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路返回禹都时满身是伤,他没敢会杨家,第一时间跑去了右相府。
“原本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杀我,直到刀疤泛起,我才知道是杨澈。”杨路对倪启哲哭诉,声音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从追随俞家镖局离开禹都之日起,他就隐约察觉差池。眼看随着镖局到了领土,突然被镖局摆了一道。镖队四分五裂,不知去向,而他被一路追杀,差点死在番邦。若非兄弟们以命相护,他这把骨头早就被野狗啃光了。
倪启哲冷静脸,一言不发。
“回到禹都,我不敢来找您,悄悄躲在郊外的村子里探询杨家的事情。没想到杨澈如此狠心,将阻挡他的本家人全都杀光了。如今剩下几个年轻力壮的,也不知去向。”
倪启哲放下茶盏:“死了!”
“什么?”杨路瞪大眼睛。
“如今就在刑部牢里。暗子传来消息,是被江湖人杀死的,死状惨烈。”
杨路放声大哭:“杨澈这个天杀的,是要杨家断子绝孙啊。”
倪启哲也很恼怒。杨澈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如今反被咬一口,他还不能说什么。
“我让人送你去庄子上养伤,没我的允许你千万别出庄子。”
“那杨澈怎么办?这仇不报了?”
倪启哲冷笑:“眼下的形势一边倒,杨家已经是杨澈的囊中之物。现在,最主要的照旧与炽国同谋的大事,我不会为了一个杨家坏了我大计。”
“可大人,您允许过让我做杨家家住的。”
“烂泥扶不上墙。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保你一条命,再多你就别奢望了。”
出了院子,倪启哲派人去请杨澈。
杨澈来时倪启哲亲自去门口迎接,看杨澈的眼神比看亲儿子还亲。
杨澈心中鄙夷,但面上照旧敬重。
“右相大人怎么能亲自出来,我自己进去就行。”
倪启哲握住杨澈的手:“那怎么行,老夫可是很看重杨家家主呢。”
冒充外交几句,倪启哲领着杨澈去了书房。
“炽国太子文璟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做好了大战的准备,眼下到了我们要发挥的时候了。”
杨澈皱眉:“是吗?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秘密传到我这里的,刚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哦,那想让我做什么呢?”
倪启哲说:“虽然是先让江湖乱起来。只要江湖一乱,各地驻兵肯定会介入镇压,到时候我的私兵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杨澈顿了顿,突然说道:“虽然这是咱们之前约定好的,可为了搪塞杨路,杨家死了不少兄弟,如今留下的势力不到曾经的一半,江湖第一大派也名不副实。想要搅乱江湖,这点势力恐怕做不到。”
倪启哲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这是在跟他示威照旧示微。
脸色变换数次,倪启哲有是一副笑脸:“尽力即可。阵仗不见得要多大,但四处捣乱,扰乱秩序总是可以的吧。”
杨澈嘬了口茶:“行。今天我就传令下去,让各地的兄弟们行动。”
“这就对了!”
倪启哲招呼下人端上来一盘子金锭子。
“小意思,给兄弟们买口酒喝。”
杨澈绝不客气的收下,也算是给倪启哲吃个放心丸。
将杨澈送到门口时,巷子里突然跑出一辆马车。陈皮在杨澈耳边小声道:“是右相府的马车。”
杨澈小声命令:“派人跟上,看看怎么回事。”
陈皮刚打了个手势,让周围的兄弟跟上。马车就在不远处翻了。周围马上一片杂乱,有尖叫的黎民,有斯斯叫喊的马匹,另有哎哟个不停的……杨路。
“好你个杨路,我说你躲哪儿去了,原来在这里。”
倪启哲暗道欠好,可面上却不动分毫。
“怎么回事?”
“那得问问右相您啊!马车可是右相府的。”
倪启哲冒充才看清楚,怒斥道:“来人,去查谁私下里和杨路来往。”
管家智慧,快速跑进院里喊了几小我私家来,要去带走杨路。可陈皮速度更快,带着一众兄弟将人抬到了杨澈的马车。
“右相救我!”杨路高声哭喊,可右相始终一言不发。
不多时,一个婢女从后院跑了出来,跪在地上哭诉,说是倪姝私下见了杨路,密谋陷害右相。现在事发,倪姝怕右相怪罪,撞墙自杀了。
杨澈想到那个曾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高岭之花,心中难免惋惜。
“既如此,那便作罢。右相付托事情,我们也会尽力完成。”
右相满意颔首:“那就托付杨家主了。”
在倪启哲心目中,能到达目的死个女儿也没什么。可杨路为何会突然坐车离开,这就值得深究了。
不到半个时辰,右相府里的’特工’袒露,是名叫开骋的下人。
右相阴着脸问管家:“他人呢?”
管家躬身回覆:“有人看到他追着杨澈跑了。”
啪的一声,又一个茶盏碎了。管家心疼,今年不知道碎了几多茶盏了。
“好他个杨澈,早就知道杨路在我这儿,故意给我下套没脸,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车迟国姐妹花赶忙送上新茶。
安吉娜:“相爷不必动气,文璟太子已经说过了,杨澈不外是暂时的棋子,用完了您随意处置。”
安丽娜切合:“一个跛子,身体不健全,心理上也肯定有问题,您和一个神经病置什么气啊。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多不划算。”说完她攀上右相,屁股扭动:“可别把我们姐妹的福利气没了。”
倪启哲满肚子火消散泰半,对着妹妹上下其手。
管家极有眼色,带着一众下人退出了房间。不多时,里面便传来娇喘声音,惹得一群男人独霸不住。
“两位夫人可真是……”一个护院小声说道。
他旁边的同僚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赶忙闭嘴。
另一边,杨路被杨澈大刑伺候了一遍。
“好端端的不在相府里待着,跑什么?”杨澈甩了甩沾血的鞭子,翘着二郎腿询问道。
杨路两只眼睛青紫红肿,艰难的睁开一条漏洞,边吐血边说:“右相……怕你知道……我在,让……让我离开。”
“那他计划保你吗?”
杨路吐出一颗牙齿:“他……说了会保。”
杨澈冷笑:“也就你信他。倪启哲我最清楚了,绝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你就算被送到庄子上,也活不了几天。”
杨澈将鞭子扔到地上,站了起来:“陈皮,后面交给你了。”
陈皮笑着应声。
杨路大叫:“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杨澈斜眼看他,露出讥笑一笑,离开了密室。
出来时,外头的天都黑了。
“听说宁王妃有身了。”追随出来的陈皮小声说道。
杨澈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备点薄礼已往。”
陈皮没有说话。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陈皮赶忙回覆:“小的不敢。只是您与宁王妃的关系很微妙,小的不知道您这样做对差池。”
杨澈乐了:“对于差池有何重要。她帮过我,我也帮过她,算是有些友爱。送些礼物上门也不奇怪。”
“未来若是在杀场上碰到呢?”
杨澈眼里放出异样色泽:“该杀杀,该抢抢。”
看着杨澈离去的背影,陈皮心想:这是看上人家了吧。
深夜某个小院里,开骋卸下脸上伪装,悄悄返回了疾风营。
宁王妃有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禹都。送礼上门的人太多,差点把宁王府的门槛给摩平了。
“王妃,这么多礼放哪儿是好啊。”
千相看着一屋子的金银珠宝,实在找不到搁的地方了。
易无量想了想:“送去探春楼,让他们找熟练的老师傅重新革新,装到首饰上再卖给他们。”
千相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王妃,还能挣二茬的钱。”
易无量哈哈大笑:“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突然,李立在泛起在门口。
“王妃,有您兄长的书信。”
“快拿进来。”
千相赶忙接过信递给易无量。
易无量暴力拆信,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易无悔的。
“信上怎么说?”千相视察着易无量的神色,小心询问。
易无量边看边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年老让我照顾好自己……”
得知她有身后,易无为第一时间写信给易无悔,因为不知道要送去哪里,特意找到阴蠡资助。阴蠡让易无量也写了一封,一起快马加鞭送往领土。
其时易无悔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人也能自由运动了。接到信的第一时间,他又哭又笑,抓住一小我私家就告诉他自己要当舅舅了。秋子玦被他好一顿摇晃,被迫听他念叨了无数遍的’无量有身了,我要当舅舅了。’
秋子玦也开心,命后厨房给将士们加肉加菜,为易无悔庆祝。那一天,整个军营里都是洋溢着喜气。
“信上怎么说?”
易无量读信读的太认真,没注意到阴蠡已经回来了。
“你买了猪蹄儿?”易无量闻到了肉香。
阴蠡笑着坐到她身边:“让小厨房去切片了,一会儿就端上来。”
易无量靠在他身上:“年老说领土现在很乱,险些天天都要打仗。虽然外貌看起来还稳得住,但大战不远了。”
阴蠡搂着她:“据说炽国太子文璟四处奔忙,签订联盟书,预计是想一次拿下禹国。”
“那他做获得吗?”易无量很担忧。
阴蠡冷笑:“因利而聚,也能因利而散。陛下已经派多个使臣前往周边国家,力求打破他们的联盟。”
“只希望在我剩下宝宝之前能一切太平。”
易无量将手放到小腹上,祈求神明能眷顾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