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千代田大厦
第二天的雨已经停了，天空白的就像是一个没有节目时的电视屏幕。
李星渊仰视着千代田大厦，这处巨构修建设计的就像是一个玛雅文明的金字塔，它既是无数公司的办公场所，也是医院，学校，超市和住宅自己，吸取了大决裂时，东京地域被两枚核弹攻击的教训，千代田大厦甚至可以反抗核弹及后续的EMP攻击。
李星渊把视角下移，看向了在千代田大厦门口的智械保安。
智械保安们没有仿生皮肤，整体泛起出一种青白色，他们量产的面容缺乏细节，笑容僵硬而缺乏活力，像是许多年前的落后产物。
对智械缺少了解的一般人可能会认为这是落后的体现，但现实恰恰相反，凭据智能机械安保条例，只有无武装或者低武装能力的智械可以接纳笼罩全身的仿生皮肤，高级智械必须在人类面前展示出自己百分之35以上的机械结构，有许多公司为了省钱，便索性直接不给武装智械们接纳任何的仿生皮肤结构了。
李星渊一点都不怀疑，那智械保安身体当中藏着足以屠杀一整条街的军火。
如果使用面罩上自带的数据视角去分析它，就会看到大大的远视团体标识，标识如同红色的荆棘一样缠绕在智械的身上，显示着这是远视团体的工业，如果试图数据入侵它，就立刻会被其攻性防壁——一种日本人开发出的主动性信息防御系统——给烧穿，在这个黑客一般都使用电子脑的时代，也就意味着死亡。
李星渊摘下面罩，然后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向着智械保安走了已往。
千代田大厦有着许多收支口，进到里面并不是一件何等困难的事情，李星渊用昨晚从老者那里获得的ID识别系统通过了智械保安的检测。
他没有像是昨天那样穿着一身玄色的风衣，带着面罩，还随身夹着一个明显来者不善的黑匣，相反，他穿着水管维修公司的蓝色事情装，一手拿着梯子，一手拿着一个工具包模样的包——一个来自大决裂时代之前的有趣测试，只要是你穿着这样的妆扮，险些可以混到任何安保不够谨慎的场所当中。
克里斯托弗所在的住宅层在千代田大厦的最上层，只有住户有资格上去，那里的ID识别系统比门口的智械保安身上装的要庞大而精细的多，李星渊不觉得自己能骗过那里的治理AI。
李星渊走到了一个通向办公楼层的电梯里，如今已经过了上班的岑岭期，但依旧有许多的白领站在里面，看到李星渊走进来，其中有不少都露出了不情愿的神色。
“麻烦帮我摁一下355楼，谢谢。”
听到了李星渊的话，一个棕色卷发的白领看了李星渊一眼，帮他摁下了按钮。
“你就不能走楼梯吗？”
另外一个白领诉苦道。
“活该的，你让整个楼梯里都是一股下水道的味道。”
李星渊充耳不闻。
“斋藤课长少说两句吧。”
一个女人劝到。
“我是不明白。”那名叫斋藤的那人还在聒噪不停：“我们能发现出可以发射导弹的机械，我们可以发现出能够潜入地下深处的机械，我们能发现可以无害化核反映的机械，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发现出一个可以自己修水管的机械？”
“你总得给其他城区的一些生路。”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如果那种机械发现出来了，就有人要饿死了。”
电梯当中响起了一阵轻笑，就似乎是这些千代田区大厦当中上班的人秘而不宣的一个笑话。
李星渊站在电梯当中，脸色自然的从包里面取出了一粒口香糖，塞到了嘴巴里。
当电梯升入二百楼，陆陆续续有人从电梯当中下去，等到了300楼向上的时候，原本拥挤的电梯当中，便只剩下了那个名叫斋藤的男人，那个发声劝阻他的女人，以及李星渊了。
斋藤看了李星渊一眼，然后看向了那个女人，他拖长了声音的喊道。
“由美子。”
“在，斋藤课长。”
穿着灰色OL制服的女人立刻站直了身子。
“跪下。”
“诶？斋藤课长……”
“啧，不明白吗？”斋藤看向了由美子：“昨天晚上不是挺听话的吗？”
女人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她求助式的看向了一边的李星渊，李星渊则面无心情的嚼着口香糖。
“可是斋藤课长，另有……”
“我记得由美子你啊，也是从东京外过来的吧？”斋藤整了整自己的领带，说道：“能从乡下爬到这个位置来，可一点都不容易，如果丢掉事情的话，那就要滚回猪圈一样的农村了去了吧？”
名叫由美子的女人咬紧了牙关，从李星渊的位置，能看到她默默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但是过了一会之后，她缄默沉静的跪了下来。
“修水管的。”斋藤满意的把目光从屈服的由美子转到了一边缄默沉静的李星渊身上，他的目的虽然不光纯的想要羞辱由美子，而是想要羞辱这个让他不快的水管工人：“要不要拍下来？在晚上的时候也可以当成……”
然后他看到李星渊从嘴巴当中吐出了那个一直在嚼的口香糖，沾到了一边的摄像头上。
“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斋藤就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倒了下去。
那耀武扬威的脸挤成了一团，险些是痛哭流涕一般的捂住自己的脖颈，他的身体倒在了狭小的电梯当中，满身抽搐，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星渊。
由美子发出了尖叫声，李星渊运动了一下手腕，检察了一圈电梯的结构。
真奇怪，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自找不痛快。
“别叫了。”
李星渊说道。
由美子立刻停止了尖叫，女人蜷缩在电梯的一侧，双手揣在了包里，看上去瑟瑟发抖。
“我没杀他，不外却可以给你一个时机。”
李星渊一边从自己的工具包里面慢条斯理的取出了面罩带在脸上，然后又穿上了那身玄色碳纳米管纤维材质的玄色风衣，并拿出了那柄破法黑刀。
他又变回了昨天晚上那个惹了黑白两道，无所畏惧的刀客。
“我刚刚用手刀打在了他的脖子上，会导致颈动脉压迫，如果没有措施获得实时的救治的话，他应该还能活五到十分钟的时间，在那之后就算是获得了救治，也因为脑失血而得严重的疾病吧。”
斋藤的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他倒在地上，拼命的抓挠着，被李星渊踹了一脚之后，他伸手抓向了女人的脚踝，渴望获得女人的资助。
李星渊一边摁下电梯的紧急制动按钮，将电梯停在了两个楼层之间，一边对女人说道。
“如果你现在立刻打电梯的维修电话，而且说明情况的话，那些卖力电梯维修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应该另有时机把他救下来，但是，只要你再稍晚上一两分钟再打电话或者爽性不打电话，那就算是电梯的维修人员赶过来的话，他也会在那之前憋死。”
女人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晚了一两分钟的话……”应该说，不愧是能从东京都外的农村当中进入到东京都内的人物吗？在一开始的一阵忙乱之后，由美子居然已经冷静下来了：“警察也会怀疑我吧？”
“摄像头已经被我盖住了。”李星渊一边掀开了电梯井的盖子，一边向上爬去：“这款摄像头只会录画面，不会录声音，你大可以说是我威胁你不能拨打电话……”
他跃上了电梯顶，看向了更高处。
“你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