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人冲上来朝羽士就是一招黑虎掏心!又快又准。羽士喝了一声:“来得好!”右手迎上去擒他手腕,夜行人变招极快,又使一招双峰贯耳,羽士退却半步巧妙躲开,飞起一脚挑夜行人的下巴。
夜行人双肘护在胸前,脚肘碰撞二人同时推开,不等羽士喘息,夜行人飞膝去撞羽士左肋,羽士小臂离隔凌厉一击,反手抓住了对方的脚踝。
可还没等他发力,夜行人的另一只脚又到了,直奔羽士的面门。羽士只好松了他的脚踝,双臂护住头脸,迎下了这一脚。
几个照面下来,羽士脸上露出了惊疑的心情,夜行人用的是最常见的招式,并未显露本门的武艺,内力却是至纯至钢的,一上来不使巧招,单是寻机与自己拼拳,藏拙?也没这么藏的吧!
羽士虽然纳闷,但也没太把对方当回事,论拳脚他是极其自负的,出师二十多年罕逢对手,对方一个小年轻的不外是一时血涌,再过几招泄了气自己想要生擒他也不难。
然而接下去的生长却出乎他的意料,夜行人连发几拳一根筋的全打向羽士的小腹,这种傻子般的“坦诚”令羽士连躲开两拳后觉得很无趣,一脚飞踢,左腿把夜行人的拳头迫开。
羽士见对方没展现出令自己惊艳的本事,索然无趣:“你不爱说话,我擒住你之后却要看看你的嘴到底多硬!”说罢羽士身形摇动虎爪一样的右手奔向夜行人的脖颈。夜行人随意的去擒拿羽士的手腕,羽士只要偏一偏手臂就能躲开,可羽士的右臂突然感受一阵酸麻,经脉受阻,硬是没躲开!被夜行人扣住了脉门。
这下羽士可慌了,挣扎之间才觉察自己的气脉不畅,只能使出七成力了。就在这危急关头,一旁的大树上突然凌空跃下一人挥掌直击夜行人的后背,夜行人反手一掌迎上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二人催动内劲拼了一掌,羽士乘隙挣脱束缚,使出全身之力挥掌猛击夜行人,夜行人腹背受敌,硬着头皮又接了他一掌。
也亏得羽士经脉不畅,这一击未能使出全力,夜行人以一敌二照旧受了内伤,转身要逃。
“哪里走!”羽士还想去追,却见夜行人手一扬打出了一串“暗器”,二人忙闪身躲避,夜行人借机逃走。
等夜行人逃了,二人才发现他扔出的竟然是几块黄土!羽士气的鼻子都歪了,一动真气血气上翻差点喷出血来。
救他那人惊道:“宋家兄弟不要再催动内力了,我帮你推功过血!”
“公羊兄,多亏你实时泛起,救了我一命!”羽士靠着一棵大树坐下,龙虎会的二把手公羊孙为其买通淤塞的经脉,好一会儿羽士才缓过来。
公羊孙道:“宋二弟,你的经脉没有受损,却也不像中了点穴法。”
羽士颔首道:“若是点穴的话就算有活血圣药,这么会儿时光我也站不起来!”说着运了运内力,“刚刚的淤堵之感一点都不见了,真是见鬼了!”
公羊孙道:“我听到有人打架,等来的时候你已经落下风了!宋二弟,这人是谁?对头?”
羽士摇了摇头:“他用的都是大路边的招式,内力也不见告捷我,可打了一阵子我突然就像中邪了一样了!嗯……他年龄不大,实在是想不起来!”
公羊孙道:“能把你逼到这份上,又实实在在接了我一掌,年轻人当中放眼天下能有几个?难道……难道是常言?”
羽士皱眉想了一阵,摇头道:“我虽然没见过常言,但家兄说过他的体貌特征,不太像!而且功夫路子也差异!应该不是他。”
公羊孙道:“对了,你观上最近来什么人了吗?”
一句话,羽士脸色大变:“跟我来!”
羽士带着公羊孙赶往西院,离着赵遵他们居住的小院很近的时候,屋中隐隐传来了男女嬉笑的声音。羽士寻声而去,戳破了赵遵和柳絮二人房间的窗户纸,往里观瞧。
赵遵和柳絮正在寻欢,公羊孙不知所以尴尬的连对羽士打眼色。
羽士收回了眼神,转而去张泽睡觉的屋子,这会儿张泽也被赵遵和柳絮闹出的消息声音吵醒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嘴里地骂道:“狗男女,折腾一晚上了!”
几句糙话把老道逗得好悬没乐作声,摇着头拉公羊孙就走。
“不是他。”羽士望着还在发出哼哼唧唧的小院说道。
“什么不是他,宋二弟!你拉着我听墙角来了!”公羊孙莫名其妙。
羽士说道:“这对男女和仆人是今天住下的,按年龄和那夜行人差不多,可……可夜行人与你我二人拼掌受了内伤,试想一个受了内伤的人怎会……所以我才说不是他!”
公羊孙叹了口气:“嗨,为这个呀!这年轻人不外是色欲熏心之辈,搞个女人累成那样,二弟真是多虑了!不外……不外那个夜行人有没有发现地下的秘密。”
羽士摇摇头:“周遭数十步内无人可以躲过我这双耳朵,况且洞里拢音,我敢肯定没人知晓地下的秘密!”
“那就好!三星观有圣旨保着,谁也不敢乱来!只是宋二弟你要当心,不要再被人偷袭钻了空子!”
羽士点颔首:“我也后怕啊!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差点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二人边说边走远了,屋中的赵遵也忍到极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把柳絮吓得一声低呼。
柳絮虽然也学了些武艺,但没有内功基本,入夜后和赵遵亲热了一次便困得不行了,赵遵说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赵遵出门后便爬上了三星观最高的大殿,遥遥的看到了羽士手里的灯笼,他远远地随着羽士一直来到宋宛的神殿外,羽士进去片刻后赵遵也跟了进去,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赵遵只能守在外面等羽士回来。赵遵决定擒住他逼问劫银的下落,可没想到的是羽士功夫这么棒,赵遵费尽心思用“截脉”四触封死了羽士一条经脉,明明已经拿住了他,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暗处另有人,功夫只在自己之上,堪堪接住对方一掌,却被羽士回光返照的一掌震伤,用了诈术才勉强脱身。
柳絮就更无辜了,稀里糊涂配合着赵遵,想要开口询问却只有被动“挨打”的份,直到赵遵喷血倒在床榻上,柳絮对之前发生的事仍然一无所知。
“不……不要动我,什么都别问,我……没事!”赵遵吐出一口淤血,内伤终于缓解了几分,柳絮不敢再睡了,一直守在赵遵身边,看着赵遵吐纳调息。
天蒙蒙亮的时候赵遵终于睁开了眼:“去把张泽兄弟叫来!”
张泽一晚上睡得相当欠好,被柳絮叫醒更是一肚子火,可当他看到赵遵煞白的脸色时忍不住说了句:“赵兄,你累着吧!”
“张兄,你信任我吗?”赵遵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张泽愣了好一会儿,方道:“赵兄一身正气,张泽自然信你!”
赵遵点颔首:“张泽你想参军吗?”
“赵兄,你为何……”
“答我!”
张泽道:“好男儿皆愿参军卫国!”
“与你相熟的山民中,年富力强者另有几多愿意从军的?”
“多了,我认识的少说二三十人!”
“我全要了!”
“什么,全……要了?”
赵遵道:“我官任骑都尉,你可能不知道它是干嘛的,但骁骑军乃是天子的亲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接待你们加入!”
张泽脑子全乱了,不知道是该喜,照旧该惊:“这……我……你……”
“下面是我交接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附耳过来!”
张泽把耳朵凑到赵遵嘴边,赵遵嘱咐了他几句,张泽几度变色,最后惊叫了出来:“你要烧……”赵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喊什么!没让你真烧,作势!懂吗?”张泽点颔首。
“去吧!”
支走了张泽,赵遵又在榻上躺了一阵,柳絮悉心的为他擦拭身体,喂他喝水,然后平静地守在榻旁。
“你不问问我怎么受的伤?”赵遵再次睁开眼,眼中已有了光线。
柳絮握着他的手道:“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赵遵轻笑一声:“柳大人不是约法三章禁绝我单独行动,禁绝我自作主张,禁绝我知情不报吗?”
柳絮道:“可你什么时候遵守过约法三章?”
“这次我可全是按你的意思办的,结果把你自己也搭进去了!”
柳絮脸涨得绯红,掐了他一把。
“施主,早啊!”羽士突然泛起在了房门前,见二人正打情骂俏,忙背过身去。
“仙长!”赵遵忙从榻上下来,脚刚落地就一个趔趄,羽士忙架住了他:“施主,你这是……”
赵遵老脸一红:“腰……腰眼子酸疼!”
柳絮闻言脸更红了,“哈哈哈哈”,羽士大笑,“不必羞臊,人之常情也!”
看似欢声笑语,实际上羽士架住赵遵手臂的时候,手已经搭在了赵遵脉门上,幸亏经过一夜的调息,赵遵气血已顺畅,若是被羽士发现他经脉受损有内伤迹象,立即便会被制住。
羽士邀请二人去吃早饭,出门的时候羽士问:“施主,听小羽士说你那仆人一早便出去了。”
“是啊,我打发他回洛阳了!”
“这是为何?”
“我们匹俦计划在观上多住几日,让他去带些换洗衣服,顺便带点香火钱!”
“施主,你是三星观的贵客,怎地又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