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安慧和先生离开医院后，安慧先开车转到一家熟悉的药房想给先生买轮椅和手杖，结果先生坚决差异意，安慧只能作罢，返回碧海蓝天园区。
安慧和先生回抵家里，一切都像原来一样，如果不说，没人知道先生的腿上有伤。因为自从安慧到了先生的家里以后，原来就不需要先生再动手做任何事。先生现在无论躺着或坐着，都跟有伤或没伤无绝对的联系。
安慧白昼的时候没有再去送钥匙，只是到金鼎山崇德中学把新手机送给了晨晨，回来时顺便买了菜。先生说他完全可以自己在家养伤，要求安慧明天必须去上班，否则他休息得也不踏实。安慧没有措施最后只好允许了，也就不急于仅一天之隔而必须现在就去送回钥匙了。安慧到学校给晨晨送手机时，并没有跟晨晨提及先生受伤以及手机来源的事，慌忙之中仅仅是嘱咐了一下晨晨。安慧告诉晨晨，手机跟需不需要更换，应不应该购置，以及品牌和价钱等都没有关系，只是她早就想好要在春节前对晨晨表达的一种心意。安慧希望晨晨能够格外珍惜这份有纪念意义的特殊礼物。
这一整天，安慧特别尽职尽责，只是少言寡语。尤其吃晚饭时，安慧坐在餐桌前更是时不时地凝望着先生入迷发愣，让气氛显得越发微妙。最后照旧先生一边用饭，一边率先打破了缄默沉静。先生对安慧说：
“等下去健身会所运动一下散散心吧！”
安慧有点无可奈何地回覆道：
“我已对运动器械类的清洁调养等都了然于胸，决定不再去了。形形色色的种种会所早就都变了味。健身会所的男教练更是只盯着女士看，要么理想傍富婆，要么渴望泡美女。而会员中也不乏为了追潮水赶时髦去玩票的。我觉得健身会所一旦藏污纳垢，再去就不是康健的生活方式了。”
先生没有干预干与安慧的决定，他换个话题又问安慧道：
“不去会所也没什么，横竖你天天都在家跳舞锻炼，空出时间还可以多去英语角交流口语。对了，晨晨喜欢那款新手机吗？”
安慧放下筷子，深情地说：
“不是晨晨喜不喜欢手机的事，是手机的事让我无法忘怀。这一天我都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庞大情愫。先生，您救了我的命！”
先生一听笑了，摇着头说：
“呵呵！原来是这件事。你想多了，不是我救了你的命，是你赋予了晨晨的生命，晨晨不能没有妈妈。也就是说，我纷歧定能唤回来你，晨晨绝对能把你唤回来，我只是在代晨晨去唤你而已。你明白啦？”
安慧也笑了，她故作轻松地把认真的话有意识地用玩笑表达出来说：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以前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们是一小我私家。我们不说那些啦！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您怎么让卷发女人宁愿宁可就范的？”
先生平淡地告诉安慧说：
“我只是用打鼾装睡，录下了卷发女人把手机偷偷放进你背包里的视频，而卷发女人却误以为我其时拿着手机看睡着了。就是这样，没了。”
安慧听完大失所望，不依不饶地敦促说：
“这也有点太简朴了，不行。我想听详细的，您快说嘛！难道您晚上掐指一算就能预测到卷发女人早晨会陷害我？玄幻工具哪有真实价值。”
先生仍然淡淡地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偷偷摸摸的行径，有什么好说的，不外是以前教刚子录音，现在亲自试验了一次。幻术不是玄学，我对装神弄鬼的封建迷信那套不感兴趣。我先前对卷发女人只是心生警觉，直到卷发女人半夜里悄悄地过来撩开帘缝偷窥打探，我才开始着手防范。你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人家岂能善罢甘休？卷发女人又见你称职地坐了一宿都没躺下睡觉，你的无懈可击更让她倍觉尴尬，她的雇主不纵容她抨击你才怪。”
安慧刚夹起菜，一听也顾不上吃了，赶忙把已经夹起的菜先临时放在面前的碟子里，然后略带娇嗔地纠正先生说：
“什么我撞破人家的好事？是别人丑闻败事，您可不许乱说啊！乌合轻易与心心相印可是谬以千里的。您说过卷发女人是邪恶女人，怎么又替卷发女人文过饰非了？您可不能因为男老板向您一抱拳，您就胳膊肘向外拐偏向外人哦！不违犯执法未必不违背道德，守法仅是做人的最底限。我觉得男老板和女护工就是一丘之貉，没有本质区别。我们不应收手机！”
先生想必一看安慧要拈起小鸟依人的绕指柔，赶忙认输详细解释道：
“我就是那么一说，有什么好偏向的嘛！别人的护工又不是我家的保姆，一对野鸳鸯更非金风玉露一相逢，外人优劣都与我无关。要说照旧我家的保姆最优秀，能细心到不吃饺子都准备好醋。这回没说错吧？呵呵！
收手机旨在惩恶。你不收下手机，卷发女人就不痛不痒，很难真正引以为戒。况且我都怀疑手机是男患者出钱买给女护工的特别小费。果真如此，实际上就是男患者损失了一部手机，相当于男患者陪女护工连坐。试想，女护工栽赃，男患者不行能不知道，甚至男患者就是始作俑的幕后怂恿者。那么男患者也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支付价钱，价钱恐怕是男患者还得出钱给女护工买手机补上小费。抛开此外先不说，单讲男患者能用改雇私家保姆的方式为女护工解围，不管实际上真雇假雇，也算是有继续了。”
安慧听出先生在用双关的褒奖挖苦她，她索性就对号入座地回覆说：
“这回没说错，因为爱有醋意原来就没有错嘛！”
先生虽然知道安慧版的关于爱有醋意的典故，便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你经常把爱有醋意挂在嘴边，难免不会写进书里，有朝一日机缘巧合你的书上市了，不知道哪个卖山西老陈醋的老板到时候会随着火啊！”
安慧也笑着说：
“要是书火了，把老陈醋也带火了，说不定我会考虑要不要用爱有醋意做广告词，去给某个卖醋的老板代言呢！我要是再给卖醋的老板做一个直播平台，我相信我们立马就能赚到最低限度也不止新车和新房的钱。不外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我还真就未必去做代言。我更喜畛刳这陪着您。虽然这个屋子的产权不是您的名字，也跟我更没有任何关系。但我总觉得我在这能真正感受到心安即吾乡。虽然啦！您哪天不想在这住了，我也会随着您一起搬出去的。然后我会去赚许多钱，我保证我们还会住新屋子。”
先生认真地凝视着安慧，很是有信心地勉励着安慧：
“能想象获得一个管家主持一家地产公司新楼开盘摇号的场景。而你典雅庄重，亲切感人，既温柔而不失坚贞，又华贵而不失委婉，则是最佳主持人的不二人选。我相信不用太久，财富就会主动找上门来回报你。说到致富，我想起复旦大学经济学副教授兰小欢似乎表达过这样的看法：如果你真的想致富，你得去看富一代白手起家时干了什么事，那些具体的做法和今天富三代的餐桌礼仪似的夸夸其谈，完全不是一回事。我觉得兰小欢的这句看法是对夸诞风的最大讥笑。然而现实中的平凡人，大多是既不知价钱取舍，又不懂约束无奈。所以才不是所有人都市乐成，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平淡。因为在天时地利人和之外，还需要具备一种特殊的心境。”
安慧突然有点欠美意思地问先生：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冷静，跟大多数的平凡人一样，一着急就有点像市井泼妇了？”
先生显然知道安慧的言外之意，是指安慧要去跳楼和动手打了卷发女人一耳光的事，便既蕴藉而又中肯地说：
“同强盗对话，要用强盗听得懂的语言。我相信你经历生死后必是真正每临大事有静气的人，以后可以胆大心小地去应对任何庞大局面了。”
安慧听了似乎放下了心，恬静而温婉地微笑着说：
“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切合您的菩萨低眉要携手金刚怒目的逻辑就行了。其实我照旧喜欢小鸟依人，我觉得性别取向也应该遵循自然纪律。”
先生也笑了，他说：
“不管你今天在医院是戴着口罩的金刚，照旧摘下口罩的菩萨，你都震慑和惊艳到了所有的人。说真的，我也第一次被你给吓到了。所以，饭也吃完了，我也该去安安神了。你呢，就忙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安慧不放心地赶忙说：
“我不管您怎么行？我还得帮您洗澡呢！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既方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洗完澡您再休息。”
先生提醒安慧道：
“你忘了我腿上还敷着药呢？等每隔三天换药的时候再洗澡吧！而且我自己可以洗澡。你要是帮我洗澡，那就违反性别取向的自然纪律了。”
安慧知道先生在狡辩，横竖敷药不能洗澡也就不再坚持，只是说：
“我说过以后我们就是一小我私家，抛却性别偏见也是顺应人道自然。”
安慧说完便起身开始收拾餐桌，然后去厨房洗碗。等到安慧忙完出来准备照顾先生梳洗就寝时，她才发现先生已经回到了卧室，而且换好衣服上床躺下了。安慧料想，一定是在她洗碗的时候，先生也小心谨慎地自己慢慢走到卫生间去洗漱过了。事已至此，安慧只能拿上先生放在整理箱里的衣物，跟先生道声晚安，然后离开了先生的卧室，给先生关好了房门。
这一天的经历，如浴火涅槃。现在，洗完澡、洗晾好衣物，跳舞锻炼过，记完整理好日记小说的安慧躺在床上，感受心里一片澄澈。她回首今天的事情，认为任何经历都无所谓值不值得，都只是人生的某种一定的历程，唯一的差异是差异的人在差异的生命历程中的收获有所差异。安慧说不清今天到底具体收获了什么，她只感应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身心轻松。于是安慧决定进入她设定的冥想，实验能否到达她追求的空明。还好，宁静地躺在床上的安慧虽然还不能彻底进入无我无他无物之境，但至少已经能够做到不再被今天的事分心扰神了。安慧明白了，就像先生预言她今后能真正做到每临大事有静气那样，她即将结束伐毛洗髓的历程，她离她的脱胎换骨的“空”已经不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安慧上班，先生养伤。一周后先生已经概略痊愈，在园区四周小规模内步行已运动自如，只要注意宁静不发生二次创伤，膝盖处基本上已无大碍。这期间，每到换药之前，先生都市白昼提前自己洗好澡，等晚上安慧带着从医院取回的药下班回家再给先生重新敷上。安慧深知先生万事不求人的脾气秉性，就在卫生间里给先生准备了防水防滑的凳子，以备先生坐着洗澡用。并提醒先生在有伤的情况下洗澡，坐在凳子上要比迈进浴缸里宁静得多。而先生只要让他自己洗澡，其他都照章执行。
时间转瞬即逝，春节近在眼前。晨晨在学校期末考试后的总结、牢固和增强的领导课程结束即将放假时，给安慧打电话说他有事想和妈妈见一面。安慧接到电话后，下午到学校接上晨晨，带晨晨来到英语角咖啡厅。
安慧选择大学校外的英语角作为亲子场所，并非因为冬天寻不到可供愉悦身心的春色，尚有冰雪情况能够强身健体涤荡灵魂。而是安慧想让晨晨感受一下学习与生活统一而非对立的相辅相成的气氛。在英语角，在咖啡的郁香里，在晨晨惊喜而敬佩的目光中，安慧不时地跟来来往往路过身旁的熟悉的吧员和调酒师们，以及中外大学生男女学生或教工等，用隧道流利的英语随机地即兴外交。其他时候，安慧则恬淡地跟晨晨一起分享着共处的美好时光，什么也不去对晨晨说教。安慧深信，就算不全是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人，但无论在什么样的家庭却一定都是身教胜于言教。
安慧并没有急于询问晨晨找她什么事，她相信晨晨找她就会主动告诉她。孩子长大了，再用一问一答的简朴方式交流就会有粗暴之嫌，尤其僵化的一言堂作风更是早已不适合与时俱进的同理而共情的亲子关系了。安慧只是先开口跟晨晨讲了一个旅游计划。安慧告诉晨晨说：
“晨晨，妈妈想给你一个惊喜，计划过年时带你去BJ旅游。你如果想去，就提前做好计划别影响出行。私立学校放假晚，马上就过年了。”
晨晨一听，兴奋地马上允许说：
“太好了！我回去就开始做准备，保证不会延长去BJ，也不会影响作业。到时候，我要带着画板去BJ画天安门的国旗映日，八达岭的长城飘雪。谢谢妈妈！我也给你一个惊喜，我下学期开学就要离开高价班去普通班了。如果下学期我的结果照旧特别优秀，等到初二学年时我就可以去实验班。遗憾的是我有点舍不得班主任张亚楠老师，高价学费也不退。”
梅花香自苦寒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无疑是安慧自从3月份离开开发区的家以来，至今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此时也是令安慧感受最开心幸福的时刻。拨得云开见日出，晨晨终于走出了低谷，另有什么能比孩子有前程更令怙恃欣喜的呢？安慧也兴奋地马上祝贺晨晨说：
“妈妈恭喜你！妈妈也一直都坚信我的晨晨一定会越来越棒的。人生就是从一个台阶跨上另一个台阶的历程，只要我们感恩曾经为我们奠基过的阶梯就行了。张亚楠是为你奠基过的好老师，她值得你去永远铭记。至于学费的事，你要看成经验教训总结，而不是考虑退费的问题。高价班是你情我愿的契约精神的体现。没有高价班的起点，哪来实验班的目标？”
晨晨一听安慧也赞美张亚楠老师，便说：
“妈妈，我没有忘记你告诉过我的话，你说要做善良的人，有感恩的心。我决定把我到BJ画的画，作为礼物送给张亚楠老师留作纪念。”
安慧虽然赞许，但未作置评。只要在遵纪守法公序良俗的框架里，孩子自己的事就让孩子按孩子的思维去自己做，掺杂成人的想法有可能反倒变得世故而庸俗。不外，安慧从苏州回来时，却没忘给张亚楠老师带了一份丝绸衣饰的礼物。安慧没告诉晨晨，而是单独送给了张亚楠。安慧认为张亚楠不做晨晨的班主任了，也就没有行贿之嫌了，再送礼物只是表达对当初招生的谢谢之情而已。虽然，这些都是下学期的6月份之后的事了。
再说晨晨同意去BJ后，安慧也马上亮相说：
“好，决定就稳定。我马上通过酒店跟旅行社的关系订往返机票。”
旅游的事说完，晨晨立马一扫兴奋地变得有点阴郁，缄默沉静一下才说：
“其实我今天找你想说另外一件事，原来手机是妈妈用命换来的！”
安慧心里一动，她明白晨晨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安慧并不急于追问晨晨是缘何得知，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就事论事地解释手机的价钱问题：
“妈妈不会用生命去换手机，因为价值不匹配。但手机的来源确实跟妈妈性命攸关。勉强可以这样理解，或许手机已被赋上了生命的情感。”
晨晨自顾自地囔囔地说：
“我又见到河滨那个老头了，那个老伯伯要不说，我都不知道差点失去妈妈。要没妈妈了，就算我拿着卫星通讯电话，也找不到天国号码。”
安慧的心被晨晨震颤了，她坐已往抱住晨晨，温柔地对晨晨说：
“对不起！妈妈不是用命去搏手机，而是用血来洗清白。如果妈妈一身污垢，那晨晨也会随着蒙羞，是不是？所以，妈妈哪怕是只剩下以死明志了，那也要毅然决然地去证明妈妈是无辜的，晨晨的妈妈是清白的。”
晨晨一阵激动，声音显得有些哆嗦地说：
“妈妈、妈妈------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保证也不会给你丢脸的。”
安慧拍了拍晨晨的肩膀，然后换了一个话题轻松地说：
“好了，都已往了。你跟妈妈说说，妈妈很好奇，你说的那个洪七公老伯伯上次在河滨教了你打狗棒法，这次是不是又教了你降龙十八掌？”
晨晨一听，果真又来了精神，立马眉飞色舞地跟安慧叙述起来：
“这次不是在河滨，前两天老伯伯去崇德中学找我了。这次老伯伯也没教我什么降龙十八掌，是去跟我道此外。说实话，其时我一见到是老伯伯找我，我真的怀疑老伯伯就是洪七公了。否则他怎么能知道我在哪？”
安慧心里偷笑，却故弄玄虚地说：
“丐帮门生遍天下，帮主想找人易如反掌。我也怀疑真是洪七公！”
晨晨着急地拦住安慧的话，连珠炮似地说：
“妈妈，老伯伯跟你住在一个小区，老伯伯的腿受伤了。老伯伯说在医院里见过你，所以才知道你在老伯伯的小区做保姆，你的儿子在崇德中学上学，你的儿子叫郭晓晨，郭晓晨原来就是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医院里见到过一个腿有伤的诙谐智慧的老伯伯？
老伯伯说在金城只是给女儿看屋子，要不了多久老伯伯就该走了，恐怕是未来再也见不到我了，跟我道个体。我听了心里特别惆怅，真的舍不得。妈妈，你能不能换一家做保姆？我想求你找到老伯伯去照顾一下。老伯伯帮了我许多几何的忙，不让我跟别人说。现在我全告诉你，其实转学时的崇德中学的招生信息和张亚楠老师的电话号码都是老伯伯提供应我的。”
安慧的心里又是一动，她坐回到晨晨的劈面，凝视着晨晨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又是先生！原来当初在河滨不是背水一战，而是长坂坡上早有张飞在扼守当阳桥断后了。可见崇德中学的事，果真像安慧怀疑的一样，不是天上掉馅饼那么简朴的巧合幸运，而是先生早有善后的一系列部署。只是先生为什么要去跟晨晨作别？又为什么要跟晨晨说关于手机的事呢？还好先生没有道破雇佣关系，安慧正好可以避开敏感问题。试想，晨晨要是知道了妈妈是老伯伯的保姆，肯定会强烈要求到碧海蓝天看望老伯伯，那样安慧就找不出理由拒绝了。到那时就不光纯是保姆带人到雇主家不切合规则的事了，恐怕是一个只身雇主和一个只身保姆带着一个孩子泛起在小区里会乱套的。究竟3小我私家从小门里走进去是差异于从红毯上踏过来的。
安慧沉思入迷的时候，晨晨感受奇怪地问安慧：
“妈妈，你怎么了？”
安慧言不由衷地笑笑说：
“没怎么，妈妈只是在想妈妈住的小区近3万人口，太大了。妈妈的雇主到骨科住院时，妈妈在医院照顾护士，医院里患者许多，被有心的人获悉了你的情况不奇怪。晨晨，妈妈有些话不知道说得对差池，仅供你借鉴一下。那个大伯肯定是值得信赖的睿智儒者。但人与人差异，凡事都不能偏听偏信，要有自己的全盘考虑和独立看法。否则人云亦云会失去自我。”
晨晨颇有点小自得地自负满满地回覆道：
“这个我懂。伯伯告诉我关于手机的事时，我觉得太玄了，也有点不信。可伯伯说，伯伯其时就在病房里，见证了全部真实的历程。伯伯说他之所以腿伤没全好就打车到学校告诉我，是想让我知道妈妈的用心良苦和事情不易。伯伯说手机代表妈妈对我的勉励，而不是用作与同学去攀比。
我事后去医院和家政公司都查证过。我借口说有亲戚准备住院，我上学没时间陪护，咨询医院有没有照顾护士服务。医院说可以自行请护工。我就借机说我听说因为护工偷工具的事医院都有人跳楼出人命了。骨科医生跟我解释，没出人命，偷工具也是被冤枉的。而且医生还告诉我，要是我对护工不放心，可以去大美至善家政服务公司雇人，那里治理严格正规。于是我又去了大美至善公司。我照旧用同样的雇护工的借口和听说偷工具的事由，在大美至善公司套出了关于手机的事情真相，也验证了伯伯告诉我的关于手机是非曲直的事，确实都是实事求是，伯伯没有丝毫添加删减。
哼！公司的一个什么女助理还把我当小孩子哄，掩饰说最后不是没跳楼、也没出人命嘛！还说那个诽谤人的护工又不是公司的员工，公司对诬陷人的护工也已经作出了惩处回应，让我不要听信醉翁之意的传言。女助理跟我保证说，公司的员工百分百都是最好的，都是金城顶级培训师安总培训的，让我放心雇谁都行。女助理还说过狠话，说要是她们公司的安总真跳楼了，女助理一定会让栽赃安总的护工支付惨重价钱。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在学伯伯的气势派头和做派跟女助理像谈判似的对话吧？女助理到最后也不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竟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自从公司请来安总后老板就划定，以后公司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善恶明白，该做的去做，不应做的不去做。女助理让我别担忧，大美至善的员工都是好人。哈哈！挺好玩，女助理不仅仗义，还挺敬业，为我这单小生意都能不管掉臂地去拼。妈妈，你就是那位金城顶级培训师，大美至善的安总对差池？”
安慧听完郑重地对晨晨说：
“是的。妈妈已经从个体家庭的小保姆做到了家政公司的培训师，妈妈就是大美至善公司的总培训师，公司的人都习惯称谓妈妈为安总，妈妈在公司的权限也相当于二老板。妈妈曾跟你说过，妈妈要做王牌保姆。所以任何人要想实现任何飞跃，都得用工匠精神去精雕细琢地踏实践行。”
晨晨也郑重地对安慧说：
“妈妈，我保证未来一定为你画一幅最有意义的画当礼物送给你。”
安慧一听笑着逗晨晨说：
“那就等你未来游泳速度能凌驾妈妈时，画你领先的壮观场景吧！”
晨晨不以为然地笑呵呵地回覆道：
“那不算最有意义的画，因为早晚我会努力凌驾你的速度和耐力。”
母子俩由此天南地北地说笑了一阵之后，安慧最后认真地对晨晨说：
“晨晨，你放心，妈妈允许你，妈妈不管是不是以保姆的身份，都市在居住的小区里尽最大限度地去照顾难得有缘遇到的善良的人，妈妈相信善良的人里冥冥中注定会有你惦念的伯伯。另外，妈妈想确认一下，你转学的事到底是不是河滨遇到的伯伯为你重新到尾一手操作成的？妈妈早就说过，不能爱小贪心占任何人自制，我们要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
晨晨如实回覆说：
“伯伯说，搜集信息和电话对于大人不是难事，伯伯不喜欢媚俗，伯伯喜欢互利共赢。伯伯让我记着，对于行者，他人能指路但无法代步。”
安慧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对晨晨说：
“好了，妈妈知道了。你也该回去了，路上注意宁静。妈妈要回去给雇主做饭了，正好试试妈妈的菜香能不能引来小区里的洪七公。呵呵！最后又说到了洪七公。其实郭靖和黄蓉都算洪七公的门生，可妈妈既不希望你完全像有点木讷的郭靖，也不愿意你完全像过于狡诈的黄蓉，虽然更没想你去做什么游戏风尘的丐帮帮主。所以你要跟伯伯学习悟道而非效法洪七公。否则充其量你只是形似的影子。妈妈期望你能明白妈妈的意思！”
安慧跟晨晨分手后急于回小区，她要回家兴师问罪。先生竟然胆敢带着伤私自外出，这也太不把保姆当成总管了吧？必须惩前毖后彰显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