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封爵
柳柳让人去凤仪宫找南水亭拿自己的私印。然后捡起地上的笔墨,挑了两张能用纸,提笔开始写。前面无非是劝说父亲,大魏气数已尽,不要再做无谓牺牲,臣服新君,保境安民才是上策。又说新君仁厚,已经允许善待前朝太子,劝说父亲身为人臣,就算为了前朝太子的安危,也不应该再兴刀兵。末了又说,新皇为了体现跟江南结好的诚意,计划跟江南贵族联姻。这么一说,就将独孤琰强占她,说成了是跟江南联姻结好。
独孤琰站在身后看着她写,看得自己都有点心虚。
但是柳柳的真正的骚操作还没开始。
她将刚写完的一封信放在一旁晾着。又起了一封,这封内容画风就完全歪飞了,里面说:她跟独孤琰早有情谊,是武逸书仗着权势横刀夺爱,她为了保全家族,才忍辱负重,假做欢喜,允许嫁给武逸书。但是大婚前,她怀了独孤琰的骨血,独孤琰是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才铤而走险,起兵谋反,求怙恃顾念她和腹中胎儿,不要跟独孤琰作对。
“……”独孤琰。
她写信的功夫,南水亭已经追随宫人,拿着私印来了。究竟私印这工具南水亭也不敢随便给别人,万一落入歹人手中,一陷害一个准儿,所以就亲自送来了。
柳柳在两封信上都盖了柳瓷的私印。然后装好蜡封。
第一封上面写“父亲大人亲启”。
第二封上面写“母亲大人亲启”。
武落衡拿过信,要拆开蜡封检查。制止柳瓷在里面写了什么对己方倒霉的工具。独孤琰却阻拦道:“不用看了,直接拿去交给柳家。”
武落衡走了,南水亭也随着宫人退下去,临走前还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但是折腾了这么一通,适才的香艳暧昧早散洁净了,还要继续吗?柳柳拿不定注意,还在瞎想,就被独孤琰一把拉已往,坐在了他怀里。
“跟我早有情谊,还怀了我的骨血,嗯?”
“……”陛下,偷看别人信件是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柳柳俏脸一红,“你怎么能偷看……”
独孤琰哈哈大笑,“你这假话说都出去了,接着怎么收场?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弄假成真?”
独孤琰再次将她压在了龙案上,这次脱衣裳都省了,她一松手,身上裹着的独孤琰的外披,立刻就散开了。
柳柳咬了咬下唇,试探着问:“可不行以不要在这里……”
独孤琰笑了,一把抱起她,往紫宸殿的卧房走去……
第二天一直到午后,柳柳都缩在被子里没起床,她心里恨恨的想,以后写小说,男主角一定都写成三秒真男人。绝对不能写成独孤琰这种,简直索求无度,谋财害命。
独孤琰在前殿忙碌了一上午,中午亲自拿着午膳进来,哄着柳柳说:“乖,好歹稍微吃一点工具再睡。”
柳柳见他进来头也缩进被子里了,对于一个母胎solo来说,昨天的经历实在是劳累又羞涩,这会她不太能面对独孤琰。
虽然就像南水亭说的,这都是假的,就当被狗咬了,但是这一口咬的也挺疼,她得徐徐。
独孤琰看她怕羞的样子,看得有趣,就想逗逗她,“你还在床上不起来,是在体现我什么吗?”
“我没有!”她蹭的从床上窜起来,“用饭用饭。”
她这会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袍,身上遮的严实,但是脖子上大片暧昧的吻痕,却袒露无遗,看的独孤琰心头一股热流涌起。但是念及她身子娇弱,怕再所求无度伤到她,嘱咐了她一句好好用饭,就起身出去了。
独孤琰允许过她,承宠之后就给她封爵,但是这阵子确实是忙的不行,没时光筹备封爵仪式,就付托一切凭据贵妃的礼仪供应,也让她继续住在凤仪宫。
晚上回到凤仪宫,柳柳才想起来,给独孤琰取“字”的事儿还没办。还得再去一趟,想想就头疼。
昨儿一晚上没回来,这会儿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媚意,南水亭知道这肯定是成了。赶忙拉着她八卦:“怎么样,怎么样,这帅哥好睡不?床上功夫好吗?”
柳柳瞪她,“我为了回家去卖身哎,你不慰藉我就算了,还八卦!”
“别说的那么惨行吗?独孤琰多帅啊,我想献身,人家还不要呢。”
“想睡帅哥还不容易,这是小说世界,人均帅哥,你出门随便抓个男人,直接上。”
“……”南水亭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没想过,可这是皇宫,除了天子另有男人吗?你让我上谁?太监吗?!”
“……”忘了。
差池,侍卫可以呀,他们也会在后宫巡逻的,“你没去瞧瞧禁军将领什么的,有没有看上眼的?”
南水亭挑眉一笑,“我这两天盯着呢,还没寻摸着我喜欢的款式。”
呸!女色胚!
有了柳瓷的亲笔信,江南那边进展很是顺利,柳家是江南最大的地头蛇,江南贵族多数以柳家为主,柳家都不闹腾了,其他家族也觉得没意思,剩下为数不多几个死忠前朝的家族,基础不够武落衡打的,没几天就解决了。这绝对是修改剧情的一大胜利,消息传回的当晚柳柳和南水亭特意举杯庆祝了一下。
柳柳最近承宠的次数许多,独孤琰似乎也徐徐放下对她的预防。她提出给他取个字的事情,他一口就允许了。
独孤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身黑衣,给人感受很压迫。柳柳计划给他把衣着习惯也改改,特意让宫人做了一套白色的龙袍,配着同色花纹,金色龙纹,看起来就很是有温润君子那调调。
快完工的时候,她还自己上手秀了两针,这样就可以无耻的说,是自己亲手做的了。独孤琰知道了肯定会穿的。
最近柳柳也基本发现纪律,只要乖乖听话,不提武逸书,也不提前朝的事情。其他她做什么,独孤琰都很纵容。
独孤琰付托给她贵妃的礼仪供应,显然是要封爵她为贵妃,这比原著实在好太多了。柳柳大致能猜到,如果她有喜,或者生下儿子,独孤琰应该就会册立她为皇后了。但是这样推剧情风险太大了,会因为有可能有了孩子,会再也回不去。所以这条剧情线基本也排除了。
接下来只能主推影象恢复,双向奔赴这条线了。但是柳柳旁敲侧击了频频,探询他们已往的事情,独孤琰都绝口不提。
最近朝廷的事情似乎不那么忙了,所以独孤琰每天晚上都市让柳柳侍寝,柳柳也从抗拒到习惯。滚了这么多次床单下来,柳柳也没有那么畏惧独孤琰了。时而还会升起一点小窃喜,就当一场春梦吧,这次素材还挺足,没有在要害时刻醒过来。
南水亭那边最近似乎也勾通上了一个禁军将领,两小我私家打得火热。
夜里,柳柳醒来,觉得口渴,就轻手轻脚的下床,喝了一口水。此时月光正好透过窗棂,落在独孤琰脸上。他真是有一张悦目的脸啊,不凶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可怕。虽然依然煞气很重,不外柳柳也慢慢适应了。她蹲在床边,看着独孤琰的睡颜入神,看了一会儿,还忍不住偷偷吻了他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独孤琰军旅多年,一向很是警觉,而且对她也没有完全放心,所以她刚醒来的时候,独孤琰就已经醒了。没有动,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结果发现这小女子泰半夜的趁他睡着了偷偷亲他,独孤琰心情大好,立刻就想起来,将这小女子压在身下,好好痛爱一番。
但是还不等独孤琰有所行动,柳柳又嘟囔了一句:“完了,似乎忘记吃药了。”
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床边,越过屏风,到一个书架前,轻轻推动书架上的书,从书后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她倒出一颗,刚要往嘴里放。
“你在吃什么?”一个酷寒的声音问。
柳柳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药丸脱手。转头,独孤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独孤琰将那颗滚落在地的药丸捡起来,闻了一下,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
他对医理了解不多,如果是其他药物,他不见得能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但是这种药,世家身世的人都熟悉——避子药。
亏他还想着等她有喜了,就封爵她为皇后。她却背着他在吃避子药。
独孤琰夺过她手中的药瓶,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回了床上。
“为什么背着我吃避子药?你是不是还惦念着他?那你现在对我算什么?缓兵之计?忍辱负重?”
“子璋……”柳柳赶忙想开口解释。
“闭嘴!不许这么叫我!”独孤琰捏着柳柳的下巴,“我早该想到,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白色龙袍,这不都是武逸书的调调吗?怎么,想拿我当取代品,来睹物思人吗?”
独孤琰似乎气得狠了,折腾了她泰半宿,一直到天亮了,要上朝了,才离开。
柳柳一小我私家躺在床上养“伤”。当初写虐文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写男主角在床上处罚女主角,那局面绝对又香艳又刺激。但轮到自己当女主角了,这感受简直就像报应。
她想翻身再睡一会儿,就听到门外吵起来了。
她扯着嗓子问:“怎么了?”
南水亭进来说:“她们说天子让她们来搜宫。”
柳柳自暴自弃:“让他们搜吧,不让搜,那狗男人提倡怒来,指不定要干什么呢。”
南水亭要去放他们进来,柳柳一把拉住她,“你那渠道还在吧,转头赶忙给我弄几颗去。”
南水亭自得一笑:“放心,鸡蛋哪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这另有存货呢?”
“……”为了跟你的统领哥哥偷情准备的吧?
柳柳还以为,独孤琰会气个几天不见她,她正好养养“伤”,顺便构想个精巧的借口,把这次事情乱来已往。
但是没想到,晚上独孤琰照旧来了。不外差异于往日的温和,今天的他又恢复了人工制冷机的样子,一身煞气,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柳柳已经构想好了一个不错的借口,赶忙讨好的迎上去,想解释给他听。但是独孤琰基础不给她时机。直接将她扔在床榻上,继续残暴。一连几日,独孤琰每天折腾她泰半宿,然后就走,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
派人搜走凤仪宫的避子药,又这样对她,这是盘算主意想让她有身啊。可怕的病娇男。
幸好南水亭靠谱,不仅渠道没断,还把避孕药藏了一些在她的情哥哥那。这独孤琰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吧。
这天,柳柳早有准备,听到宫人喊驾,她就拿起一个花瓶,躲到屏风后面。
见独孤琰又要故技重施,她绕着屏风躲他,“你别过来,否则我砸你啦!”
这个举动虽然很蠢,但是至少宁静。只要独孤琰给她一个说话的时机,她就能翻盘。不给的话,下次再试此外。
但如果她敢学此外女主角,用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威胁独孤琰听自己解释的。那照独孤琰强势又病娇的性格,恐怕会重生气。原著小说中,柳瓷曾不止一次被独孤琰禁足,还曾因为偷偷自残,直接被独孤琰绑起来过。
她可不想玩捆绑,,play。
可惜独孤琰基础不理她那套,走已往一把就拨落了她手中的花瓶,然后将她扛起来。
“独孤琰!你放我下来,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眼见着自己又被丢在床上,独孤琰欺身上来,柳柳怒道:“我看你就是恼羞成怒,贼喊捉贼!真正拿人当取代品的,基础就是你自己!”
独孤琰停下行动,捏着柳柳的下巴,阴恻恻的问:“你说什么?”
呼!终于又时机说话了。但这个头起的有点危险啊,他这脸色比刚进门的时候还难看。
“我们从前基础没见过是不是?”柳柳红了眼圈,“你喜欢的其实另有其人是不是?我像她?”
柳柳低声啜泣,主要是为了美感,得收着哭,否则鼻涕很快就随着出来了,很煞风物,“我还以为你就是我遗失的那段影象,还问过你已往的事情,可是你却从来不回覆我。从前我以为是有什么苦衷。现在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基础就没有已往对差池?所以你才说不出来。你只是在拿我当某小我私家的替代品对吗?”
“……”独孤琰,“你是怎么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工具的?”
“皇后之位也是给她留的!等你找到她,我就该让位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她才真的是贼喊捉贼,虽然她猜到,独孤琰是计划等她有喜了或生子了,心真正系在他身上了,再封爵她为皇后,但是他没亲口许诺过,她就当不知道。如今一口咬定,他给她贵妃的仪制,是想留着后位给别人,独孤琰基础没处说理去。
“……”独孤琰生平第一次知道“冤”字怎么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妙想天开些什么!”
果真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走病娇的路,让病娇无路可走。柳柳继续扩大战果:“再说,我吃避子药怎么了?!正妻没进门之前,妾室原来就要服用避子药的,我守规则有什么错。”
独孤琰听了“妾室”两个字,似乎很急躁,他低吼:“谁说你是妾了?!”
“贵妃也是妾!”柳柳壮着胆子顶嘴。
继而又委屈的说,“也幸好我守规则,否则正主回来了,你想打发我还要费一番功夫,再弄出个落衡公主的丑闻来,我更是罪过了。”落衡公主说的就是武落衡,他的父亲基础没有给她封爵正经的公主封号,所以各人都直呼她为落衡公主。武逸书登位不久,也欠好违背自己的父亲,立刻给这个身世可怜的妹妹封爵。他原本的计划是等武落衡到了议亲的年龄,再召她回京,给她选个好封号,直接封爵为长公主,也算了结了上一辈的恩怨。可惜,还没有等到哪一天,武落衡就先联合独孤氏谋反了。
独孤琰都被她气笑了,“你是觉得,我跟武家那个老工具一样,痛爱你是因为拿你当替身,等到原主找回来了,还要杀妻杀女给对方让路?”
柳柳别过头不说话,但那神色明白在说“是”。
静,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柳柳心里紧张极了,之前她都是靠装怂,装乖,装可怜应付独孤琰。但是装乖了这么多天,独孤琰都没消气,她也不想再被欺负下去了,只能另出新招。虽然这通演出,她自觉很乐成,但是到底没经验,万一独孤琰不吃这套,她会不会更惨?
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琰扳过柳柳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柳瓷,你听清楚,你不像任何人,我也没有惦念其他女人。我现在最喜欢的女人就是你。”
现在?那就是以后可能变咯?呵,男人。柳柳酸酸的想。
“那已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见过没有?”柳柳问他,“如果我们没见过,为什么你初见我会是那种态度。”
他们的已往其实并不庞大,独孤琰不说,是因为他还不信任柳瓷。这些年她变了许多,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娇憨无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温柔乡迷了眼,所以不想再给柳瓷更多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