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我们挑了个靠窗的位子,阿鑫这人爱看风物,而我喜欢视察人群,玻璃外来来往往络绎不停,他看一帧帧的图画,我猜人们这样那样做的动机。
是真真的成了,‘你站在桥上看风物,看风物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而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嘶,”阿鑫一阵唏嘘,我们都看的入神,没注意手底下的虾刺扎进了肉里,“都熟了还抨击我。”
话是这样说的,可我照旧看着他下一秒将虾肉塞进嘴里,嚼的津津有味。
可他是用左边嚼的。
“你昨天不是咬到舌头了?”我边问边剥虾,“今天已经不疼了吗?”我记着昨天挺严重的。
“哪能好那么快,”阿鑫说罢揉揉脸颊,“你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我开始疼了。”
我举起虾抬起小臂指着他,“怎么不用右边嚼?”
阿鑫一脸惊诧,“你不都说了昨天咬出血了,我现在用饭跟单边残废一样,用左边嚼右边伤口都疼。”
他,咬的不是左边吗?我又记错了吗?不应该啊,昨天我打着手电筒盯着他的嘴看了半天,昨天他边吃边吐血,我还以为这段影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呢,没想到今个连位置在哪边都记不清了。
是谁影响了我的影象?
阿鑫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着天,虽然他说的我都知道,方案要重新做,甲方说调性不符,报表我们还没统计,周一开大会的稿子也没准备,简而言之,就是钱少了活太多。
得认可,我从不配拥有周末。
吃完饭回到屋子里,我知道自己得事情,可拖延症拽着我,我打不开电脑,只能打开小视频。
几分钟的时间便能炫完一部影戏,我不知道甲方想要的调性究竟是什么,但这部片子倒是极为切合我的调性。
打开微信,‘美谦,看过《彗星来的那一夜》没?’
他应该挺烦我,却又很习惯我这样。
‘平行世界,这么经典的工具,我能不看?’
‘那你说,我会不会有可能触发了平行世界的机关?我今个总感受思维很杂乱。’
我看着微信趋于平静很久,他可能在思考,‘不会,一个世界和一个世界不会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复刻,你如果置换了,现在绝对不会跟我发消息。’
‘什么意思?我在平行世界里不能继续跟你关系好?’
‘我的意思是,平行世界里,说不定我是个女人。’
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得挖苦了句,‘有可能,你的名字给个女生叫,更合适。’
时间只有在两种时刻流失的最快,第一睡觉休息,第二刷小视频,你可以从白昼刷到黑夜还绝不知觉。
但我知道自己今夜又要熬夜事情了,其实,它不应被叫的这么好听,无非是出卖灵魂换酬金。
可笑的是,最后无论何等丰盛的酬金都赎不回那可怜的灵魂,它早就不完整了。
晾衣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我抬头看了眼它们,没开窗,哪来的风呢?
可能是我刚经过那边带来了一阵风吧,我拿毛巾进了浴室,娴熟的调试水温,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我刚制造的那阵风为什么没发动离我最近的那几个衣架,偏偏吹动了,最里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