这不怪酒鬼看花眼,郭彦虽然算不上格外俊美,但是也是长身玉立,一身华服,再加上面容白皙,还熏了香。
郭彦怒火中烧,恶心的快要吐了:“把他给我杀了!”
他刚说一个杀字,另外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便醉眼一抬。
“他说...杀人?”
“这小美人...嗝!还挺有脾气.....”
“把她衣服扒了就...就乖了!”
越说越太过,郭彦的侍从上去给了两人一人一拳,打的两个醉汉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侍从道:“世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几个醉鬼而已,交给我们处置,您先走。”
郭彦哼了一声,阴毒的眼神扫过几个醉鬼道:“记得弄死。”
他转手要走,又被人从后面抱住了,竟然照旧那八字胡的男人,他一边在郭彦胸前上下其手一边喊:“小美人,爷爷疼你!”
敌众我寡,几个侍从被这几个醉鬼按在地上揍。
郭彦心觉欠好,他也会些功夫,吃力的转身给了抱他的男子一拳,那男子“啊”一声弯腰捂住了眼睛。
郭彦抬腿要跑,一抬眼,巷子深处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郭彦马上重重咬住了犬齿,南亭侯府的王三!
这里是梨园里视线的死角,没有人能看见这处。
他怒不行遏,转头看了一眼三个被打的进气多出气少的侍从,看着王三令郎道:“是你?!”
王三面上阴沉一笑道:“欠美意思,世子,今日要对不起了。”
郭彦只觉自己傲骨铮铮,面对这种情况也不愿意低头,反而道:“怎么?四公主死了你又爬上了申屠婵的床!你不是另有安华公主吗?”
这话一出,王三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他对着郭彦身后那八字胡的男子道:“田兄弟,你再不起来,小美人跑了。”
郭彦赶忙转头,却又被人抱了满怀,这次不是一个男子,是两个。
郭彦马上急了:“王三!你胆敢动我!我父亲乃是肱股,你南亭侯府不想活了吗?!”
王三坦然一笑:“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惹了醉酒的人,他们可都是这条街的土霸王,郭世子,您命该绝此。”
他说完看了一眼两个随着来的乔装妆扮过的侍从转身就走。
郭彦只觉得肝胆俱裂,他生来尊贵,何曾遇到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便怒不行遏的开始跟两个壮汉厮打起来。
王三退走时留下两个布衣侍从站在原地,看着七个醉鬼打王三令郎四小我私家。
喧华的声音不小,梨园楼子里偷偷摸摸的探出了几颗脑袋又缩了回去。
国丧期间,这个时候出头就是死,成国公的世子国丧期间逛梨园子,还跟人打了起来。
里面认识郭彦的几个官员还在犹豫不决。
姜澜推开窗户看着楼下厮打成一波的两帮人,冷笑了一声。
申屠婵也听见了外面的喧华声,她走已往俯视着窗下。
郭彦被两小我私家扒去了外裳按在地上,他已经被打得眼冒金星,意识涣散,但是他照旧看见了楼上了申屠婵和姜澜。
他心里恨得滴血,这是申屠婵和这男子联合王三给他下的套,申屠婵照旧一脸冷漠的望着他,而那个男子则残忍的一笑。
那男子脸上带着看蝼蚁的心情,这不像是一个侍卫该有的气质和眼神。
郭彦想不明白,他也没时机想明白了,他看见的最后一眼是,那男子弯腰在申屠婵脸颊边亲了一口,然后伸手将窗户关上了。
梨园里的官员喊了梨园的下人过来看时,郭彦已经昏死已往了,他七窍流血,呼吸微弱,不知道还在世没。
梨园里的官员只觉得晴天霹雳,赶忙急遽出了梨园,钻上马车四散奔逃。
申屠婵现在回过味来了:“这园子是你的?”
姜澜点了颔首道:“半路接手的,要倒不倒的。”
申屠婵微微一笑:“楼下那几个不像是你的人。”
姜澜微微揽住她,看她没有反抗,又得寸进尺的揽的紧了些,狡猾的道:“不是,是这条街的土霸王,我让王三去把他们诱过来的。”
都不是他的人,园子不算是他的,人也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郭彦自己跑到梨园来,遇上醉鬼被打死了。
申屠婵浅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鱼?”
姜澜高高峻大的一小我私家,憋屈的弯下腰把下巴搁在申屠婵肩膀上道:“对啊,我烦死他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原来想亲手杀了他的,又怕你不兴奋。”
他已经察觉到了,申屠婵不喜欢他弄脏自己的手,他不太懂这种心理,只觉得申屠婵这种想法有些诡异,他的父皇母后才会有这种想法,这是一种敬服。
但是细想一想,申屠婵似乎也那么在意申屠丹林,她也很珍视申屠丹林,怕他伤,怕他沾血。
似乎是因为她手上沾了足够的血,所以不想在意的人跟她一样。
姜澜只觉得满心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他很想告诉申屠婵,我想跟你一样。
但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弯下腰,将人拢在自己怀里。
血雨腥风都应该隔在一墙之外,隔在他的背后。
姜澜照顾着申屠婵用完膳食才送她回二皇子府。
太安公主已经回府了,不外她也刚回来没多久,皇后听闻白侧妃有孕以后十分兴奋,留了太安公主用膳。
太安公主虽然自小长在宫里,但是母亲面前和婆婆面前终究纷歧样,一顿饭吃的她疲惫不堪。
几个侍女正伺候她易服,申屠婵在屏风外等她,温声道:“公主,外面的消息,郭世子死了。”
太安公主易服的行动停也没停:“死了?怎么死的?”
申屠婵没有笑,但是语气散漫:“据说是逛梨园子被喝醉的客人打死了。”
太安公主只觉得荒唐,冷笑一声道:“成国公慈父多败儿,此时正是殿下的紧要关头,他们是猪脑子吗?!”
申屠婵听了这句倒是笑了笑。
太安公主换好了常服,从屏风后面出来,脸色不怎样,但是语气温和道:“五令郎还好吗?”
这是她唤姜澜的新称谓。
申屠婵点了颔首。
太安公主主动说起了宫中的事情:“皇后很兴奋,这几日承恩公就会递折子请封太子,为国为民,早立储君朝野牢固。”
承恩公府是皇后的母家。
太安公主说完却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成国公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成国公那边.....?”
申屠婵浅笑摇了摇头:“娘娘,这不重要,这只能说明有人为了攻击二殿下成为储君,先对成国公下手了,反而能引起陛下对二殿下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