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服软
“盈儿天性单纯善良,比不得有些人用肮脏见不得人的手段。”
“嗯~”这话悦宁溪不赞同了,“单纯是单纯,但郡主更多的是单蠢,这两个词大令郎可不要混淆了。”
看丰时礼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再到一阵青,悦宁溪心满意足拍手心情舒畅的离开,边走边说:“好啦,我们差不多要启程啦,快点收拾好工具。”
“悦娘子。”陆鹤上前请示,“那大令郎……”
转身看向丰时礼反问陆鹤:“那么大小我私家了,自己不明白照顾自己呀?”
“前段时间大令郎刚上任不久,不行能孤身一人到此偏僻的地方,定是有缘由。加之大令郎伤的这般重,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不如与我们一同回去,可保大令郎周全。”
悦宁溪双手环胸撇嘴无奈,声音也轻柔了不少:“你说的也没错,和他一起回去我没意见,就看看这位大令郎愿不愿意放下身段,和我们这些平头老黎民一起回去。”
说真丢下他,这种事情确实悦宁溪也做不来了,就怕人家金贵惯了,救了他一句谢谢没说还劈头盖脸一顿指责,令人讨厌的很。
获得了悦宁溪同意,陆鹤上前谈判获得的却是意想不到的答案:“不,我不回去。”
陆鹤震惊:“大令郎这是为何?”
“若是可以,能否送我去大桐村?”
“这……”这下陆鹤为难了,“大令郎,属下奉主子之命护送悦娘子回京,这……”
“我一定要去。”没想到丰时礼也十分倔强,“我身负朝廷之信任,皇上特将此事交于我手,定要将大桐村之事弄清楚,否者我绝不踏入京城一步。”
“这……”陆鹤十分为难看向悦宁溪,明明收到他求助的眼神,她看成没看见,随手抛一颗爆米花入嘴里。
看着背对自己的悦宁溪,自尊心要强的丰时礼一咬银牙:“阎王好送小鬼难缠,陆鹤我也不为难与你!你今听命于小人我也不怪你,纵然是怕回不去,我也不会向小人低头!”
说着,他真拖着受伤的腿,跛着脚朝着大同村偏向走去。
吃完爆米花,拍掉手里的碎渣:“天色不早了,这天阴沉沉看着要下大雨了,我们也要快点走,找个客栈落脚地了。”
“陆鹤,你把马车赶来。”
“诶!”听命陆鹤把马车牵已往,夏嬷嬷和悦糯糯上了车,悦宁溪蹦跶坐在马车板块上,指着回去的偏向:“出发。”
“啊?”陆鹤震惊,有点不敢相信“往……往这个偏向出发?”
“嗯哪。”悦宁溪颔首,“回城就是走这个偏向啊,有问题吗?”
深深看了眼,站在不远处跛脚的丰时礼:“真回去啊?”他还以为悦宁溪动了恻隐之心,想要送丰时礼一程。
“你说什么呢?不回去我还去哪啊?快点的吧,从刚刚开始气压低的吓人,看样子不久就会下大雨。这种季节淋雨不实时躲避不死也赔半条命,下雨也欠好赶路,不小心就翻阴沟里了。”
“那大令郎……”
悦宁溪失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活菩萨!美意救人一个谢都没有还恶言相向,人家又不求助,何须一而再再而三送上前让人羞辱啊!这不是做好事,这叫一身贱骨头忍不住去犯贱。”
说着夺过陆鹤手中的缰绳:“驾!”
听从指令得马儿提腿就往前跑,车内的夏嬷嬷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口:“女人,我们……”
“嬷嬷。”悦糯糯阻止了她,“不是娘不帮,是人家不接受我们的资助,您就放宽心吧,赖不着我们。”
悦糯糯年纪小,看得开。
马车驾驶出了一段路,看陆鹤焦躁不安的模样,悦宁溪说道:“你不放心找已往即是了。”
“不行!”他拒绝,“主子命属下护送悦娘子周全……”
“那就不要摆出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陆鹤知道悦宁溪的态度,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低头应到:“是。”但是心里照旧忍不住偷偷去担忧。
悦宁溪推断的没错,吹到脸上的风都带着水润的丝凉。
跛着脚丰时礼不由忍痛加速脚步。
“女人,女人。”夏嬷嬷掀开轿帘,探出头,“看看后面。”
车头两人不约而同往后望去,只见那身天青色飘逸衣裳在风中起舞,见马车停下更努力加速脚步往前。
丰时礼受了伤,天气也恶劣起来,车内夏嬷嬷放心不下,时不时朝车窗后望去,担忧的脸看到跟上来的那抹身影,急遽叫停。
陆鹤喜出望外,声音压抑不住兴奋:“大令郎。”
“先前……”站到悦宁溪跟前,她抬头一言不发看着绯红心情不自然的脸,等着他的下文,“先前是我的差池,不应如此口出狂言。”
他真心实意致歉,双手作揖鞠躬:“我的粗鲁还望悦娘子海涵,在下有一件不情之请,望悦娘子…成……成玉成。”
又怕悦宁溪要钱,率先开口:“你放心,只要你允许送我到大桐村,一定金银重谢。”
“哦~”悦宁溪颔首,摊脱手,“行吧,给钱。”
“……”闭眼咬着银牙,“我现在身无分文,不知可否先赊账,事后我订婚自送上。”
长那么大,他照旧第一次对人这般低声下气,若不是为了大桐村,今日他定不会这般,眼下除此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看他都已经低眉顺眼了,夏嬷嬷和陆鹤都怀着忐忑的心情看向做主的人。
只见伸手讨要佣金的悦宁溪,看着那张脸好一会,人在被气到无奈的时候是会被气笑的:“上车吧。”
见她颔首允许,为他担忧的两人松了口气,悦糯糯冲着夏嬷嬷挑眉,意思像在说:“白担忧了吧?我娘不会漠不关心的。”
这回悦糯糯想错了,也把悦宁溪看得高峻了,丰时礼不低头,她真就计划丢下他不管,一路回京去。
丰时礼本也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不外他也自觉没有进入车厢内,而是和陆鹤一并坐在外面。
呵~还挺自觉!
“你照旧到车厢里来吧。”让他一个受伤的人这样在外面,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多谢了。”他照旧拒绝到,“男女有别,车厢内都是女眷,我进去不合适!”
虽然一直娇生惯养的皇亲国戚,这礼数和风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既然悦宁溪愿意带他就不能再给人增添麻烦。
悦宁溪有点看不懂了,明白就是一家人,怎么两兄妹的性格差异那么大。
好奇心被勾起,她问:“大令郎为何只身一人到这偏僻的地方来?还……落得这个下场!”
说到这个,丰时礼叹息……
“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