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柳氏偏心
“老各人的，我那厨房放着的油渣怎么不见了？”
王老太太急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就见柳氏畏畏缩缩的从屋里走出来，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她拉了拉裙子，扯着嗓子也是不怕羞的说，“娘，二娃刚回来呢，我寻思着拿点给他吃补些身体。”
王老太太眉头皱的死死的，端着那空荡荡的盆敲了敲，“他肚子能大的吃下这一盆不成？柳氏，你当我脑子糊涂了！”
当日虽买了些，可后头又四丫头给的银子，王老太太底气也足了，后头又给买了些猪板油，这油渣少说还能吃上四五日的。
秦海才多大孩子，是猪不成，这就吃完了。
柳氏马上有些委屈，“娘，你这话说的岂不是我偷吃了这油渣，家里什么工具都是你管着的，多点儿少点儿您自己可清楚，我真是拿了点儿给二娃而已，你怎么不去找弟妹问问是不是她拿了回去。”
王老太太马上气得不行，“杨氏有你这么胡搅蛮缠吗？秦海回来我还能少了他的吃不成，尽让你瞎费心！”
“这可说禁绝，弟妹就四丫头一个孩子，您二老平时也宠的不行，说不定就是拿回去给人留着去了，怎少了工具全落我头上！”
柳氏越说越来劲，爽性放下话又进屋去了。
她二娃才回来两天就着了寒，怎不见老太太拿点儿银子出来给孩子请个医生瞧瞧呢，尽知道抓着这点儿小事不放。
屋子里，秦海一人躺在床上，地上还放了一盆碳火。
他悠悠的拢了拢被子，声音不耐烦的说道，“娘，你在外头又在说什么？吵喧华闹的还让不让人清净”
柳氏一见他醒了就笑着个脸已往，“二娃你醒了，没啥事儿，下回娘出去小声点儿哈，你看看你另有啥不舒服的不？”
秦海睁眼瞧了瞧，又拿舌头抵了抵后牙槽，“适才吃的油渣有些干了硬了，这会儿倒是有些烦闷得慌。”
柳氏一听也叹着气，“那也没措施，你知道你奶的，熬猪油总爱将油渣熬的洁净，不愿多留些油水儿，苦了你了。”
秦海好不容易才被子里抽脱手来，又摆手让她从桌子上拿本书，“就上头拿本，刚刚还没瞧完呢。”
柳氏也看不懂这是个什么书，但往日秦海即是这样，时时刻刻也不愿放下这些个书册，隔三差五的就得买新的，看的可快了。
她虽然也有些心疼钱，可到底二娃前程啊！日后是要让她做秀才娘的。
她拿着过来还贴心的掀开，却不晓得自己翻得差池，秦海又不耐烦的自己翻了回去。
“你也多休息休息，都受了寒了怎还如此努力念书，娘见你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箱子，莫不是都是先生让买的？唉哟，怕不是这个冬天都要看呢。”
之前她也去见识过，那一本书可都要几百文呢，柳氏心头倒是不心疼，就是觉得苦了二娃这么努力。
她见人也不理她，看书看的入迷得很，频频频频的还要在被子里拱几下。
一想她儿子这么前程，怕是明年就能考个童生了，不由得也随着来了点儿劲儿。
她探头，“诶，二娃你瞧的什么书，给娘也讲讲看，日后你做了秀才，娘也好不给你丢面子啊。”
奈何秦海一点儿不领情，反而很是厌烦的坐起来，“你尽凑过来干什么呀，挡着我看书了你知不知道，女人还要看什么书，你都做泰半辈子的泥腿子了，莫不是还以为人家能当你是夫人看不成？”
如此刺尖的话柳氏非但没有觉得惆怅，反而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讨好的笑。
柳氏下意识的站起来，“那娘不打扰你看书，你仔细瞧着，要是饿了喊我一声就是。”
院子里，秦路刚背完一背篓的柴回来，搓着手就计划冲进屋。
柳氏正好开门出来，连忙把他拦着，“你干什么去，你二弟正在里头念书呢。”
秦路往手心里哈了口气，耳朵鼻子都冻得通红，“娘，我正冷着呢，今个儿山上都下起雪了，我那屋子里头不烧着碳火吗，我进去烤烤去。”
“你烤什么烤。”柳氏拉着他禁绝进去，“你二弟才受了寒，你这进去不是把冷气给带进去了，让你二弟病种了怎么办，这天儿冷还能有多冷，转头去灶里烤烤手得了。”
秦路抿着嘴，心里委屈的不行，“娘，你这也太偏心了些，咱家就我那屋子有火，我怎么不能进去烤烤，二弟自从回来就没出过屋子呢，他躺着都能躺病了。”
“闹什么呀！你二弟在里头念书呢，你要是冷自己去厨房灶里头暖暖。”柳氏也是一点儿不讲情面，转身就骂骂咧咧的，“牛一样的身子还能跟二娃较劲不成。”
秦路看了看自己的房门，又看了看走远的柳氏，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工具慢慢的溜走。
他确实也没进去了，自个儿去了厨房找杨氏。
杨氏只管拉着他的手暖暖，“适才你和你娘的话我也听见了，别往心里去。”
秦路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些控制不住，“二婶，我娘就是偏心，她就喜欢二弟，基础不喜欢我。”
“娘也不喜欢我呀，年老没事的。”秦叶叶坐在旁边慰藉到。
这几日她都习惯了在厨房了。
杨氏也是哭笑不得，“你们娘都是一样疼你们的，哪能偏心，小海不是身子骨欠好嘛，照顾照顾也正常。”
秦叶叶和秦路相视一眼，都努努嘴没接话。
没多久院子里便来了新人，杨氏出去一瞧竟是隔邻李三娘。
这会儿她肚子也消下去了，脸色瞧着都好了不少。
“大冷天的你咋过来了，快进来坐着。”杨氏拉着她走进厨房。
老黎民家也不兴建客厅，浪费屋子，来人就是往厨房领。
李三娘拍了拍隔邻，从里头拿了一块红布出来，“我今日是过来谢谢你们的，要不是落禾我眼下还不知道遭几多罪呢。”
“你这是干什么呀，赶忙拿回去。”
李三娘禁绝她推脱，“你得收下，这是我给落禾的，这块红布是我嫁过来的时候带的，左右还能给她扯几根头绳，那日托她救命，后头的药钱也没管要，我家婆婆也说做人不能这么昧着良心。”
秦老太自然不行能是李三娘说的这种拎得清的样子，她这话就是给个说辞不让她拒绝而已。
杨氏认真不想收，这年头什么工具都贵，别看这小块红布，可要不少钱呢。
“你就拿着吧，否则日后再有个病痛都不敢过来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