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马达声响彻在旷阔的街道。
林鹿笙鲜红如火的敞篷小跑远远甩开身后的车辆,刚刚温柔的轻风现在露出凶狠的模样,在她周身咆哮纠缠,犹如一道道利刃意图割开的皮肤与血肉。
眼前的景象曾千百次的泛起在她的梦里,从一开始的无力改变而被撞得血肉模糊,到厥后她逐渐可以控制梦境的走向,以至于自己不至于被撞得那样惨烈。
千百次的实验,林鹿笙慢慢松开了油门,一手打着偏向盘,一手徐徐拉着手刹。
“嘭!”
“嘭!”
“嘭!”
连续的撞击车子的速度终于有所减缓,而身后的车辆见状早已经停了下来。
嗡鸣难听逆耳的鸣笛声掺杂着人们的叫喊和几声谩骂。
明明只是短暂的几秒钟,在林鹿笙的眼里似乎变得十分漫长。
“笙笙!”
一道焦急的男声响起,林鹿笙满身一颤,她的眼前恰似被血色浸染。
漫天的火光中,男人满脸脏污,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也凌乱不堪。
男人挣扎着爬向林鹿笙,一向洁净整洁白衬衣也沾满了尘泥血迹他也全然不在意,只是顽强的想要去触碰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女孩。
“嘭!”的一声,林鹿笙的耳边一阵嗡鸣,白皙的侧脸上蜿蜒着一条血痕。
林鹿笙迷瞪的极重的眼皮抹了一把,眼前的手心被染红,现在她似乎泛起了幻觉,像是有好几个手掌在她眼前晃似的。
“烦死了!每次都这样!”林鹿笙心中暗骂一声,便沉沉的昏了已往。
这次车祸绝对能在她林鹿笙这辈子最丢脸的十大丑事中排得上名次。
等她再次睁眼时眼前由纷杂喧华的街边,转酿成了一股消毒水味的白房间。
林鹿笙艰辛的撑开酸涩极重的眼皮,眩晕感十足的脑袋完全指挥不了满身酸痛的四肢。
她将头偏向一侧,感受着窗外偶尔掠过的微风,和那耀眼却温暖的阳光。
林鹿笙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见过光了,从被关进那个漆黑的房间,她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长时间的漆黑寂静一度让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世。
一直守在林鹿笙身边的女孩听见消息,激动的差一点被身后的椅子绊倒,急遽就要跑出去找人,“醒了,林小姐醒了!”
林鹿笙被女人咋咋呼呼的消息吵得越发晕眩,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吃力的撑起半边身子半靠在床头,“这位美女,麻烦降低一下你优美的嗓音,我陶醉的有点晕。”
那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孩闻言有点羞涩的推了推厚重的眼镜,“谢,谢谢林小姐,你照旧第一个说我声音好听的人呢。”
“对了,我姓金,您可以叫我金秘书。”
林鹿笙闻言短促的笑了一下,不知牵扯到哪出伤口,满身上下就像散架了一样,连续传来细密的疼痛。
“好,金秘书,我这人一向具有欣赏美的能力。”
还不等她再说点什么,一个高峻的男人便带着医生急遽赶了过来。
医生给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又问了些问题,林鹿笙顶着自己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勉勉强强回了几句。
医生将病例合上,嘱咐道:“你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不外没什么大碍,另有点脑震荡,可能会有些头晕、恶心呕吐之类的症状,平时要多注意休……”
“林小姐可真是厉害啊。”不等医生说完,一道冷厉的声音直接将他的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