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狼烟狼烟
这样的急行军速度，也被诸葛亮评价为“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镐也”。急行军不仅容易发生大规模落后，对士兵体能负荷也极为严重，战马遭受了不行逆转的损伤，今后都不能再用来充当战马，甚至奔袭途中战马就死了。
因此，历史上许多雄师行军时，甚至不允许士兵骑马，只能步行，这也是为制止行军途中消耗了战马，导致抵达战场时已经损失了不少的马匹。
李存勖在训练士卒和行军时，为了保证作战时马匹的连续作战能力，就曾经下令，“骑兵不见敌，不得骑马”，并严格约束士卒，对违反这一军令的军士最高处罚可以问斩。非是李存勖不想利用马匹提高行军速度，为了保证骑兵发挥在作战中有足够的攻击力，这样的政令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
马车中，公孙修跟邓艾面劈面坐下，案上摊开舆图，邓艾指着舆图中标明的丸国都，正色道：“目前雄师潜伏夜行，昼伏夜出，行进速度虽然缓慢，可胜在隐蔽，悄无声息。等雄师抵达纥升骨城四周，再接纳急行军，以五千轻骑猛攻，此处的敌军驻防单薄，一举攻破后将其占领，等后头的辎重队伍赶至，入驻此城为据点，那时再跨过盐难水，丸国都就不到五百里的距离。”
公孙修点了颔首，笑道：“孤已经能想象到，当东川王得知二万燕军突然泛起在纥升骨城，他脸上的体现有多惊恐了。”
邓艾笑道：“麻余率军进攻高句丽，又为我军突袭，东川王心惊胆颤下，恐怕要就地投降。”
公孙修摇头一笑，说道：“那是虽然，现在他已自身难保，不能降则有死而已。”
两人正在攀谈间，听得外面传来消息，公孙修揭开车帘，探头一张，前军队伍在前方停了下来，行进的中军、后军也随着止步。
他眉头一皱，询问道：“去看看前军发生了什么事？”
亲兵领命而去，策马奔至前头，纷歧会儿，飞马回来，说道：“王上，是邓先锋命前军披甲。”
燕军中的领兵者只有两个姓邓的，一个是上将军邓艾，另一个是邓忠。
公孙修玩味一笑：“邓先锋怎地命前军披甲了？”
亲兵道：“王上，邓先锋说前方阵势倒霉我军，恐有埋伏，先命前军披甲，免得受到埋伏。”
古代远程行军中，士兵很少负重披甲，都是把甲胄让牲畜去驮，紧急战况时才披甲上阵，这也是节省体力的一种方式。虽然，古代战争史上，行军半道上被袭击而溃乱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他登时了然，点了颔首，转身向邓艾道：“士载，虎父无犬子啊，邓忠做事严谨，颇有你的为人处世之风。”
邓艾心想这儿子总算是有了上进，微笑道：“王上过奖，我儿愚钝，又正年轻，还望王上切勿太过夸奖，免其心中生傲。”
公孙修哈哈一笑，赞许道：“这个你放心，孤向来赏罚明白。”
雄师沿着梁水行进，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障碍，所走的尽是偏僻小道。倒是在挺进梁水地界，被四周巡逻的边军瞧见，究竟数万人的大队伍行进，很难不被瞧见踪迹。邓忠立即率雄师冲锋，将边军尽数围剿。
边军仅有一千来人，虽然不是燕军的对手。邓忠率军追赶，将其斩杀于梁水河畔。他收拾残局，蓦地里一抬头，三名高句丽士兵从抱着燃烧的薪柴，跳入狼烟台内。
狼烟台内自己填满了干草枯枝，极易燃烧，只缺少一颗火种。霎时间，滔滔黄烟冲天而起，直漫天际，邓忠登时脸上变色：“欠好！”
狼烟台一经点燃，黄烟升至半空，每隔十里八里的高句丽士兵瞧见，也顺势点燃狼烟台，一座导向一座，险些在两个时辰内，就能传至数百里开外。
邓忠急遽回来禀报，苦笑道：“边军瞧见踪迹，已点燃了狼烟台，我军潜行进军一事，预计已传向丸国都了。”
此言一出，邓艾脸色阴沉，喝道：“区区一千边军，你亲率雄师过万，不先拿下狼烟台，此战出师倒霉，罪由尔起，今日把你问斩十次，也不行弥补过失。”
邓忠跪下地上，满身发颤，忙道：“末将有罪，乞愿戴罪立功。”
公孙修听说狼烟台被点燃，这意味着几个时辰就可传至丸国都，心下也觉烦恼，皱眉道：“士载，现在全军出击，能否按原计划进行？”
邓艾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也知雄师潜行不是单枪匹马，被边军觉察是早晚的事，立即道：“王上放心，末将拼死也不负重任。从梁水追至骨城，只需五日即可。镇守骨城的上将没有预防，五日时间也组建不了什么有效的防守跟兵员，五日抵达，一日休息，两日攻城，必破之。”
公孙修深知邓艾最擅长的就是远程奔袭，诡道用兵，他说五日能抵达，那便没有问题。六百里险些能把军队给累垮，战马也要累死一片，休息一日作为调整，两日攻而破之，也不是什么虚言。
他沉吟道：“此事你可得办妥，决不能再出差错。轻骑兵五日急行军六百里，已是强弩之末，但幸亏骨城那边，也没什么军力驻守，基本就是服兵役的黎民，二者最多扯了个直，并不占优。而且，你占领纥升骨城后，东川王也必命雄师进攻，这一段时间你必须撑住，等着孤率领的步骑雄师抵达支援，六百里——孤最快也要走上十五日的时间，你能挡得住么？”
五千轻骑兵急行军每日一百二十里，五日内抵达目的地，又要两日破城，而且要据城而守，究竟险些轻军急行险些无余粮的，要在占据城池后，城中有粮可食得以暂时支撑，而且还要盖住高句丽的援军，直到半个月后，慢吞吞的辎重雄师才气后脚抵达。
邓艾此时一是急于计划被毁，快速调停，二是戴罪立功救儿子性命，究竟军令如山，贻误战机乃天大之罪，他虽嘴上训斥邓忠，究竟父子情深，只得尽力调停。
“王上，末将五日六百里，两日攻陷城池，若是城中有粮，便吃谷粮，若无粮食，杀马而食，粮草原因，不必担忧，定会撑到王上车乘抵达纥升骨城的一天。”
邓艾也跪了下来，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