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炼的凶名
再转过来一日。
苏元终于正式开始拿五各人族开刀。
他没有感人,因为在他的计划中,人先留着,以后再动。
他先动的,是五各人族的财物。
先前他让楚长宁带人夺走了五各人族的商铺,但这还不够,这次他让沈炼带队,直接去五各人族索取财物。
沈炼去的第一家,即是张家。
张府。
府门前,看门的仆人正在聊天,突然瞥到街角处拐出来一支队伍。
“坏了,是镇北军!”
“快去通知老爷!”
几人一看到那些步履齐整的军伍,就知道是镇北军来了,一人立刻跑进府门报信,其余几人则面带笑脸迎了上去。
“大人们……”
一名仆人刚想开口问话,就看到带队的年轻人对他笑了笑。
年轻人面目清秀,笑容却十分瘆人。
“去告诉你们家老爷,王爷命我沈炼来取一些工具,快点准备好,别延长时间。”
“沈……是,是!”
一听沈炼之名,问话的仆人额头便渗出冷汗,连连应声。
不只是他,其他仆人也个个畏惧。
盖因沈炼在冬风城实在是着名了。
和其他锦衣卫差异,沈炼作为苏元第一个召唤出来的,是有特殊使命在身的。
苏元专门给了他名字,一是为了做区别,二也是为了让他着名。
可以说,他召唤出来的锦衣卫一共有一千名,沈炼即是千户。其平时任务,就是整理其他锦衣卫提供的情报,再一并交给苏元。
而除了这项事情,沈炼另有副业。
目前锦衣卫们刚刚“就业”,事情不是很忙,情报也不多,闲着也是闲着,苏元便让沈炼没事去审审监犯。
冬风城位于边疆,这里常年战乱,自然也催生出一些“武德充沛”之人。
这些人有的不干好事,专门四处流窜,打家劫舍,或者埋伏城外,袭击一些商队。
往常这些人哪怕被抓,却死不认可,而且花些银钱找五各人族通融,一番运作之下,常能无罪释放。
对此从前的苏屠峰也曾大为火光,严肃处置惩罚过几人,可效果却不是很好。
没措施,苏屠峰的主要注意力照旧要放在戎人身上,他常年住在北疆大营,对于冬风城事务,鲜有闲暇治理。
现在轮到苏元,一切就变了。
冬风城一切重要枢纽,都由镇北军治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拿牢狱来说,现在犯了法的进去,眷属拿几多银子都欠好使……因为当狱卒的也都是西凉兵,他们可不懂什么叫“通融通融”。
虽然,这也有利益,那就是虐待不存在了。
以前那些狱卒,碰到无权无势、拿不出银子的老黎民监犯,有些时候虐待一番只为了自己取乐,这让许多老黎民都十分恐惧,碰到什么事宁愿忍受也不愿见官。
在古代大多时候,只要有讼事,不管你是原告被告,都得先去牢狱里待着……否则怎么能县太爷说一句“提谁”,衙役就能立刻把人提来。
现在则差异,西凉兵不会通融,也不会虐待,说是最好的狱卒也不为过。
可是,狱卒是西凉兵,审讯的却是锦衣卫。
一些犯罪证据充实确凿的监犯,如果不老实交接,还隐藏罪行、同伙时,锦衣卫就进场了。
其中沈炼是进场率最高的。
苏元特别交接给他任务,他自然会去全力执行。
于是,从他开始审讯起,原本那些嘴硬的刺儿头,全都一股脑酿成小绵羊,全都哭着喊着把知道的都说了,从犯罪细节到自己出生年月,恨不得把小时候干过什么也都说一遍。
消息传出后,城民难免对这个叫“沈炼”的人心生畏惧。
预计再过些时日,拿沈炼吓唬自家淘气孩子的怙恃也要有了。
“再厮闹,让沈炼把你抓走!”
张府内,张远东正在大厅品茗,一听仆人汇报说沈炼带人来了,立即放下茶杯出去。
族内的团练教头陈猛等在门口,见张远东出来,询问道:“老爷,用不用我去把贵寓的仆人团练都召集起来?”
张远东一巴掌拍在陈猛后脑:“你个没脑子的工具!把人召集起来干嘛?和镇北军开打?你有那个胆子?”
“我……老爷……”
陈猛面露尴尬,他哪里有胆子和镇北军反抗,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体现体现,结果弄巧成拙。
张远东心下烦闷,没再理会陈猛,快步来到大院。
这时沈炼已带人从府门进来,贵寓仆人们全都袖手站在一边,面面相觑,无人敢阻拦半分。
平时换做普通黎民,别说进府,哪怕在外面多看了府门几眼,他们就得冲已往拿棍子乱打一通不行。
但现在面对沈炼、面对镇北军,他们连大口喘息都不敢,更别提阻拦。
就连张远东见到沈炼,嘴角都是一抽。
他同一些大盗悍匪私下有友爱,对于他们怎样受沈炼折磨,了解得比寻常黎民更多。
许多折磨人的花样,他甚至第一次听说……乃至于他们五大族长平时聚会,咒骂苏元的理由又多增添一条。
这一条即是找来像沈炼这种恐怖的家伙。
“沈千户台端惠临,在下有失远迎,莫怪莫怪。”张远东把自己姿态放低,笑脸迎上。
他瞧着沈炼那张清秀面庞,实在想不通这年轻人是从哪儿学来那些折磨人的法子的。
再看沈炼身后那些人,张远东便知道,这一趟他们要的工具恐怕不少。
沈炼一共带来三百西凉士兵,全都披甲执锐,让人难生抗拒之心。
他淡淡开口:“张族长,你先前允许过我们大人,要为冬风城民孝敬力量,捐赠财物。我今日即是奉大人命令,来贵府接取。”
“这个……是,是,确有此事……”
张远东那天在镇北王府,简直允许了苏元,也不敢不允许。
现在苏元来真的,派人到贵寓,他就算再不愿也没用。
“我现在就让人准备。”
张远东心中苦涩,对仆人付托一番,立时,仆人们开始从库房往外搬箱子。
箱子极重,要好几小我私家抬才抬得动。一个妆扮贵气的妇人见了,啊呦一声,跑到张远东面前闹道:“老爷!您这是干嘛,怎么把库里银子抬出来了!”
“别烦我!碍事的玩意儿!”张远东对沈炼不敢生机,但对自家人照旧很有脾气,一把将妇人推到一边。
那妇人又急又气,瞥了一眼沈炼,假哭着扑已往:“这位官爷!我们张家犯了什么王法啊,凭什么要抄我们家啊!”
“夫人止步。”沈炼手掌按住腰间绣春刀的刀柄,对要扑到自己身上的妇人警告道,“再靠近半步,休怪沈某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