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熊孩子的开玩笑
第二天早上，夏臻还没起床，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声难听逆耳的尖叫。
他吓得一坐而起，慌忙穿衣下楼，走到门口，看到隔邻的廖婶站自家门口，正捂着脸，声嘶力竭地哭着。
廖思渝站在旁边，脸色铁青，却不知道如何劝母亲。
“怎么了？”夏臻快步冲已往，嘴里焦急地问。
周晓聪也从家里走出来，神情很是疲倦，预计也是被吵醒的。
“有人在咱家门口撒尿拉屎，被我妈踩到了——”廖思渝望了一眼面露绝望之色的母亲，红着眼睛解释道。
母亲有轻微的洁癖，平时最怕去肮脏的地方。
现在居然踩在一堆还在冒热气的屎上，就连他也不知道如何劝慰母亲。
“晓聪，去把国强叔请过来。”夏臻一见，马上明白了廖婶这么绝望的原因。“小渝，你去打一盆水，帮廖婶冲一冲脚，再拿双洁净的鞋子——”
同时望了隔邻陈家一眼。
大门紧紧关着，没有一点声音，他却可以肯定，这件事是他家两个熊孩子干的。
难怪昨天陈宗堂被打后，他们没有任何反映，原来早已憋着坏，准备用这个措施抨击廖家了。
话刚说完，看到妈妈和姐姐也走过来，另有周奶奶和周婶婶。
几人接过廖思渝打来的水，泼在廖婶的凉鞋上，最后小心地让她拔出脚，冲掉鞋子和脚上的污物。
又让他继续吊水，把屋子前的地面全部冲刷一遍。
直到周围的脏工具全部冲洁净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廖婶全程用双手蒙着眼睛，身子瑟瑟发抖，像是基础不敢看这一切。
“没事了。”祝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柔声劝了一句。“回屋打点水洗一洗，再抹点肥皂，就彻底洁净了。”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无法理解一个有着洁癖的女人，在踩到大便后，为什么会瓦解成这样？
但是不介意她站出来，抚慰这个可怜的女人。
“谢谢。”江琳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慢慢张开了眼睛，见脚下真的洁净了，这才有了勇气面对眼前的一切。
见儿子在旁边担忧地望着自已，顾不得尴尬，急遽提醒道：“小渝，你快去学校，别迟到了。”
今天她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后陪儿子一起吃了，然后打开门，准备送他坐头班公共汽车。
门口发生的一切，破坏了她的所有计划。
“哦。”见妈妈已经没事了，廖思渝脸上的神情才恢复过来，又朝夏臻致谢。
如果没有他在这里，自已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晓聪怎么还没过来？”夏臻让他别客气，又扭头朝牛家望去。“让他骑车送你一程吧！否则会错过早自修——”
自已和李自强车技不怎么样，带人骑不快，只能把这件事交给周晓聪。
“预计是国强还没醒。”周奶奶在一边回覆。
她并不介意夏臻这样部署。
很明显，冬冬已经在李家台门里树立起自已的威望，只要部署得合理，各人都愿意接受。
“怎么了？”牛国强睡眼惺忪地跑过来，高声问道。
“请你主持一下公正。”夏臻顾不得称谓，直接怒气冲冲地嚷道。“有人在廖家门口拉屎撒尿，这行为实在太恶劣了——”
他是真的怒了。
昨天刚刚把廖家人接纳进自已的圈子，过了一晚，就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在打自已的脸吗？
或许别人未必会这样想，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同时也怕陈家两个熊孩子，给自家也这样搞一下，实在防不胜防。
“你怀疑是陈家两小子干的？”牛国强从夏臻的眼神里，就猜到了结果，一脸郑重地问道。
如果这样，那就有些棘手了。
小孩子在别人家门口干这种事，除了叫出来骂一顿，还真欠利益置惩罚？
难道因为这个，就把他们抓进派出所？
更头痛的是，陈宗堂本人就不是个好工具，儿子会这样，他有九成责任，所以让他管教孩子，基础是白费劲。
除非熊孩子犯了大事，那就可以把他们送进少管所。
只是现在远远没到这一步。
“觉得欠利益置惩罚？”夏臻见他搓了搓手，一脸为难，马上反映过来。
这种水平的开玩笑，肯定不能照大人的尺度处置惩罚他们。
牛国强点颔首。
“没事，我请你过来，不是让你把他们抓起来。”
话刚说完，众人一齐朝他望过来。
如果不能抓人，那叫牛国强过来干什么？
难道让他去把陈家人叫出来，然后臭骂一顿？
以那两个熊孩子的脾气，骂他们基础没用，或许还会让他们越发自得呢！
“你就照我说的这样处置惩罚。”夏臻附耳已往，跟牛国强说了自已的计划。
搪塞邻居家的熊孩子，最好的措施不是教训他们，也不是找他们的家长代为管教，而是去学校找他们的老师。
老师一句话，顶别人一百句一千句。
虽然谁去找老师，结果也完全纷歧样。
自已的话，效果有限。
让牛国强穿着公安制服去，性质就纷歧样了。
不管哪个时代，公安的威慑力都是很强的，究竟他们代表的是执法和正义。
“好措施。”牛国强听后马上笑了，还朝夏臻竖了竖大拇指。
这个措施既简朴又有效，一会儿去上班的路上，拐进小学一趟，就可以了。
其它人见了，也相信已经有了搪塞他们的好措施，就不再围在一起，准备各自回家做早饭。
而周晓聪已经推出自行车，带上廖思渝，准备送他去学校了。
昨天刚拍着胸脯，要当人家的年老，现在小弟遇到困难，他肯定不能推脱。
等众人回屋，陈家的门悄悄开一条缝，然后看到两个熊孩子背着书包溜出来，飞快地往台门口跑去。
脸上看不到畏惧，反而带着恶魔般的笑容。
显然为自已的开玩笑得逞自得不已，似乎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劳苦功高。
夏臻回家后，一直站在门后望着那边，见两个小子这付心情，越发确信了自已的判断。
现在先让他们兴奋一会，等在学校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被同学们伶仃排挤，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只要牛国强去了学校，这个结果就不会有变化。
现在的老师和同学，都有极强的正义感，无法接受自已的班上，泛起这种道德松弛的学生。
“我们应该把这两个小子绑起来打一顿的。”李自强最痛恨陈家人，今天又看到他们欺侮廖家人，他胸中的怒火就有些控制不住。
横竖自已这边已经有了兄弟四个，还怕打了他们亏损？
“打一顿反而自制他们了。”夏臻转身抚慰地拍拍他的肩。“最好的措施，就是让他们在学校呆不下去，那他们这辈子才真的毁了。”
十岁和十二岁，如果没留级的话，一个在读二年级，一个在读四年级。
现在辍学回家，即是泰半个文盲。
以后不管想干什么，都很难乐成，除非去卖死力气。
如果留在学校，肯定会过活如年，这种滋味绝对比他们想像的还要难受。
不外他不会这样算了，可以让牛国强隔段时间再去一趟学校，提一提兄弟俩在李家台门干的好事，免得时间长了，同学老师们忘了他们俩有多可恶。
“照旧夏臻哥想得周到。”听了他的计划，李自强心里一寒，连忙讨好地叫道。
谁不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如果在一个团体里，被所有人抵制和排斥，那感受真的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