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两个女人的恩怨
先祖天子赵雍的母亲是前朝大长公主。
赵氏一族更是百年望族，加上跟皇家联姻不停，赵家一直是朝廷的左膀右臂。
因受到奸佞小人的诽语，前朝天子李诉四处求医问道，遍访永生不老药，数年不理朝政。
宫里奸臣当道，指鹿为马，以至于后期各地暴乱不停，民不聊生。
最终赵家最有名望的赵雍被文武百官拥立为新皇，兵不血刃地结束了李家王朝，建设了赵家的大顺朝。
恒亲王李权一族算是前朝李家的旁支。
当年前朝大厦将倾时，李权的父亲李蔷坚决投诚，拥护赵雍上位。
被赵雍视为开国元勋，封为恒亲王，爵位世袭罔替。
因大顺朝初期，前朝复辟之乱越演越烈，更有李家旁支加入其中，内外勾通。
先祖显德初年，各地依然动乱不堪，恒亲王一家身份尴尬，爽性闭门谢客，休养生息，以务农为乐。
厥后前朝之乱平息，恒亲王无功无过十余年，早已磨平了心性，整日遛鸟逗狗，成了世人眼中的纨绔王爷。
尤其是大长公主去世后，恒亲王在朝中随处受排挤，更有言官说他尸餐素位，应该降等世袭。
尽管先帝斥责了那些言官，对李家多加抚慰，但李家照旧每况愈下，风物不再。
幸亏犬父有虎子，恒亲王宗子李承鄞一举夺得顺庆三年榜眼，名震京城，更是娶了楚王府大皇叔之女乐平郡主，有了楚王府的帮衬，恒亲王府的门槛才日益热络起来。
姜丽娘就是在这个时候嫁入的恒亲王府。
据说殷贵妃得知此事后，私下里很是幸灾乐祸，说姜丽娘嫁不成儿子，反而嫁了爹，涨了辈分倒一ㄇ赚了的。
因为殷氏的关系，闺阁时的姜丽娘和殷贵妃时常晤面，姜丽娘性情强势一些，跟殷贵妃时有口角之争，两家虽为姻亲，但相处得并反面睦。
厥后殷贵妃入宫，两人再相见已是君臣之别。
姜丽娘原本看中的是李承鄞，而非恒亲王。
无奈圣旨已下，无力回天。
幸亏恒亲王这些年待姜丽娘还好，也从未听信姜丽娘恋慕李承鄞的传言，姜丽娘生下福宁郡主后，也徐徐收了心思，一心一意做她的恒亲王妃，只是她对殷贵妃依然是恨之入骨，暗地里骂她是个蛇蝎女人！
如今，姜瑜是殷贵妃未来的儿媳妇。
姜丽娘难免会看她不顺眼。
但若是不召见，传扬出去，也是不妥，姜瑜究竟是赵启的未婚妻。
于情于理，姜丽娘回娘家，都应该见一面的。
粱氏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越想越觉得为难，若是日后她的瑗姐儿如愿嫁给赵启，姜丽娘会不会连他们也怪罪了……想想又觉得不会，究竟各人都是血脉至亲，姜丽娘就算不愿意，也不会太苛责他们吧？
阮妈妈笑着把粱氏迎进了正厅，奉了茶：“回禀二夫人，我家女人还在睡着，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您有什么事，不妨对奴婢说，待女人醒来，奴婢一定转告女人。”
姜丽娘回府的事她也听说了。
粱氏这个时候来，肯定是跟此事有关。
“瑜娘身子还不大好吗？”粱氏面带疑惑，“怎么这个点还在睡觉？”
若是午觉早该醒了。
若这就睡下，又太早了，晚饭还没吃呢！
“回禀二夫人，女人尚未痊愈，这两日前来探望的人多了些……女人也没好利索，吃了药难免贪睡些。”阮妈妈笑道，“女人睡前付托过，不要打扰她，奴婢也欠好扰了女人，还望二夫人见谅！”
姜瑜睡下前告诉她，说一个时辰后喊醒她。
现在还不到一刻时，她虽然不会去叫醒女人。
“王妃回府，太夫人备了家宴，想让女人们也已往热闹热闹，这不，就付托我过来告诉瑜娘一声。”粱氏知道阮妈妈和香叶都是姜瑜的心腹，告诉她们也无妨，横竖阮妈妈都挑明了她不会去喊姜瑜起来，那她只要把话捎到就好了，想到这里，她笑着喝了一口茶，“王妃虽说是咱们家姑奶奶，可她现在终究是恒亲王妃，身份珍贵，又不经常回娘家，咱们自当以礼相待就是，瑜娘冰雪智慧，我当婶娘的，也没什么可嘱咐的。”
只要她不蠢到提殷贵妃，就阿弥陀佛了。
就怕她故意给姜丽娘添堵。
“是，待女人醒来，奴婢定会转告给女人的。”阮妈妈会意，“王妃是娇客，自当有夫人们陪着，我们女人抱恙，家宴怕是赶不上了，不外二夫人放心，女人一定会去锦合堂给王妃请安的。”
“那就好。”粱氏勉强笑了笑，起身告辞。
姜丽娘回府突然，贵寓没什么准备。
二爷还没回来，三爷余怒未消，女人们更是忙着梳妆，厨房那边更是人仰马翻。
恰好趁这个空闲，小秦氏和姜丽娘在暖阁炕上说体己话，小秦氏先把姜瑜回来的所作所为说给她听：“这丫头看着是个温顺的，其实一点欠好相与，一回来就在长卿苑立了小厨房，还从忠义侯府那边要了两个厨娘过来，摆明了不相信咱们，现在长卿苑都是她自己的人，她明白是早就谋算好了。”
“横竖她就住四五个月，随她去。”姜丽娘不以为然地冷哼道，“母亲，您跟一个黄毛丫头置什么气，若您真的生了气，倒如了她的愿了，她自持有忠义侯府和裕王府撑腰，哪里会怕咱们！”
平心而论，她对大嫂殷氏印象还可以。
但姜瑜偏偏是殷贵妃未来的儿媳妇，她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来气，看着姜瑜更烦。
“好了，不说她了。”小秦氏不想让女儿不痛快，又笑着问她，“你怎么不带郡主回来，我好长时间没见她了，还挺想她的。”
“跟她大嫂去楚王府祝寿去了，昨天老王妃寿辰，三皇叔请了戏班子，连唱三天，明天才结束，福宁好热闹，就在楚王府住下了。”提起女儿，姜丽娘脸上才有了笑容，继而又叹道，“福宁都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及笄，可心性还跟个孩子一样，我一直愁她的亲事呢！”
她担忧女儿像她一样延长了年华。
提前把京城适龄的男子筛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能配上她的福宁。
当母亲的，很是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