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仙门乱成一团
纪宁放弃了紫花，选择了同伴。
她知道如果不救他们，这些仙门人早晚会被自己的心魔给“杀死”，画地为牢。
正与邪的对决，话本上总说正义会战胜黑暗。
可实际上，对许多人来说，稍微倾斜天平就能从灼烁跌入黑暗，做一个恶人往往更简朴，人很容易放弃挣扎。
“洛昀，你是怎么战胜自己的？”
“我没有这个考验。”
“你没有？”
“因为现在的我原来就是两全。”
“原来是这样。”
纪宁并没有深究，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好端端地泛起在她身旁，她就已经放心。
纪宁救了婉儿。
婉儿差点困死于自己的心魔手中。
可是姐妹是她的光，只要纪宁在她身边，她就像是有了主心骨。
所以当纪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时，婉儿终于战胜了自己。
其他人便没有这么幸运了，差点被自己打个半死，许多人都摔到雪地里吃了一嘴的冰渣子。
偏偏面前那个殴打他们，讥笑他们，还捧杀他们的人，就是他们自己本人。
那群人气得手抖，抬都抬不起来了。
纪宁来不及一一去救，只能求助于花灵。
花灵很愿意为她服务，究竟她可是放弃了紫花。
夏门雪紫花的花灵伴花而生，这就意味着她不用离开极寒之地喽。
她只想做一朵与世无争的花而已，奈何世人太想摘她了，哎。
可惜少女刚抬手，霎时，空中劈开一道深紫色的闪电！
魔气围绕，转而深重，黑雾破开浓稠的白雾在空中化为一道鬼锤。
鬼锤砸雪地，雪粒千丈高。
黑乌鸦从远处嘎嘎飞来。
“啊——”
白色花灵发出一声惨叫，玄色花灵眉头一皱，立刻钻进了白色花灵的身体里。
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花灵的额头上生了一记深紫色的花纹，她无法动了！
见情形差池，婉儿下意识往纪宁身后藏了藏。
“纪宁，我们终于晤面了。”
黑雾中浮现出一女子的身形，纤腰莹莹，起伏优美。
“纪瑶。”
“原来阿姐还记得我啊。”
纪瑶认真配得上风情万种这四个字，她的霓裳魔纱裙勾勒出她诱人的身姿，一举一动又透着难以言喻的媚。
纪宁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只不外母亲气质更为冷冽，气场越发恢宏。
她认真审察着纪瑶，虽说这不是她们长大后的第一次碰面，可上一回见纪瑶，她还在洛昀的身体里，角度纷歧样。
纪瑶约莫和她差不多高，整张脸长得太过成熟优越，完全褪去了幼时的稚嫩。
洛昀站在纪宁身旁，比纪宁还警惕，纪瑶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身为魔修，我想你选错了阵营。”
那个男人真碍眼，她可还要和阿姐好好算一笔账呢。
洛昀冷戾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纪瑶也不甚在意。
“无妨，你们是该用这种心情看着我。”
她只手一挥，让身边的乌鸦群都散开了。
“你们太慢了，我在这部署了整整四个月你们才来，想必你们还不知道仙门怎么样了。”
纪宁眉头一皱，他们被困在梦魂珠里数千年，原来外界才过了四月？
仙门大会预计早就取消了，只是母亲也没有传信来，她不知道仙门怎么样了。
看她凝神聚思，纪瑶自得洋洋。
“不如我来告诉阿姐，你们仙门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六月，师兄带着傀儡雄师进攻仙门，可谓是顺利，万药谷首当其冲！”
听到万药谷，纪宁瞳孔一震，婉儿也急声道：“万药谷怎么了！”
纪瑶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身为万药谷少谷主却连自己的家遭了殃都不知道，还真是朵温室里的娇花呀。”
万药谷肯定失事了，纪宁难免担忧地看了婉儿一眼。
“爷爷很久没给我来消息了……”
“还要谢谢你们仙门的叛徒，以及你的那些花花卉草呢。”
纪瑶掐了个诀，手心泛起了一道符印。
婉儿大惊，脸色瞬间煞白。
“我们万药谷的谷主符怎么会在你手上！爷爷......爷爷呢！”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万药谷与我行魔宫本就有旧仇，师兄取了老谷主的人头，万药谷的符印自然就到了我们手中。”
“什么？！你说爷爷失事了，不行能！不行能！”
余婉儿情绪激动，纪瑶笑得越发冷酷。
“真是蠢货一个，另有更精彩的消息要告诉你呢，屠杀你们丹药师的时候，整个仙门无一人出来相助，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婉儿哪里能理会她的话，她掏出与爷爷用来联系的玉简，不停注入灵力，可惜玉简里头再也传不出熟悉的声音。
豆大的泪珠顺着婉儿的脸颊流下，她哆嗦着唇道：“不行能！爷爷修为那么高，这不行能的！”
“修为高又如何，整个仙门都忌惮丹药师的存在，他们怎能存活？”
纪瑶的话，纪宁是听懂了。
其实行魔宫想要进攻仙门，以丹药师为主要攻击工具，实际上就是向整个仙门宣战。
但仙门又忌惮丹药师的存在，因为不是随便抓一个修士就会炼制丹药，丹药的效果许多，对修仙等大有裨益。
这对所有修士来说，都是诱惑，也正因为如此，丹药的价钱也经常被抬得很高。
其实大部门修士基础买不起名贵的丹药。
纪宁之所以能拥有丹药，全是靠了婉儿的人情。
整个大陆的丹药又险些被万药谷垄断了，那里聚集了最顶尖、最有天赋的丹药师。
既然得不到，不如毁掉，对各人都公正。
可惜婉儿情绪上脑，一时间想不到更深的一层。
黯淡无光的玉简越发提醒她，她的至亲可能真的不在世了。
亲人丧命，家族被灭，这对一个单纯生动的少女来说，是致命的攻击。
看着纪瑶耀武扬威的脸，纪宁将婉儿护在了身后。
“阿姐，没想到你竟会结交这么愚蠢的朋友啊，怎么，拿她当妹妹，护犊子呢？”
“我要杀了你为爷爷报仇！”
婉儿突然从纪宁身后冲了出去，双手朝纪瑶甩去了藤条。
纪宁来不及阻拦她。
“呵，蚍蜉撼树。”
纪瑶轻轻挥了一下手，眼底金光微闪，婉儿甩出去的藤条就被尽数斩断！
她甩了一记魔球给婉儿，余婉儿被砸中，噗地吐了一口血，直接撞到了树上。
“婉儿！”
纪宁飞身已往，接住了昏厥的婉儿。
“真没用，连我一招都接不了，阿姐交友还真是越来越没水准了呢。”
纪宁火冒三丈，同时她也能感受到纪瑶如今的实力和修为，恐怕在她之上！
纪瑶看着纪宁的眼神，啧啧了两声，眸色一深，手中黑雾大作。
倏地，雪地里数双血手破土而出！犹如拔出的竹笋，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手，头，脚，满身千疮百孔的人偶从地底钻出！瞬间将纪宁等人困绕了！
在镜像对决中的人受到这一幕滋扰也都停止了内耗。
越君临以剑遁地，喘了几口粗气。
人偶脑袋一圈圈地转动着欲掉不掉的脑袋，双眼空洞，狰狞邪笑，有的连皮和骨都没完全疏散，他们一边走，脸上破碎的皮还一边往下掉，另有的掉下了血块.......
画面异常恶心！
纪瑶双手一展，格外魅惑邪恶，声音也阴阳怪调的：“就让我的傀儡雄师与你们玩一玩吧，至于纪宁，你是不是该好好与我比一场。”
“正有此意，水玉！”
水玉应声而至，洛昀却突然拦住她。
“宁宁......”
看他担忧的神色，纪宁就猜到他要说什么。
她用指尖轻轻摸上他的心口，感受到他心头有力的跃动。
“别担忧，不用帮我，我与她也之间，也该做一场了结，你看好婉儿。”
这是一场十几年的恩怨，是两个被至亲伤过的孩子做出的较量，纪宁知道纪瑶在恨什么。
俗话说男人的战场，女人不要加入；那么两个女人之间的对决，男人最好也不要加入。
“我帮你拖住人偶，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嗯。”
他突然又勾住了纪宁的脖子，被一整个圈进他怀里。
纪宁被他整懵了，忍不住眨了好几下眼，侧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最好不要受伤，否则我怕我会失控。”
什么失控？难道他的力量可以随意变化？可惜纪宁还来不及问就被洛昀推了一把。
“去吧。”
与此同时，他抬眼瞧了纪瑶一眼，冷飕飕的，连纪瑶都觉得背骨发凉。
理智告诉她那只不外是个仙门堕魔的弃子而已，虽说魔主貌似对他很重视，可他那点修为还能翻出什么浪？
可不得不认可，纪瑶着实有被洛昀那一眼吓到。
***
水玉剑厉光闪烁，剑影如织。
“阿姐的剑意果真是精湛啊。”
纪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纪宁被“八个纪瑶”困绕了。
显然她的修为居然已经也到了分神期，没想到魔道晋升这么快。
“可惜这些招式对我来说没用呢。”
“是吗？”
纪宁一眼找准了真正的她，尖锐的剑锋瞄准了她的心口。
纪瑶大惊，立刻收了两全，再次用灵力翻转。
她瞥了一眼正在斩杀的人偶的洛昀，眼露讥笑。
“纪宁，着迷男/色会影响你的速度。男人没一个好工具，你执着一人只会成为软肋。”
纪瑶乘隙将目标转向洛昀，想趁他不备偷袭。
可惜纪宁早有反映，以剑一挑接住了她的招式。
“纪瑶，我跟你差异，我没那么喜欢玩弄人心。”
水玉划破了纪瑶的手，划出一道血痕，纪瑶看着伤口淌血，神色越发阴狠与疯狂。
“纪宁！你知不知我很讨厌你这幅高屋建瓴的模样！”
“我知道你讨厌我。”
“我讨厌你！我更恨母亲！”
纪宁再次斩去一记剑气，纪瑶不得不用灵力给自己竖立一个魔气之盾。
“你恨母亲吗？可你越来越像她了。”
“纪宁，我险些每日都在等一个打败你的时机！我要让母亲看到，究竟谁胜胜负！你还不知道吧？以母亲如今修为早已能将神识扩展，想必如今她正看着我们呢！”
纪瑶双眸喷火，周身魔气涌动，招式更如鬼魅如影。
黑紫色与冰蓝色相互碰撞，绚丽繁复，令人眼花缭乱。
“纪瑶，何须自欺欺人，母亲说你不行，你就拼了命地向她证明你可以。你如今高坐行魔宫右使的位置，统领数千魔兵，权势皆有，却视人命如草芥，你认为这就是母亲想看到的？”
她玩弄权术，夜夜笙歌，享受着腐糜的生活。
“呵，纪宁，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你就是虚伪！”
纪瑶翻身一转，滔滔黑烟腾腾涌动，她双眸黑中闪金，纪宁不得不打起十二分专注避开她的精神攻击。
纪宁能感受到，纪瑶不仅用法力在反抗，还不停用精神力控制周围的磁场！
显然纪瑶知道精神力是她的弱点！
纪宁爽性召唤出折扇，以折扇为刃化为无数把尖锐的扇面，朝八个偏向掷去。
扇面划破纪瑶用精神力塑立的屏障，滋滋作响。
砰的一声，空中散落星光点点的碎片，那是精神力屏障被打破的声响，与此同时，纪瑶的两全也被破了。
纪宁却不给她任何放松的时机，折扇在手，仙气声势赫赫，衣袂飘扬。
纪瑶终于有点吃力，她发现纪宁手上的法器，仙气磅礴，显然专克她的魔气。
“纪瑶，我是虚伪，可我不会活在母亲的阴影下，我有自己的判断。我努力修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换取自由！”
纪瑶冷笑：“好一句换取自由，那我就让你永远实现不了！”
她双手合十，眉心浮现一道鬼样的印记，与她脸上那只遮住四分之一容颜的面具花纹相似。
她似乎置身浓稠的黑黑暗，乐在其中。
“纪瑶，我平生最恨就是别人动我身边的人，你们杀了余谷主，这笔账，我纪宁作陪到底。”
灵气交锋，剑影壮阔。
人偶雄师朝仙门人扑去，局面一时间杂乱很是……
***
剑光凛冽，血花飞溅。
霎时，血色里铺开一道波及周遭千里的剑气，浩浩汤汤，正气凛然。
剑气硬是震碎了在场所有的人偶雄师！
同时，纪瑶和纪宁也被迫离开，两人各自退却到一旁。
能有如此逆天修为的剑修，除了当今天下第一的林音，还能有谁？
“吾女纪宁，跟吾回去。”
中气十足的女声从天而降，红裙潋滟的女修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母亲……”
纪宁是没想到母亲会这时候泛起在自己眼前，她没想到林音会来极寒之地。
纪瑶也没想到能再次看到林音，她用手捂着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小声念了句：“母亲.....”
“纪宁，跟我走。”
母亲一来就打破了战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更是抬起了傲气特殊的头颅。
“我去哪儿……”
纪宁完全懵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怔愣。
其实，她见到母亲的那一瞬间，眼眶都红了。
林音再怎么说都是她的母亲，她在梦魂珠中待了上千年，如今再见母亲，恍隔千年，她感伤万千。
“你们以后该唤我主上，就在十日之前，已经一统仙门，成为天地共主。”
林音面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职位，他们这群人被困在梦魂珠中，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各人听到林音这么说，就知道仙门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只是，林音一统仙门，并不让人意外。
纪宁原来百感交集，却被母亲这一句话泼了冷水。
林音又转向她：“宁儿，过来。”
她怎么都不愿意动。
她僵硬地问：“母亲……你要带我去哪儿？”
“自然是跟母亲回家。”
回家？
纪宁曾经认为这个词是温暖的象征，如今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情。
纪宁甚至往退却了一步，与洛昀并肩。
她眼睫微颤，握紧了拳头，终于兴起勇气朝母亲道：“母亲，我不能您回去。”
林音挑了挑飞扬凌厉的双眉，问：“为什么？”
“因为宁儿已经嫁给了洛昀，以后，良人在哪，我在哪。”
说着，她还侧头看了洛昀一眼，他也立刻揽住她的肩膀，宣誓主权。
在场诸位都惊呆了，他们都被困在梦中时，纪宁和洛昀居然有空去结为道侣？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睡了一觉就错过了这么多瓜！
可惜反映最大的是林音。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仰天大笑：“纪宁，我养育你多年，你竟是这么回报我的？竟是成了一个依附男人的弱女子？”
这话连洛昀都听不下去。
他上前一步道：“林宗主，我向你致歉。在未经您允许的情况下，占有您的女儿，您肯定很生气。但无论您相不相信，我跟宁宁是几辈子的缘分，我与她今日能走到一起，也是历经了千辛万苦。因为两情相悦，才选择了相互。”
他与纪宁十指相扣，举了起来：“林伯母，我和纪宁是真心的，您若说是她依附我，我洛昀第一个不敢苟同，明明是我离不开她。”
更多的时候是相互救赎。
他们俩都为了六界维护支付过努力，却无法获得世人理解，但是他们相互理解就够了。
“所以今日我要告诉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洛昀如此一番宣言，按理来说林音应该气得不轻，然而她的心情很微妙，在场竟无一人能看透她现在的情绪。
纪宁听了洛昀这一袭话，原本焦虑难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林音坚定道：“母亲，宁儿很谢谢您生了我，让我来到这里，谢谢您教我剑术，礼法，谢谢您多年以来打理清山宗巨细事务，给了宁儿一个适合修炼的情况。可是现在，我有了自己的选择，我纪宁想自己部署自己的人生，母亲您知道吗，我的志向从来就不是成为天下第一。我之所以拼命地修炼和提升，最大的愿望即是打败您，然后获取自由。”
听起来很谬妄，可曾经的纪宁确实是这么想的。
“母亲，您还不明白吗！名与利真的对您来说那么重要吗！连我和阿爹都比不上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纪宁明显快哭了，泛起了气音。
洛昀也知道说出这些话对她来说有多不容易，越发揽紧了她。
林音久久地凝视着他们，终于照旧叹笑了一声。
“好，很好，纪宁，你真是长大了。”
纪宁觉得她的笑格外苍凉，她动了动唇，最终照旧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任由眼角清冷的泪徐徐滑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纪瑶放肆大笑起来，她笑得幅度太大，导致流血不止伤口更疼了，她疼得面容扭曲，可她依然要笑。
林音这才将目光转向纪瑶。
不得不说，纪瑶和她长得很像。
“母亲，您看到了吧！阿姐她就是这副德性啊！可是您当年不选择我，我才活成您想要的女儿啊！您不明白吗！您一生好强，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可到头来，您还不是看错了人！哈哈哈哈哈！”
纪瑶笑得太张狂了，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震出来。
她说得不错，比起纪宁，她看起来更像林音。
纪瑶贪恋权势，玩弄人心，她沉溺男/色，却从不支付真心。
对她来说，变得更强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纪瑶以为林音会悔不妥初，哪知母亲体现得异常平静。
林音摇了摇头，勾唇冷笑：“纪瑶，你不是活成了我想要的女儿，你是想活成我。”
纪瑶的脸一下就木了：“您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也该告诉你了，纪瑶，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林音自知自终只生育过一女，那即是纪宁。当年仙君师父把你带到我身边的时候，你照旧一颗仙界菩提果，是我日日以血滋养，才让你化为人形。”
纪瑶听了后，疯狂摇头，似乎受到了刺激：“不行能！不行能！您在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纪瑶，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仙君的本意也是让你在人间历练，他曾说你是一颗至纯至善的菩提果。可是我观你这一趟人间之行，是彻底黑化了。”
林音将周围的尸骸都扫视了一边，那些人偶都是纪瑶做的，显然，她蹂躏糟踏了不少生命。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纪瑶是真的心狠手辣。
“纪瑶，其实你小时候我就视察到你心思不纯了。宁儿频频三番掩护你，甚至不惜忤逆我也要掩护你，可你呢，你背着她，跑到我面前来告她的状，你真当我不知宁儿才是无辜的么？”
重翻旧账，纪宁也很惊讶，如果母亲不说，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纪瑶会去母亲那里起诉！
告什么状，说她没有认真修炼？
“像你这样的心思，不适合待在宁儿身边，会影响她修行，我不得不把你除去。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没错。”
林音扬了扬自豪的头颅，她道出了当年真相，说得那么淡然，听起来不像有假。
可是纪瑶却疯了，她又哭又笑，此时她已经完全不注意形象了，彻底疯癫了。
她恶狠狠地指着林音：“怎么可能！你骗我！一定是......骗我！我.......我怎么可能是一颗菩提果.......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差异于寻常凡人，可是她不愿意认可。
林音的话，更是让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酿成了笑话，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努力想获得娘亲认可的小女孩。
到头来，她其实一个没爹没娘的存在！她就是一个意外！
这偌大的凡间另有她的容纳之地吗？
“不行能！不行能.....骗我.....都是笑话......”
她踉踉跄跄地走远了，没人可怜她，因为今日她已经蹂躏糟踏了太多人。
纪宁也沉沉地叹了口气，她闭上了眼，眼泪再次落下。
洛昀知道她心里难受，拇指在她的肩膀上摩挲了一下。
“宁宁......”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尽管她眼眸微红，依旧告诉他：“我没事的洛昀，不必担忧。”
“纪宁，我可以不管你嫁人，可今日你必须跟我走！”
林音点地飞起，双手负背，立在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颇有种居高临下的威严。
“母亲，我和洛昀可以一起跟您回去。”
“不，宁儿，只要你一人跟我走！”
纪宁皱起了眉，这一次，她计划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