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穷文富武，何等痛的领悟
沈浪到底照旧没在永生县买房。
因为在随队前往永生县城时，他与祝虎说起，想要买栋屋子安置下来，问祝虎有没有什么好介绍，祝老哥马上就劝他说：
“沈兄弟，你呢，是慕大人那一条理的武道天才，未来绝不会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永生县。永生县只会是你的跳板，你的未来，当在瀛州府城，甚至在帝都玉京城。
“总之听哥哥一句劝，别在永生县花冤枉钱买房，租个差不多的小院，暂时先凑和住着就是。”
就这样，当沈浪随队到了永生县城之后，就依祝虎的劝说，经他介绍，在离县衙不远的街市上，租了个独栋小院暂住。
那小院里有个小小的池塘，虽然不大，倒也足够小鱼栖身。
另有棵枝繁叶茂的高峻桑树，小昭也能在树上爬上爬下，锻炼身体，骚扰鸟儿。
而沈浪在租下这栋小院之后，也拿着慕清雪的推荐信，去县衙找县太爷要事情了。
慕清雪给他的二十两黄金，在这小县城堪称一笔巨款。
可沈浪是练武干饭之人，食量巨大，用饭都得论桶。
另有小鱼、小昭这两个也很是能吃的小妖要养活，沈浪虽然不能坐吃山空，必须找份事情，赚份细水长流的薪水。
慕清雪的名号很好用，推荐信一亮，县太爷便爽快地给沈浪部署了事情。
暂时只是做临时衙役，主要业务是随着祝虎等捕快巡街，人为也不高，一个月才两块银元，都不够沈浪一小我私家吃的。
沈浪悄悄问祝虎，结果祝虎的人为，也才五块银元。就连堂堂正七品的县太爷，不算种种年节津贴，正俸也就区区二十银元。
虽然，不管是县太爷照旧正职捕快，乃至临时衙役，真想捞钱的话，都有的是措施。
就算不想贪污糜烂捞昧心钱，也可以下乡出差赚津贴，或是擒贼立功得赏钱。
好比祝虎追随慕清雪剿灭王家庄这一趟，因为硬点子都被慕清雪宰了，没捞到什么过硬的劳绩，只有些跑腿办差的苦劳，因此立功赏钱只得了十块银元。
但抄家时例行分润的进项，竟有足足五十多银元。
只是出差津贴也好，擒贼赏钱也罢，都不是什么稳定进项。究竟不是每个月都有下乡的差使，剿灭王家庄这种大阵仗，更是好几年都未必有时机撞上一次。
所以那种种外快，还真比不上街市商贩们例行孝敬的茶水钱。
见祝虎说起“例行孝敬”时一脸坦然的样子，沈浪心里稍微不舒服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了。
这里是皇权社会，是抄家知县、灭门府尹的时代，是能够正大灼烁开办赌场、青楼的时代，是有天子、贵族存在的时代，理所虽然会有无数的成规陋习。
在这种世界，拥有权力的捕快、衙役们，能够不巧立名目、敲诈勒索，只收取例银，就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
对于这种社会，这个时代，在某些方面，最好不要抱有任何期待。
办妥入职手续之后，沈浪并没有立刻上班。
县老爷知道他不是永生县人，才刚到县城里落脚，于是很通情达理地给了他一天时间，让他好生安置下来，明天再来衙门上差。还特别贴心地部署祝虎带他熟悉一下县城情况。
于是沈浪就随着祝虎，在县城晃悠了泰半天，还去祝虎介绍的枪匠铺子那里，订做了两把重型燧发手枪。
这种用料特别扎实，武者专用的特型火枪，价钱自然比通例火器越发昂贵。两把枪叫价四十块银元，这照旧看在祝虎介绍的份上，给的友情价。
一把枪二十银元，相当于县太爷一个月的人为。沈浪靠人为的话，得不吃不喝攒上十个月，才气买到这样一把专属订制火枪。
幸亏沈浪现在有慕清雪赞助的二百银元巨款，掏钱付订金时，眉头都没皱上一下。
可等他请祝虎带着去药铺，计划买些药材做药浴包时，那价钱就有点让他心惊胆战了。
“什么，一包药就要五块银元？有没有搞错，怎么会这么贵？掌柜的你该不是看我面生，故意欺生宰客吧？”
面对沈浪恼怒的质问，药房掌柜笑眯眯说道：
“客官，照你这方子配出来的药，就是这个价位。你也不看看，你这方子里的几味主药都有多贵。就连辅药，许多几何都是只能在深山老林里采到的名贵药材。
“老实说，要不是咱们永生县靠着瀛州府，天南地北，海内外洋的物资应有尽有，你这方子里的药，换个内陆县城，哪怕是上等大县，怕是也基础配不齐。”
沈浪抬眼去看祝虎，见他无奈颔首，马上心凉了半截。
一副药浴包只能用上一次，一次就要花掉五块银元……
那一个月岂不是就要花掉一百五十块银元？
那掌柜还在笑眯眯地说话：
“客官，瞧你配这药包，是计划做药浴用吧？你是练武之人？那穷文富这句话，您一定听说过喽。”
穷文富武……
这句话沈浪确实听说过不知几多次，可直到今天，才算是切身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威力！
刚刚还觉得自己算是个小款爷的沈浪，马上只觉自己穷得可怜。
祝虎还在慰藉：
“其实也没须要用这么贵的药浴方子。我少时练武，偶尔也泡药浴，用的药浴包，只要两百铜板一副，效果勉强也还行。要不沈兄弟你考虑一下自制的方子？”
所以这就是老哥你二十多岁，却还只是武道七品的原因？
沈浪心里默默吐槽着，感受自己的武道之路，怕是要颇多妨害了。
虽然很穷，虽然药浴包很贵，沈浪照旧咬牙豪掷十块银元，配了两副药浴包，计划回去试一下效果。
如果效果一般，也就而已。
但如果效果很好……
那就得想措施搞钱，搞许多许多钱了！
华灯初上时分。
请祝虎上酒楼搓了一顿，谢过他这一天陪同的沈浪，拎着两个药浴包，一条足有五斤重的大鲤鱼，独自往住处行去。
路过一家青楼时，有小姐姐挥着手帕向他招呼：
“令郎爷，进来玩呀，一晚上只要一块银元……”
沈浪冷笑一声，横眉睥睨：
“才一块银元就想睡我？我这么帅，少说也得给我十块！”
那小姐姐马上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冲着沈浪就是连翻白眼。
沈浪则像是打了胜仗一般，雄纠纠，气昂昂地回去了。
妹的，正为没钱苦恼呢，居然还想赚走我一块银元……给我倒贴钱还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