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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迎宵上

第三章

熠熠迎宵上 作家e05MQZ 3673 2024-08-02 00:35:28

  地牢里久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纪宵走到关押纪先的地方,“爹”,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纪先,忍不住扑到了门边。纪先身上还算齐整,但整小我私家却散发出一种萧条的气息。但是看到纪宵,却赶忙站了起来,身上那种坚贞的气质又回来了,“宵儿,你怎么进来的?”纪先着急问,随后又说:“乖囡,你别担忧,爹没事。”

  听到这话纪宵鼻子一阵酸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强迫自己不能哭。“爹,我是让石头哥带我进来的,我给你拿了件衣服,另有些吃食。时间不多,我想问问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先一听纪宵询问,脸色突然一变,两手握住语气加重对纪宵道:“宵儿,听爹话,这事情你别管,立马回家收拾工具离开鹭莲府。”

  “爹,你在这里,让我去哪儿,我一小我私家又能去哪里啊。”纪宵也慌了神,纪先的心情明显差池,这件事情难道已经严重到如此水平了吗?

  她上前抓住纪先的袖子,一字一顿的说:“爹,我听石头哥说,兴都已经派了专门查案的官员,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我所能帮你洗清冤屈,爹你想想你要留我一小我私家吗?”

  纪先猛地抽出袖子,向后趔趄了几步,痛苦地抱住头:“是爹没用啊,爹连累了你,让你过苦日子,现在又遇到了这事儿…”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纪宵打断他,上前一步紧贴着牢房栏杆,目光灼灼地盯着纪先,又放慢语速温声道:“爹,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现在你要将那天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我,我才气想出措施救你出去。”

  纪先看着女孩抿嘴而隐约露出的酒窝,眼神里坚定和期望混杂,又夹杂着一丝凌厉,他似乎看见故人相似的脸庞,正透过那双眼眸凝视着他。他泄气一般地跌坐在地回忆发生的事情。

  “那天是知府的接风宴,因贵寓人比力多,怕冲撞了贵客,所以后园只有我和另外一个百香园的花匠被留下来,其实知府府邸后园基本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只是临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几株鹭莲长势欠好,需要移株,我就想着迟走一些,赶忙结了手头的活。约莫巳时的时候,知府的管事带着天上客的帮厨找我说厨房需要鹭莲花瓣用作食材,让采摘一些品相好的花就行。我正在边挑选边摘的时候,帮厨被厨房叫走了,随后管事让我选好送到厨房也急急遽走了。我去送的时候,厨房只有三四小我私家,我还纳闷人都哪儿去了,我问她放哪儿,她头也不抬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桌子,我放在那儿便走了。厥后知府中毒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纪先颓然地摇了摇头。

  “爹你送去的是花瓣照旧整株花?”纪宵蹲下来,“是花瓣”,纪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着一来整株花摘下来没什么用,因为做菜也只用到鹭莲花花瓣,二来如果少了几株花,刚刚弄好的后园花景就不美观了,我们栽种的时候刘掌柜就千付托万嘱咐说要好好干活,这可是知府专门为家中夫人弄的园子,因着夫人特别喜欢鹭莲花,才重新修葺的。”

  纪宵脑袋飞快运转,既然送的花瓣,那么是不是能证明毒就不是纪先下的呢?不行,这样基础不足以撇清嫌疑,白槡的日常使用都是磨成粉状,只用于杀虫,要是想要杀一小我私家剂量一定不小,那么就排除后园种植的植株,毒是外来的,基础没法证明。那么人证呢?

  随即她又问:“你适才说另有一个花匠,他那时候在干什么?”

  纪先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他一边脑中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情,一边说:“柳成在管事来之前就说要上茅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送完花瓣回到园子里他就在了。”提到柳成纪先撇了下嘴继续说道:“他那小我私家惯会偷奸耍滑,还嗜酒成性,但是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什么花要是经了他的手都开的特别精神,刘掌柜的也是看中了他这点才一直用他。”

  柳成不在,厨房里就三四小我私家,中间也没碰上什么人,在宴会当天本该最热闹的时候碰到这种事情,怎么越看就越像个圈套一样。纪宵暗自嘀咕,纪先不会真是凶手找好的替死鬼吧,可为什么是纪先。她无意识的扣着指头上的倒刺,一边心里仔细琢磨,如果从下毒历程来看,菜是在做的时候下毒,那样毫无疑问厨房的人以及接触过食材的人肯定都有嫌疑;如果是菜已经做好了,那么就是从把菜拿出厨房到送上宴席的历程中所有接触过菜的人都有下毒的可能。知府是在宴会上就地毒发死亡......纪宵眼睛一亮,马上说:“爹,你说的我都记着了,你在牢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其余的我会想措施。”

  纪先看到她手中无意识的小行动,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又叹气皱眉道:宵儿,听爹的话,这件事情不要再管了,你一个女孩子也管不了,听爹的,赶忙收拾工具回彭仙镇。”

  纪宵摇了摇头:“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不要担忧我,好幸亏这里保重身体,我让石头哥给你送些工具,等我的消息。”

  从牢里出来,看到外面的阳光,夏天的太阳直辣辣地照下来,从暗处走到明处,纪宵眼睛不适的眨了眨,深吸了一口气,环视了四周的景色,有年代感的旧修建、穿着古装的人们,看到前世电视剧或景点才有的情景,突然涌上来一种做梦的模糊感。

  她在这个时代的唯一亲人坐了牢,她只是一个贫民,一个普通黎民,但她没有退路,不能畏惧也不能软弱,她要尽自己所能救爹出来。纪宵眨了眨眼睛,跑向在树下等着她的陈石,又看了下四周,随后悄悄给他塞了点银子,陈石下意识推却,却被她鼎力大举按下转动不得:“石头哥,你听我说,这些你拿去请牢头们喝喝酒买点好的下酒菜,剩下的银子你自己留着花。”随后她顿了顿:“这次真的谢谢石头哥帮我忙,如果不是你在衙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碰到纪宵的手,陈石的脸瞬间发红发烫,也顾不上推拒,忙说道:“宵儿你太客气了,能帮到你就行,可惜我人微言轻,不能从牢里救出纪老爹。”纪宵又掏出一锭银子说道:“另有一件事想让石头哥资助,我想让石头哥帮我探询探询宴席上盛那道鹭莲碧米羹的瓷碗是哪一种,顺便向牢里的那个大厨询问那天做菜的详细时间、具体步骤,越详细越好。”“宵儿,你要这些有什么用啊?”

  “我要进行一点实验,看看能不能推出下毒的时间。”陈石曾说过盛菜的瓷碗花纹变了色,说明白槡毒和瓷碗上色的青料有化学反映,知府就地毒发,如果能确定反映所用的时间就能进一步确定下毒时间了,虽然这也是仅仅是一种设想而已,具体照旧要看实际情况。

  陈石看着纪宵笃定的心情,点了颔首。随即又慰藉纪宵:“宵儿妹妹,你别惆怅,有困难就和我说,能帮上忙我一定帮。”

  纪宵看着微风吹过陈石衣服下摆打着旋儿,一时间酸涩和暖流交杂,她用力点了颔首。人生都重来了一次,另有什么好怕的,她只管冲就完事了,不外冲之前她还要去会一会这个柳成。

  在去找柳成前,纪宵先去了趟街东口的盛家酒馆,酒馆老板娘盛七娘正在门口和伙计说事儿,老远看到纪宵向这边走欢喜地迎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亲昵道:“你可来了,我还说去找你呢,你上次说的那个轮椅我找人做出来了,小霞特别喜欢,说要好好谢谢你呢。”边说边把她领进屋内。盛七娘是盛家酒馆的东家,为人豪爽大方,前些年招婿生了个女儿取名盛霞,小时候双脚落下残疾。纪宵有一次来打酒攀谈间提了一嘴,说可以仿造马车将轮子安装在椅子上,盛七娘便找工匠专门研究打造了一个浅易轮椅。

  盛家酒馆前院临街,因盛七娘家中酿酒的手艺一流,故在鹭莲府街坊四邻爱喝酒的经常惠顾。后院屋内,盛霞坐在床边上正在绣手帕,抬头看到来人惊喜地叫道:“宵姐姐,你看娘给我做的木椅。”边说着边放下手中绣活,手掌撑着床使劲向床边的轮椅上挪去。“唉等等”纪宵一个箭步跨已往,公主抱式的一把抱起了盛霞,把她放在了木椅上,手撑在木椅两侧,笑嘻嘻地向她挤了挤眼说道:“你宵姐姐此外没有,力气管够,有我在妹妹还用得着自己动手。”

  盛霞被纪宵的行动惊了一下,看着纪宵“壁咚”的姿势和近在咫尺的笑脸,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又仰头忽闪着大眼睛道:“宵姐姐,你要是个男人的话,我就嫁给你。“纪宵闻言捏了捏盛霞的鼻子,装作恶狠狠地说:“你这小妮子,打趣我不像个女孩子嘛,而且你才多大啊,就想嫁人啦。”

  “好了好了,宵儿别理她,坐下来先喝口茶。”盛七娘端起桌上的茶壶倒茶递到纪宵面前。“盛姐姐,别忙活了,坐下我们说说话。”纪宵喝了口茶,捋了捋思绪:“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有事情求你,我爹被关进了牢里。”“什么?”盛七娘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纪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盛七娘,“我知道盛姐姐酿酒手艺人人都赞美,我想先去柳成那里打探打探那天的事情,我爹说这小我私家嗜酒如命,所以想请姐姐予我几坛好酒,我不白拿的,我带了银子,虽然可能有些少。”纪宵欠美意思地搓了搓手。

  盛七娘一掌握住纪宵的手,爽朗说道:“你这话就见外是不?要不是你的一句话,小霞现在整日还呆在房中无法走动。你别担忧,柳成这人我熟,他老在我这里打酒,虽说人看着有点惫懒,但是人不坏,酒的事情酒包在我身上,他喜欢什么酒我心里清楚得很。只是,”盛七娘想了想,又说道:“你一个女娃家家的就这样上人家门不太好,于名声有损。要不这样,我让我们家那口子以品酒的名义把他约在我酒馆里,到时候你再问清楚,岂不是更好。”

  纪宵听了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盛七娘考虑的这样周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起身朝盛七娘行礼谢谢,盛七娘连忙拉住她:“宵儿这是干什么,你经常惠顾我生意,还给我出了这个大个主意,这点事儿我要是不帮,我盛七娘的脸都没有了。”“那盛姐姐就托付你了,你的资助宵儿铭记在心,日后有时机定当酬金。”纪宵谢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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