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论刘沛德对你做了什么,杀人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在逐渐雨落下沉的黑夜里,我试著寻找可以慰藉人的词汇,听他说著自己已往,我相信其实他心底是个努力、善良的人,只是生活情况迫使他做恶。如果有条件的话,他会做善吧。
一切都是因为『生活』,这个恶魔躲在人心之后操弄灵魂。
〝你去自首吧。"
〝警察马上就过来了,他们知道我来到这里找你。"
我把手机通话纪录面向吴永杰,上面显示著前一通电话纪录,工具正是陆警官。
〝人终究要为做出的事情支付价钱。"我平静地说道。
〝我跟刘沛德的事原来跟你没关系,郭薇薇你这女人管太多了。刘沛德就应活该,而且必须是死在我眼前。"
他高举起右手,像是宣判死刑给违逆者,话语中尽是藏不住的怒火。
他把手往背包里伸去,一只外观像是电动剃须刀,只是尺寸更大些的玄色物體被抽去來,我有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欠好!"
我心头一惊,想不到他藏着这么危险的工具。
尖锐难听逆耳地爆响声像是撕裂大洋的怒鲨,从他右手不停发出猛烈作响的尖牙,那是一把亚玄色的电击器。
吴永杰一步一步向前迫近,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往这间办公室唯一的出口推挤,像是被怒鲨反覆困绕的孤船,不少惊慌失措的人跌倒在门口。
身旁两位见义勇为的小哥,见状便试图左右并进、快步前进奔向吴永杰,其中一位抓住他左边手腕,另一位试著抱住他右肩,夺下这极端危险的凶器。
只是没能乐成。
〝妈的!活腻的家伙,找死。"
怒鲨的白色尖牙卷入侵犯者腰间,侵犯者就地哀号,膝盖放软倒地。
另一位抓住了吴永杰手腕,正以为可以控制他,殊不知自己游进了鲨鱼的狩猎规模,吴永杰甩开对方的手,将电击器一把插入那小我私家左边耳朵。
电流声炸黑鼓膜,依稀可以闻到从耳内传出地焦锈味。
凄厉的尖叫声,炸响整间办公室,听来甚至不像是人体器官会发出的声音。
我或许犯了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心中悄悄祈祷有人能够救我。
一旦开始这么想,吸进体内空气也变得窒息酷寒,适才自信也消失殆尽,面对眼前失控的恶意,脚下高跟鞋不听使唤地发抖。
〝托付,快点动。"
我惊慌著紧捏自己大腿,却怎么样也不动了。
一道威胁致命的冷光从无声中刺向我。
〝蹲下!"
令人熟悉的声音从耳后冲出来,我蹦然地狼狈跌坐,一台玄色电话座机从我头上飞过,撩起几丝头发飘落在半空,玄色电话机不偏不倚的直击吴永杰正面的鼻梁。
就地吴永杰的鼻血在空中四溅,一个庞大身影,俐落地从我左手边窜出,坚决踢开了地板上的电击器,粗暴地举起一旁的办公椅。
我想我没看错,被举起的是深红色办公椅,是那种在办公室很常见到,可以旋转又很难推动的办公椅。
赵宇霸气地站在我面前,充满力量双手高举办公椅就往吴永杰下巴砸去,一记厚重闷声,陪同著破碎痛苦地哀号。
〝敢动我的女神。"
赵宇接著又随手拿了一旁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不急不徐地拔下萤幕后电源线及连结线,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著,我不知道那是21寸或是23寸的屏幕,横竖看来都是准备要坏掉的工具,或许也就不是那么重要。
吴永杰倒在血泊之中,旁边散落几颗是原本还在他嘴里的牙齿,现在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讲些什么?
赵宇深徐徐地吐了一口气,握抓著手上拆来的电脑屏幕,猛力往吴永杰的左大腿膝盖重击,液晶屏幕从中间应声而断,整间办公室都能听到膝盖头断裂的声音。
他满脸血痕,抱紧自己左边的膝盖不停地左右剧烈翻腾,以及血肉模糊、种种听不清楚的咒骂。
鲨鱼再凶,
离开了水就跟蠕动的蚯蚓没啥区别。
〝垃圾!这次要你一边的膝盖,以后让我在街上遇到你,我会跟你要另一边的膝盖。"
赵宇挺直著胸膛看著地上的蚯蚓。
没多久后,陆警官及其他员警也终于泛起,看见在地上呈半死状态地吴永杰,另有一旁倒地不起的两位小哥,陆警官摇摇头交接其他人说:〝叫救护车吧。"
或许有五分钟时间,或许更久也说不定,赵宇轻轻拉著我,让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赵宇低头面向我,习惯性的搔一搔后脑杓,伸出大拇指与食指交织对我比出了爱心的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我一时也解读不来,卸下攻击模式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我到楼下听到尖叫声就立刻冲上来了。"
他腆腆地说。
〝我部署警车送你们回家吧,谢谢你们资助,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事件到这里,后面就是警察的事情规模,还得先送这几小我私家去医院。"
〝过两天我再联系你们做结案笔录。"陆警官下唇难得露出一丝的笑意。
赵宇低头弯腰客气地向陆警官致谢,牵起我的手,准备往门口电梯走去。
我追念适才他霸气背影,以前觉得会打架的男人都是鳖三或是社会人,
现在感受似乎有点纷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