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瓜
从嬷嬷嘴里得知,这大幽国地广人稀,气候宜人,物产十分富厚。
生活在大幽的人,到不用为了讨生活四处奔忙,过得相对舒适。
人均佛系,喜爱文学艺术,对生活品质有很高的追求。
与几个邻国也都相处的不错,近几十年里没有战事的发生。
可自从八年前,天狗食日之后,大幽便灾祸不停。
头一年是六月飞雪,冻死了泰半地里的庄稼,饥荒便一直连续到了现在。
往后每年都有极端天气的泛起,沙尘,雷暴,冰雹,大雨,干旱轮番登场。
大幽的国力也一年比一年衰败,天子爽性破罐子破摔,当起了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国师处置惩罚,整日炼丹寻仙求永生,这一二年连早朝都不上了。
花费巨资大兴土木,征集民夫修建种种宗庙祭坛,搞封建迷信运动,弄的民不聊生。
让原本就日渐衰败的国运,雪上加霜。
坊间传言,如今邻国也对大幽的领土虎视眈眈,十分垂涎。
还好有柱国将军在外边镇守,否则这大幽还真不知道会如何呢。
锦波泡在浴桶里细细寻思嬷嬷的话,忍不住开口。
“奇观误国啊。”
嬷嬷不知何意,也不搭话,将锦波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殿下无需担忧,待这次事成,大人会助殿下让一切重回正轨的。”
锦波叹了口气,不想与嬷嬷争辩。
她不知谢贤哪里来的自信,换个天子就能让一切重回正轨。
她又不是天气之子,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怒火面前有多渺小卑微她再清楚不外。
她不想趟这浑水,照旧好好准备准备,逃出去逍遥自在的过日子比力好。
接下来的几天,锦波格外的灵巧听话,让吃便吃,让睡便睡。
休养身体,准备出逃。
谢贤每日都市过来看她,见她如此配合,放心了许多,允许她在院子里运动。
院里虽有花木,却不茂盛,似是被什么工具啃食过一般。
问了嬷嬷才知道,自从日食事后,便一直是这般。
每年这些作物挨过极端天气,减产泰半。
好容易活到开花坐果时候的,还要遭受一次虫害的侵蚀,能挺到收获的少之又少。
六七月,每到黄昏这些虫子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祸殃一番,天亮时又消失不见。
锦波在院里转悠,不时与嬷嬷闲聊,收集能用的信息,视察地形,计划逃跑路线。
这小院不大,十分平静,应该是建在僻静之处。
院墙有两米多高,大门外有仆人看守。
放在以前,锦波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可现在,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小腿,想在白昼逃离是不行能的了。
只能等天黑了钻后墙根那个狗洞,去探查院子外面的情况。
夜里嬷嬷起了鼾声时,锦波便蹑手蹑脚的从屋里溜出去。
顺着园子里的小径探查,将结构路线大致记在脑中。
花了四个晚上,才确定了最佳的离开路线。
第五日黄昏,一切具备,只等天黑。
锦波连干了两碗白饭,坐在屋里剔牙。
逃跑是个力气活,不吃饱点怎么能行。
照例与嬷嬷聊了会闲天,洗漱事后上床睡觉。
等嬷嬷起了鼾声,麻溜的背起准备好的小肩负躲进黑夜之中。
她刚钻出狗洞,就有响动传了过来,忙伏低了身子,藏在灌木间。
黑漆嘛呼的,也瞧不清来人是谁。
待那人走的近了才看出是个粗壮的男人,肩头抗这小我私家,往不远处的柴房去了。
锦波不想多管闲事,与他们错开便想继续上路。
刚猫起身子就又有几人朝这边来了,无奈只能继续当伏地魔。
黑暗里,谢启明儒雅的声音传来。
“国师待他这个徒弟犹如亲生,今日拿了他来做要挟,待咱们起事的时候,国师也会投鼠忌器的。
父亲真是好战略。这般咱们的胜算又多了两成。”
谢贤冷哼一声:“什么国师,不外一个江湖骗子。
若不是他日日在上头那位耳边诽语。大幽如何会酿成今日这番惨状。
你妹妹也绝不行能会惨死宫中。
我听宫里的人说,你妹妹死时,这个小妖孽就在你妹妹宫中。
今日拿他,是想从他嘴里问些实话。
能拿住他已经不易,你还真当我们能困的住他,用他要挟国师。”
两人急遽而过,锦波也直起了身子。
抬腿朝自由奔去,脑子里却有个小人拽着她往柴房那边走。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这么好的吃瓜时机,不去偷听太可惜了。
悄咪咪顺着梯子上了柴房的屋顶,顺着漏洞朝里面观瞧。
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袍少年,被捆的结实,狼狈的跪坐在柴房中间。
头发散了,衣服也皱了,却自有一股气度叫人不敢随意拿捏。
锦波没听见谢贤问了什么话,只见少年十分平静的抬了头。
正对上锦波偷窥的视线,吓得她一缩脖子躲了已往。
只听得少年戏谑的声音传来:“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话落转过头,看向谢贤:“国仗大人,你养的金丝雀,怕是要飞了。”
谢贤眉头一皱,看着面前男生女相的少年。
没由来的焦躁起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盯着少年。
“南烛,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好好配合才是正经。莫要答非所问。
颖妃临死前,说了什么。”
少年打了个哈欠:“这事你得去问公主殿下,颖妃可是拉着殿下的手咽的气。
她说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另有什么要问的,你快些,已经过了就寝时间,休息欠好明日会有黑眼圈的。”
谢贤眉头皱的更深,难道他被锦波骗了,故意用失忆搪塞他。
不应该啊,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锦波没须要对他说谎。
再说那是锦波的母妃,她怎么会对这件事有所隐瞒。
定是这小妖孽故意挑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师傅拿了颖妃手里的印信,将她身边的人屠杀殆尽,还烧了宫殿。
那印信现在那边?”
少年往后挪着身子,歪头靠在柴堆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这事你得去问我师父,不外他这几日身体欠佳,恐怕没法给你解惑。
另有此外问题吗,没有就请回吧,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
谢贤抖着胡子,郁闷很是,一时半刻的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听说这小妖孽相当邪性。
今日能将他捉了来,怕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否则哪里会这么容易。
原来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来,只能甩着袖子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