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房记

　　鼎力大举对大壮的选择早有预料。

　　生生道人和大壮对脾气。生生道人修道修到“不正经”，有些童心，许多事都不在意了；而大壮成妖不久，天然的很，贪吃也贪的单纯，简直又贪又大方。

　　事情说定，众人便结账走人，由何知路带着去看屋子。

　　走在城中，鼎力大举和大壮四处审察，看哪都稀奇。

　　鼎力大举见一人与众人妆扮皆为差异，竟与梦中的衣着有相似之处。只见那人外面不着袍子，上着大红色短褂，下着玄色长裤，裤腿低处被绑腿紧紧收束，给人精干利索之感。

　　“那是什么人？”

　　顺着鼎力大举目光，何知路知道他在问什么。

　　“是巡街人捕。商盟认为要安宁街面，不能只是事后抓人。所以人捕都是大红色上衣，大红色是为了醒目，穿给歹心之人看也穿给民众看。短妆扮才是为了方便行动。”

　　说完又补了一句：“这城里除了新娘子，穿红色的都是端商盟饭碗的。”

　　鼎力大举点颔首：“不错，精神又醒目！”

　　又见周围都是些餐馆、酒馆、茶室，不见货铺，也是好奇。

　　“买货要到前面两族接壤处才多。”何知路侃侃而谈，“据说起初时城里杂乱的很。二盟联合以后，将城分四面八方治理。”

　　“以势力分四面：东主人族聚集，西主妖族聚集，南为大江共用，北为强者居所。”

　　“以功效分八方：二盟服务居中。南北三分，南为大宗货物，中为散货集市，北为居所。工具三分，东、西多便民，中间多货物。”

　　“四面八方非平分，孰多孰少，逐利而行。我们正是要去北边。”

　　鼎力大举略一琢磨就明了了，只是一点：“北边既是强者居所，又是公共居所？”

　　“北边离大河远，走货不易，所以多是居所。”何知路向北边远处一指，示意道：“强者居所更北，你看那山上。”

　　鼎力大举遥遥望去，果真见山坡在阳光下闪现出点点辉煌，正是稀稀落落的院落居于其中。

　　笑道：“原来有钱人都爱这一套！”

　　说说笑笑中，已来到都市的东北区域，何知路说了一声到了。

　　叫了一声稍待，去与邻居说来几句，拿着一把钥匙归来。

　　鼎力大举问道：“这一片你挺熟悉啊？”

　　何知路笑道：“就是吃的脸熟这碗饭，这个我反面你谦虚！”说罢打开院门。

　　院子不大，收拾的很洁净，很快便看了下来。

　　生生道人摇头道：“小了，以后鼎力大举折腾不开。”

　　知道师父是说修行之事，自己不懂。只想着自己难道会很能折腾？

　　何知路点颔首：“不远处有一处，院子比这大不少。我们再看。”

　　另一处确实不小，前有院子，后有小花园，足有适才那院子一个半大。可生生道人依然摇头。

　　“这已经是挑出来的两处大的了。不是在下服务不力，实在是再大的都是富贵的人家。都是那边的。”何知路犯难了，伸手指了指北山：“可那边的人家......并未听说过有出售家产的。”

　　生生道人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鼎力大举豪爽道：“没事儿，师父！咱们修行中人住哪里不行，咱去五里口住。来回走呗，不费什么事儿的！”

　　大壮：“上山！”

　　“你算个哪门子修行中人！”生生道人失笑，“住处又不只是睡觉而已。”

　　何知路歉意道：“道爷不如暂在客栈住下？我晚间找街面的兄弟们再问问看有没有更大的。”

　　生生道人颔首：“嗯，便如此吧。”

　　见看房无果，鼎力大举逗闷：“师父当年在这里住了多久，没安个家啥的？嘿嘿......”

　　不意......

　　“我当初还真有个大宅子，算不上安家，只是和几位道友一起住图个热闹。”生生道人回忆道，“其时为了方便切磋，就买在斗场旁边。只是这都几百年了，早化为飞灰了！”

　　鼎力大举笑道：“那肯定的，早让邻居拆了烧炉子啦！好家伙，你们修者屋子一空几百年，谁能忍的了！”

　　这时，何知路却严肃道：“纷歧定！”

　　生生道人和鼎力大举闻言都一愣。

　　“修者时常随处云游，不以房产为是。不外大集城差异。”何知路解释道，“在这里盖屋子不是随意就能盖的，都是要在二盟的房产治理司批准的。所以，你能看到街面上都很整齐。”

　　二人点颔首，确实，这座都市的部署确实随处有都计划的痕迹。

　　“盖屋子不能随便盖，拆虽然也不能谁便拆！邻居不会拆你屋子烧火。”

　　何知路说着，对鼎力大举眨眨眼。

　　“不外也不会自己化为飞灰。家主出门前要么卖掉，要么可以到治理司挂号，只要治理费缴的足，保管回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一样。若是不挂号缴费的话......”

　　“那就帮你化为飞灰了呗！二盟还真有服务意识！”鼎力大举接口道，“不外你瞅着，我师父像不像会去挂号的人......”

　　二人看向生生道人，生生道人看天......

　　“去看看吧，我走到时候尚有道友在，也不知怎么处置的。”生生道人决定道，“我也想看看哪那里酿成什么样子了。”

　　众人自无不行，一路溜溜达达。种种风土人情，鼎力大举和大壮看得来劲，生生道人偶尔也能看到当年的物事，有了些笑意。

　　来到“八方”的中间区域，斗场就在这里了，不外几人并无心看斗场，都在看老道。

　　老头抬手讶然道：“那......”

　　顺着老道手指看去，只见一趟沿街二层木楼，像是店肆。虽没有开板，但不见破旧。

　　鼎力大举奇道：“不是宅子吗，怎么成商铺了？看来早已换了主人了。”

　　生生道人摇摇头：“当年我们几个太能喝，索性把酒楼给盘了......竟然没变样子！后面才是宅子！”

　　鼎力大举发呆，说好的靠谱呢？何知路更呆，大修们行事还真是......没头没脑？

　　生生道人喜道：“如此甚好！去问问那个什么治理司，屋子是在谁手里。看样子是买卖黄了，咱买回来！”

　　何知路忙道：“道爷稍待，我去先打探一下。”

　　说罢，便走到街口和看起来一样是“街狗”的人说了几句，又在四周商铺钻进钻出。

　　纷歧会，何知路回来摇头道：“不知是谁家的，许久都不见过有人来，看来确实只能找治理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