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异术
“小马!过来擦甲板!”
“小马!资助系缆绳!”
“小马,把这些桶搬进底舱去……”
作为刚入伙的新人,匪号“小马”的沈浪,海贼生涯真就是从做牛做马开始的。
一众老海贼,把他和其他十几个刚入伙的新人支使得团团转,什么琐事杂事、脏活儿累活儿都丢给沈浪等新人来做。
虽然这原来就是海上的规则。
是老海贼们给新人的下马威,打磨调教新人的手段之一,老许早在马车上就给沈浪交待过了。
加上他又是来做卧底任务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于是作出一副勤勉肯干的模样,毫无怨言地受着老海贼们支派。
如此一直忙活到下午,才算是消停下来,有了歇息吃喝的时机。
沈浪坐在一只木桶上,一手拿着海鲜馅儿的死面烙饼大口撕咬,一手拿着只盛着清水的竹筒,时不时灌上一大口。
正努力干饭呢,大虎头带着一个精瘦的海贼,提着把燧发步枪走了过来。
“小子,泰半天任劳任怨的体现不错,老子很看得起你,现在试下枪法,如果你真是指哪打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以后就不用你干杂活儿了。”
沈浪连忙把手头小半张烙饼一口气全塞进嘴里,又用一大口清水灌进肚里,站起来接过那杆长火枪,站起来试了一下手感,对大虎头说道:
“虎老大,这枪端着还算趁手,只是头回用这把枪,没有试射过,第一枪怕是不会太准。”
“没关系,你有三枪时机。”
大虎头一边说,一边抬手一指前桅顶上:
“那上边镶着一枚铜子,你就在这里,三枪之内给我把它打下来。”
沈浪此时所在的位置,距离前桅并不算远,纵然算上桅杆高度,也还在二十步内。
这么近的距离,打人的话,随便一个老练的火枪手都很难失手。
但一枚小小的铜子,眼力稍微差点的,看清目标都不容易,又何谈射中?
然而沈浪却是自信所在了颔首:
“虎老大你瞧好了,三枪之内,一定能打中!”
小昭给他回馈的“敏捷强化”,乃是一项综合强化。
除了神经反映、肢体协调、发作力大幅提升,他各项感官也变得极其敏锐。对远程射击乃至近身肉搏都极其重要的距离感、空间感,也获得了大幅增强。
因此区区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不要说一枚铜子,就算是一只苍蝇,沈浪凝神专注之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他现在还打不中航行中的苍蝇这种移动靶。
但打一枚嵌在桅杆顶上的死靶,绝对是绰绰有余。
当下沈浪略微检查一番火枪的装填状况,之后便斜举火枪,凝神专注,盯着那枚铜子稍作瞄准,蓦地扣下扳机。
砰!
枪声一响,桅杆顶上应声爆出一团木屑。
沈浪摇摇头:
“果真没打中,稍微偏了一丝。”
大虎头却是赞许颔首:
“已经很不错了。用初次接触,没有试射过的火枪,第一枪就差点打中铜子那么小的靶子,要是打的是一颗核桃,这一枪都已经擦边打中了。”
沈浪腼腆一笑:
“可照旧差了一点点。不外第二枪我一定能中。”
说着又熟练地开始装填,很快就把弹药装填完毕,再次举枪。
这次他险些瞄都没瞄,枪口刚一举起,就敏捷扣下扳机。
这一枪果真命中,桅杆顶上嵌着的那枚铜子,伴着一小团木屑应声飞起,划出一道弧线坠入海中。
大虎头连连颔首:
“举枪就射,指哪打哪,你小子果真是个神枪手!”
单只是打得准倒还不算什么。
要害是“小马”这小子还能瞄都不瞄,举枪就射。这一点在实战之中就很是重要了。
许多时候哪怕只是开枪快了一刹,一个在前拼杀的弟兄的性命,说不定就保下来了。
大虎头抬起硕大的手掌,用力拍着沈浪的肩膀:
“好小子,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做杂活了。用饭待遇提一档,跟老伙计们一样。不外做买卖的分成,照旧得按规则来。虽然杀敌是有赏钱的。做买卖时,你杀敌越多,赏钱越多。想要多挣银子,到时候就看你够不够卖力了!”
沈浪连连颔首:
“谢虎老大赏识!我一定努力杀敌,多挣赏钱!”
沈浪待遇提升,不用再做杂活,老海贼们对他也颇为友善,显然知道这样一个能举枪速射又能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可以在战斗中救他们性命。
新人们对此就很是吃味了,很有些嫉妒他的意思。
不外沈浪是与大虎头相熟的老海贼“老钩子”介绍过来的,又得了船上二号人物大虎头的赏识,新人们就算嫉妒,也不敢明着对他做些什么。
最多就是暗地里排挤他,不接纳他进入新人们的圈子。
可沈浪本就不是来做贼的,压根儿就不在乎新人们所谓的“黑暗排挤”,只与老海贼们打成一片,作出新嫩好奇模样,有意无意地打探些海上消息。
老海贼们其实也没几多保密意识。
上岸消遣时,要是没喝醉,还能管住嘴巴。
可人在船上无所事事,纵然没喝酒,也个个喜欢大着嘴巴吹牛扯淡。
沈浪随便逮着个老海贼,刻意吹嘘奉承两句,就能打开老海贼的话匣子,多几几何掏出些消息。
好比他就打探出来了,这条船的老大“罗掌柜”,掌握了一手异术。
正是凭借这手异术,罗掌柜刚刚气得众兄弟拥戴,刚刚气收到此次“英雄大会”的“英雄帖”。
至于罗掌柜的“异术”究竟是什么,老海贼们神神秘秘卖着关子,也不与他明说,只说那是一手在海上有大用的异术,时机到了,他自会看到。
另外,老海贼们还说,此次收到“英雄贴”的单帮掌柜们,险些个个都有一两手绝活儿,要否则都没资格加入此次盛会。
而对于其他掌柜们的异术,老海贼们就不卖关子了。
只要是他们知道的,那都是大着嘴巴一问就说。
“鲛灵号的何掌柜,自称有鲛人血脉,能够水下呼吸、夜里视物,游水还比海豚更快。所以何掌柜带队做买卖,最喜欢亲自出马,夜里游水潜上目标船只,灭灯杀人……”
“黑水号的胡掌柜,有一手耍绳异术,可以隔空利用船上缆绳,如臂使指,所以最喜仗着船快,追上目标后跳帮……”
“另有白鹤号的曹掌柜,能把整条船的外壳,变得跟铁一样硬,炮战简直无敌……”
时间就在沈浪听老海贼们吹牛扯淡中徐徐已往。
到了黄昏时分,后方突然泛起了一条快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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