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逐裂被绑得严严实实,能动的只有嘴和腿,腿另有镣铐,不能大幅度动。
“二夫人,你快去看看霜儿!”
弥乐雅也喊,“嗯嗯,看看霜儿....唔唔唔。”
押送人捡起白布,又给她塞上。
听见水逐裂这个罪魁罪魁,竟另有脸一声声喊着霜儿,二夫人马上血气冲脑,一把推开师爷,冲过来死死掐住脖子,可谓是恨之入骨。
“还我霜儿,你还我霜儿!”
水逐裂眼睁睁看着屋内的白少爷,已经走到张霜儿床头。
“二....。”
为母则刚的二夫人,此时力道早已超出凡人规模,以至于让水逐裂连呼吸都极为困难,更别提说话。
“二夫人,不要激动,快住手。”
幸亏押送人一番拉扯后,将二夫人给顺利拉开。
“你还我霜儿!”
二夫人死盯水逐裂,无助的、不停地哭诉着。
水逐裂缓过劲,第一时间看向屋内,白少爷正站在床头,阴冷静脸,歹毒的看着床上的张霜儿,手里还拿着一把尖刀,似乎无论生死,都要补刀除虑。
“住手!”
水逐裂一声大叫,用肩膀顶开押送人,迈着受限法式,往灵堂里赶。
一旁师爷见状,斜插一腿。
哐!水逐裂往前一扑,下巴磕在石地上。
白少爷高举手中刀,面无心情往下一刺。
呼~一道狂风突袭大院,窗户房门嘎吱直响。
众人纷纷抬手,用衣袖遮挡风中尘沙,防止入眼。
片刻后,风停,月明,周遭回归平静。
“娘!”
一声清脆召唤从灵堂偏向传来,再次打破宁静。
二夫人呆望着灵堂,低语道,“霜、霜儿?”
“娘!”
清脆召唤,再次传入耳中。
二夫人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高声呼应,“霜儿?!”
“娘!”
一次次的召唤,一次次的回应,让二夫人彻底相信,是霜儿,她的心头肉,她的宝物女儿,在召唤她。
“霜儿!”
二夫人喜极而泣,一边喊,一边往灵堂赶。
“啊!”
“啊!”
“啊!”
召唤突然转换为一声声尖叫,白少爷正不停挥舞尖刀,往床里边扎。
二夫人再次释放出强大的母性本能,险些以闪电般的速度,突入房内。
“白重!”
随着一声怒喝,白少爷直接从房间里,飞到了大院中。
“霜儿!”
“娘!”
“我的霜儿。”
二夫人紧紧抱住张霜儿,怕这一切只是幻梦,怕她再一次离开自己。
“师爷,你这乌鸦嘴咋就算这么准呢!”
白少爷虽不相信眼前一切,但张霜儿死而复生,那么之前的所作所为,定将彻底败事。
细细想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白少爷拿起尖刀冲进衡宇。
二夫人跪在床头,仔细审察起坐在床上的张霜儿。
面色红润光泽,胸口此起彼伏,摸摸额头,感受到体温后,才敢彻底放下心,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霜儿,你真是我的霜儿。”
二夫人热泪盈眶,张霜儿泪如雨下。
“娘。”
趁母女陶醉相会之时,白少爷巧妙避开二人视线,悄悄走到身后,徐徐举刀,猛地往下一扎。
呲~二夫人后背血流不止。
“娘!”
张霜儿仓皇抱住二夫人,惊恐的看向再次高举尖刀的白少爷。
“夫人!”
门外,县太爷丢掉手中婚书,跨过门槛疾步冲来,一头撞在白少爷腰上。
“来人,快来人!”
县太爷死命召唤。
然而两押送人听到召唤,第一时间不是去救人,而是看向了一旁师爷。
俨然,这两人以及那个叫晴儿的丫鬟,早已被师爷用钱财收买了良知。
师爷瞳孔闪过凶光,拿些钱财将两人支走后,自己则只身往灵堂跑去。
三人疏散走后,水逐裂赶忙先用嘴,替弥乐雅松绑。
“老爷,怎么了?”进了屋,师爷仍故作无事,虚情冒充的眷注。
县太爷浑然不知师爷已与白少爷勾通一气,付托道,“快,快把白重抓起来!”
师爷仅是站着,迟迟不动,面对跟了几十年的主子,要下狠心,他终究犹豫了。
县太爷在政界混迹多年,练出一身敏锐的觉察力,发现师爷举止反常,赶忙将二夫人护在身后。
“师爷,你和他?!”
白少爷爬起身,优先已往捡起地上婚书,随后走到灵台烛火前,点燃一角。
“哈哈哈,我和他,是朋友呀。”
婚书哗一下,在手中熊熊燃烧。
“爹,娘她!”
张霜儿忙乱的喊叫,引起了县太爷转头。
“霜儿?”
“爹,娘她受伤了!”
“霜儿你,你还在世?”县太爷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张霜儿不停颔首。
“霜儿躲好,别出来。”
来不及追问真相,来不及为父女重逢开心,县太爷就要面对一人护两的危机局面。
“哈哈哈,张中举啊张中举。”白少爷扔掉即将燃尽的婚书,手握血迹尖刀,诡笑着走到县太爷面前。
“你说你当初听句劝,早些将婚书拿出来,哪儿另有现在这些事呢。”
比起心狠手辣的白少爷,县太爷对师爷的叛逆,越发深恶痛绝。
“师爷!三十年来,我把你当家人看待,大鱼大肉,金银钱财,就连你娶妻生子,都是我和夫人亲手为你操办。”
“你摸着良心扪心自问,我们何曾亏待过你!”
“为何你要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来害我张家?!”
师爷之前还遮遮掩掩,生怕被人发现,现在这么一闹,反倒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老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以前你身居高位,随着你吃穿不愁,谁不愿意。”
“但你也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尽心尽力帮你服务,期间可冒犯过不少达官显贵。”
“如今你沦为穷山县令,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我家中妻儿想想。”
“所以,你也别怪我不仁义,要怪就怪自己命欠好。”
县太爷勃然震怒,直呼其名,“刘师爷!就算是养条狗,它也不会咬自己主人!”
“今日我张某人落难,你想攀权附势另谋高就,我自不拦你,但你用不着找些冒充好人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师爷仰天大笑,既然撕破脸,也不奴颜媚骨叫什么老爷了。
“哈哈,张中举,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自被贬以来,你捏住一纸婚约,死不松口,不就是想通过巨细姐,攀上白家,重返高位吗?”
“你洗净脑子好好想想,若不是你冥顽不灵,不愿听劝撤婚,白家会出此下策?小姐会遭此厄运?!”
“我要是你,定会一早撕毁婚书,还白少爷自由,放巨细姐生路!”
“你!”县太爷指脸之手,哆嗦不止。
“你这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