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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的验尸模拟器

80 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凡间上新人换旧人

仵作的验尸模拟器 春雨静听书 2091 2022-08-09 17:25:19

  一场千叟宴,真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洁净。

  死了不知几多老头,京城里哭丧的都多了不少。

  虽然,陈默业务并没有增加。

  这玩意被冻死的老头老太太,似乎也并没什么怨气可言。

  想想也是,一把年纪了,生死之事倒也看得通透,再加上这是天子的旨意,谁敢违抗。

  莫说是说出嘴来,就是在脑袋里想上一想,那都是要抄家的罪过。

  现在人看起来滑稽的思想,在封建社会里,却是最为寻常的工具。

  一千小我私家里,能有一个脑子里蹦出来反抗思想,那已经是烧高香了。

  这些个有反抗思想的人,一千个里边能出一个敢说真话的,那绝对是祖坟冒青烟。

  所以来说,自古以来,缺少的向来都是敢于说真话的人。

  委曲求全,那是通病,许多人改不了的。

  陈默虽说没怎么接到验尸的任务,但白事可跑了不少,转了不少银钱,看了不少热闹。

  横竖闹腾的哭喊的、平静地落泪的、寻死觅活的、上吊起誓的,只有人想不到,没有看不到。

  嘿,整个一出魔幻现实主义。

  更有意思的是,因为万岁爷寿诞在即,这些办白事的,一律不允许挂白绫举白旗,连抬棺材,那都要在晚上。

  瞧瞧,为了万岁爷一场七十寿宴,几多死去多时的老头老太太,停尸家中,不能入土。

  谁家晚上埋人啊?

  这岂不是犯了几千年的隐讳。

  哭了报了,整得棺材还在家里放着呢。

  也就是这天冷,万岁爷要是搁大夏天的来这么一出,京城非得臭了。

  陈默听说原本命令是治丧的人家,连哭都禁绝哭。

  照旧当朝翰林院大学时纪钧据理力争,才为老黎民保留了哭丧的权利。

  但仅限这一周,再过些日子,哭丧,那也禁绝了。

  万岁爷生日哭丧,那得看全家脖子够不够硬,经不经得住砍。

  再说回乾雍天子的千叟宴。

  这玩意儿实质上,就是乾雍天子讲排场的面子工程,以及一场声势赫赫的收寿礼的事情。

  乾雍天子精明着呢,一场生日,收两次寿礼,千叟宴一次,万寿宴再来一次。

  简直是鸡贼儿。

  虽然了,这事情乾雍天子不会明面上说。

  天子自然是要点脸面,皇家嘛,站着要钱。

  乾雍天子不提,底下的文武百官可不能不送。

  今儿个疏忽了,明日里恐怕就会因为左脚先跨入朝堂,被直接下狱。

  京城里文武百官,可真是愁坏了头,愁白了头发。

  千叟宴上的寿礼,太寒酸会失事,太好,后边的万寿宴会失事。

  一众大员在家里那是一个唉声叹气,像丰申和德这样有钱的主还好,横竖宝物多。

  像纪钧这样没钱的清流,那搞个屁,送什么都觉得难以交接。

  而且,送的寿礼,还得考究寓意。

  前些年,乾雍天子生日,有个新来的二愣子,送了一副金棺材。

  民间不是常说,棺材棺材,升官发达。

  可这玩意儿送给天子,那意思就说不通了。

  天子还要升官?升什么官,上天做玉帝吗?

  好啊,乱臣贼子,竟然咒天子早死!

  就地就拖出去给杖毙了,附加诛九族套餐。

  所以,这寓意,也很重要,民间好的寓意,到了天子这里,未必就适用。

  千叟宴上,宫殿之内,一片热闹景象。

  丰申和德作为大魏朝一等一的权臣,最会讨乾雍天子欢心,今儿个送的,那可不得了。

  金丝织布,珍珠做墨,万颗珍珠绘制成一副万寿图,寓意“万寿无疆”。

  不仅仅寓意好,这价值也是不菲,可把乾雍天子兴奋坏了。

  户部尚书则是送上一把万民伞,上面有万名耄耋之年的老人,耗时多日制作而成的祝福之语,恭祝乾雍天子,福寿永定。

  虽说价值上比不上丰申和德的万寿图,可寓意上一点不差,万民祝福,照旧一万名耄耋之年的老人,乾雍天子笑的合不拢嘴。

  这万民伞不正代表着朕深得民心,广得黎民恋慕吗?

  虽然,这礼物有好的,那就有一般的,瞧那纪钧送的什么玩意,自己绘制的山河胜景图?啧啧,朕宫殿里边,珍藏无数,哪个名家的书画没有,缺你这个?

  不外看在这寓意的份上,乾雍天子也没使什么脾气。

  一个个官员送上寿礼,耳边尽是好听的话,即即是平日里爱玩针对的纪钧,也不会在这时候犯浑。

  开玩笑,千叟宴上,说好听的那就是了,谁敢提京城外四散的流民,谁敢说各地频发的起义?谁敢?

  怕不是觉得自个儿九族活腻歪了。

  可怜京城外聚集的流民,在这冰天雪地里,眼巴巴地望着城外边的粥棚,那叫一个望眼欲穿啊。

  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官员们都去给万岁爷贺寿去了,谁管你们这些泥腿子?

  死了,那就死了呗,往八宝山一送,万岁爷又不会知道。

  万岁爷哪里会知道,他自个儿办一次千叟宴,这八宝山,险些都埋不下了。

  可怜路边饥寒骨,可怜河滨无定人。

  春来秋去立锥田,到死未能得温饱。

  那京城皇宫里的热闹,不属于任何一个黎民。

  陈默和衣清川坐在茶棚里,看着皇宫大门里一摞一摞的往外送尸体。

  “这回不知死了几多人。”

  衣清川叹一口气,眼中颜色庞大难明。

  几分杀意,在这凛冽的隆冬,显得越发酷寒。

  “死的人再多,天子也不会意疼。”

  陈默摇了摇头,端起已经放凉的茶碗,喝一口,酷寒的茶顺着口腔滑落。

  “不知道太子继位之后,会怎么样。”

  这些日子,陈默总是听谭新维提起太子,那份崇敬是改不了的。

  能让谭新维都佩服的人,陈默心说应当是不会差了。

  不外这封建阶级的代表人物,能为黎民做到哪一步?

  衣清川有所了解,道:“太子素有贤名,勤政爱民,日常政务全由太子打理,倒也做的井井有条。”

  “只不外,谭新维所言新政,恐怕没那么容易,即即是太子继位。”

  陈默点了颔首,道:“常说世上新人换旧人,但这新旧交替,往往意味着流血牺牲,谭新维的路,怎么看都欠好走。”

  “你不是入了他的贼船吗,小心他带着你一起走。”

  “嘿,我可没那么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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