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葬身冰湖
海水是蓝色的,像一面神秘的蓝色镜子,铺到天边。
海面上一队海鸥,列队航行。忽飞高忽降低,似乎在镜面上欣赏这它们用心排练的舞姿。
疾驰的仙船,从一个又一个的海浪中穿过。
被打乱的浪花,相互追逐着、飞跃着,很快又排成了一排。
仙船中的一个套房内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客厅里正在念话本的声音顿住,一声“鸢儿姐姐!”轻启。
榻上的人,翻身而起,急切的绕过屏风,迎向门前的人儿,上下查探。
姒卿鸢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在她耳边细语了几声,便带着玉竹回了自己的屋。
尹家给她部署的房间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套间,主卧是她和尹幕川的,两个次卧是尹山和玉竹,划分带着忍冬和小石头在住。
整个尹家,只有尹家老祖和尹幕川有这待遇!
谁让尹幕川特殊,生活不能自理呢!
呵呵!生活不能自理!
姒卿鸢只觉得可笑,尤其是在回到房间,那个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薄唇轻启:“认可吧!你需要我。”
煞时,姒卿鸢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她沦为世间最可笑之人。
“难道,不是你更需要我吗?”姒卿鸢内心悲呛,面上却巧笑嫣然。
反手合上身后的房门,眼里的讥笑深藏眼底,扯下腰间的腰带。
门口至床沿不外七八步的距离。
人至跟前,已然赤裸。
她露出千娇百媚的笑容,跨上他的膝头,见他眼神闪过一抹迷恋和贪婪,她的笑容便又魅上一分。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气从他的身上,寻到一丝丝的熟悉。
也只有那个不更事的傻子,才会把情绪毫无保留的展现于她的面前!
可惜!
终日打雁,被雁啄!
“各取所需而已!难道你没享受到?”
尹幕川抱着眼前的人,翻身侧滚,乐成的更换了二人的姿势。
他知道她不会拒绝,而且她也拒绝不了。
“收一收你那虚假的笑脸,我不是他,他也不会回来了。”不要说什么趁人之危,各取所需而已!
他们相互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可不相信,一个能利用傻子修炼的女子,是什么善良之辈。
“相信我,我比他更有用。”
一语双关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姒卿鸢厌恶的把脸侧向枕头,不再言语。
姒卿鸢在心底怒骂一身忘八,骂曾经的傻子,骂她身上这个纷歧样的尹幕川,同时也在骂自己。
半个月前,她就不应踏入那间离奇的石屋……
如果,她不进入那间石屋,便不会有今日的尴尬。
当日她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勉强躲进魂芥,才死里逃生。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清凉包裹,心口处麻木没了知觉。
撑开眼皮,一抹碧色映入眼底,隔着一层碧波,让人看不真切。
呆愣的睁着双目,许久她才发现,原来她整小我私家泡在了湖底。
可,她不是进了魂芥吗?
魂芥里怎会有湖?
直到她在水底躺了三日,心口处隐隐有了知觉后,似乎整小我私家才开始苏醒。
“咕噜……咕噜……咕噜噜!”湖水呛进了她的肺腔,她开始剧烈的咳嗽,咳进肺里的却是更多的湖水。
那一刻,她似乎成了一个溺水的鸭子,拼命的摆动四肢,水中的浮力把她送往高处。
“呼!”破水而出,她终于能呼吸。
可她却没能看见她脸上的变化,直到她把手伸出水面,圆润的指尖瞬间成了剔透冰棍。
她,愣住了。
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另一只手从水中提起,想要去确认眼前的一切是否是幻梦。
那只提起的手,瞬间同化,因为离水的部位较多,就连手臂也酿成了透冰。
姒卿鸢试着合拢五指,毫无阻碍。
姒卿鸢攀附着湖边的湿地,慢慢把身子挪出水面。
随着她的身体一寸寸的脱离水面,晶莹剔透的冰棍慢慢化形,她似乎换了一个形态,化身成为了一座冰人雕塑。
可踩在水中的双足,却还穿着那日她进入魂芥时的白鞋。
她弯腰,把五指浸入水中,五指立刻恢复了肉色。
“呵呵!我这是又穿越时空了吗?”
姒卿鸢以为自己在进入魂芥时,误入了此外空间裂缝,不仅改变了魂芥的巨细,还改变了自己生存的形态。
因为她除了全身冰化,酿成一尊冰雕以外,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不适。
如果非得说出哪里感受纷歧样了,也许是心房吧!
那里有着重伤后的缓慢,没有感受到重伤后的疼痛,只有若有如无的麻木。
环视一圈,她的魂芥拓宽了几千倍。
她之前精心打造的的竹楼失去了踪影,竹楼里的那些储物柜,成了渺小的蝼蚁,散落在最边缘的角落。
似乎成了这处空间的一个个区域的分界石。
寒泉……不是,现在的魂芥里已经没有了寒泉,身后的湖泊足足占了这个空间一半巨细。
占据了曾经寒泉所在的位置。
而那些之前潜藏在寒泉泉眼的阴毒,也不知道窜逃到哪里去了,姒卿鸢无法感应它们的位置。
“也不知道外面是何光景?”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
是冰人的世界吗?
姒卿鸢开始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她试着感应身上的修为,却发现她的体内的经脉,也发生了巨变。
这具废材之躯的经脉,比原来拓宽了几万倍,与从前化神期的她,平分秋色。
只是,她的经脉竟然也被寒冰冻结,只留了犹如一根发丝巨细的漏洞,在缓慢流通。
顺着经脉游走,她终于发现了泉源。
她的心轮,被重塑!
连接心轮的经脉,被厚厚的透冰冻结,透冰中还能看见许多细碎的肉屑,那是她被尹幕川祭出的光球攻击后,碎裂了的线脉。
“怎么会这样?”
那一刻,姒卿鸢似乎魔愣了一般,拼命的摇头。
似,在否认着什么。
张张合合的唇角,没有声音发出。
整小我私家都慌了神:她照旧那个她吗?
心脉碎裂了的人,另有生路吗?
她活了上千年,从未听闻!
可如今,她却还在世,心脉也被人重新塑造!
就连识海,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识海的壁障不再是雾化,成了冰冻的土层。
透明,却又看不到冰的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