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鲜为人知，三国真正的主线！
荀彧引出“道”与“术”的辩证关系。
柳羽立即想到的是，三国中，为何刘备欲施大义于天下，却仓皇工具？
为何曹操能“顺风顺水”成为乱世英雄？
说到底，照旧老生常谈的话题。
刘备有道，而莫可名状，说不清楚；
刘备无术，所以举步维艰，悲多于喜。
这一切，在遇到诸葛亮之后，发生了转折，这个“道”一下子能清楚了，“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口号震撼天地！
至于曹操，他有道，也莫可名状，说不清楚！
但荀彧加入的早，能替他说清楚，能替他制定出“奉天子”的大道，再加上曹操精通于术，所以…结果斐然！
此番…荀彧刻意引出“道”、“术”的关系，就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他强于“道”而弱于“术”。
反观这位玉林观的小观主，他身居帷幕之后，却驱使曹操两敲登闻鼓，既救曹家于水火，又让朝廷泛起了难得的均衡局面。
另有他囤胡器、囤马居奇大赚一笔！
以及…他刚刚一再提及的要加入荀彧与唐女人的大婚。
荀彧如何看不出，这是“施恩”，但这“恩”施到荀彧的心坎儿里去了，这即是“术”，能够改变河流流向的术！
“敢问贤弟，依你之见，大汉国是蜩螗、一落千丈的症结在哪？”
荀彧抛出了一个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哪曾想，柳羽用充满神秘感的心情，直接反问。“想必这个问题，文若已经有了答案？愚弟想先听听兄长的独到看法。”
问题…又被抛了回来。
荀彧也不推脱，立即朗声道：“依愚兄之见，大汉国是蜩螗的基础症结不在于阉人，也不在于天灾人祸、内忧外患，而是在于权门士族垄断的一切资源。”
抛出这一句，荀彧抬头去看柳羽的眼睛，他想通过柳羽眼神的变化，判断出他听到这句话时的心理。
只不外…
柳羽的眼眸宛若湖水一般平静，他只是轻轻的补上一句。
“最致命的，其实是‘察举制’之下，士族垄断大汉的一切权要！”
“简直。”荀彧沉吟了一下，接着柳羽的话去讲。“大汉之内，豪强势力的不停拓展，士族门阀的形成，都和这‘察举制’脱不开关连，士族和豪强通过察举制，可以完成身份的转换与不停轮回，最终势必会‘反噬皇权’！”
荀彧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
但柳羽对此却无比通透。
简而言之，豪强田主的强大生命力在于。
在小农经济的大情况下，乡村社会总是存在自给自足的可能性！
而扎根乡村的宗族势力，只要一有时机，就总想着挣脱帝国的控制，特别是想挣脱钱粮和徭役的肩负，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
而地方豪强的发生，即是由底层士人通过“察举制”进入权要体系，最终进入朝廷。
一旦在朝为官，不用他背后指示，他的子孙、族人、乡党，也会成为之后察举的重点考核工具。
等他退休或者辞官回家后，利用掌握的政治资源，可以在地方发生极大的影响力，甚至让源源不停的族人、门生通过“察举”进入权要体系，成为他一派的附庸！
这个轮回只要连续几代，一个在朝廷与地方都具备强大影响力的家族就降生了。
好比如今的汝南袁氏、弘农杨氏…
再好比，晋朝时的琅琊王氏，它们影响力能到达什么水平？
就说晋朝时期的琅琊王氏，那时坊间有句童谣——‘王’与‘马’共天下，这里的马自然是建设晋的司马氏一族，至于王…那即是琅琊王氏！
也就是说，凭据汉帝国这条“小溪”原本的流向，大汉将不必制止的会成为“士族”王朝！
想到这儿，柳羽感受到一阵巨大的压迫感…
他想到的是司马懿建设起的“氏家天下”、“士族王朝”！
也想到了，三国中，哪一条不为人知的、真正意义上的主线。
豫州颍川的四大氏族划分是荀、陈、钟、韩，对应的划分是荀彧、荀攸；陈群；钟繇、钟会；韩馥…
他们家族都有族人曾在颍川都做到过县长！
颍川四大氏族带着颍川次一级的“郭家”、“辛家”、“淳于家”划分投资曹操与袁绍…
荀谌在总部跟袁绍，荀彧在分部跟曹操；
郭图在总部跟袁绍，郭嘉在分部跟曹操。
韩家、辛家、淳于家在总部跟袁绍；
钟家、陈家则在分部跟曹丞相！
厥后，总部与分部决裂了，于是就有了官渡之战！
曹操打赢了官渡之战，建设了北方的政权，他却发现以颍川士人为首的政治团体已经成为了庞然大物。
幸亏，曹营里大多将领是谯沛武人，是曹家宗氏一派，以此可以制衡颍川一派。
哪怕是如此，曹操只能被迫施行“唯才是举”！
这是摊牌了，我曹操不招有配景的，就召纯屌丝！
因为招来的士族子弟都市酿成颍川派的人，大汉天下的士族子弟本就认同颍川名士，他们不行能认同曹家宗氏！
于是就有了五子良将…
乐进、于禁，毫无争议的屌丝！
张辽、徐晃、张郃，没啥职位的降将，不是屌丝，胜似屌丝！
真正的大族，像是李典家，曹操都不敢重用！
照旧厥后，李典把一万多族人送到邺城当人质，曹操才对他放心，确定他不属于颍川一派，这才委以重任。
另有程昱，他直接辞去“兖州牧”的官衔，这即是放弃兵权，就是讲明，我躺平了，我当祥瑞物了，我不是颍川一派的，曹操才气与他推心置腹！
厥后，荀彧死后，司马懿、陈群取代了老一辈颍川才俊，成为了新的豫州士族之首，继续和曹家宗氏斗。
为什么是司马懿！
那是因为，司马懿的爷爷司马儁在颍川做过太守，与颍川那四个县长是深度利益捆绑关系…
直到，高平陵之变！
而这中间，司马懿先后斗过了夏侯惇、夏侯渊一代；
斗过了曹真、曹休这一代；
最后又斗过了曹爽这一代！
曹家宗氏彻底完蛋了，以颍川才俊为首的豫州士族真正意义上的掌权了，包罗后期的钟会、陈泰都是颍川人。
之后即是喜闻乐见的，司马家缔造了氏族王朝。
现在再品品，三家归晋，归的是谁？
是以颍川一派为首的豫州士族的延续！
三国真正的主线是什么？
从来就不是曹操、刘备、孙权相互的争斗，而是颍川的一个老太守和四个老县长，五个家族形成了利益捆绑的颍川士族！
然后，他们投资了士族之首的袁绍，袁绍整了个分公司曹操，他们就疏散投资，最后分公司赢了，分公司的氏族们就一致和分公司老板的族人斗，斗了三代人，终于乐成了、掌权了，三家归晋，建设了氏族王朝。
这才是三国真正的主线！
说白了，三国的本质，是无数英雄去阻止氏族王朝建设的这条大河，但…哪怕是英雄辈出，依旧没能阻止住“局势”！
呼…
心念于此，柳羽深深的呼出一口大气。
如今朝廷中掌权士族的力量、能量，不知道比三国时期颍川氏族的能量强几多倍！
要扶汉，绕不外的，就是士族这一关。
岂论是“小溪”照旧“河流”，水始终往地处走。
氏族王朝建设的局势不行制止。
柳羽唯独能做的是改变它的流向，如果…玄门成为一个凌驾于氏族之上的庞然大物呢？
或者，可以把玄门理解为“柳氏”家族。
如果“柳氏”家族凌驾于所有氏族之上呢？
如果这个规则，可以由柳羽去制定呢！
这是师傅遗志；
亦是“扶汉”的唯一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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