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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话江湖

第十一章 江南四秀

煮酒话江湖 薛府笑笑生 2976 2022-05-23 07:24:11

  吕山人冷冷道:“这你系不用管。敌人有朋友,那便也系敌人。”鲁飞楼也道:“陆三弟,拿麻绳来。我把这几人绑起来。”那陆十郎去了,剩下六小我私家坚持。

  那罗老实笑道:“你怎知道我们必败无疑?却来拿绳子。倘若你们输了,这绳子绑的就是江南四兽了!”周毛颖狠狠盯了几人一会儿,问吕山人:“年老,那吕莫醉眼下已死了吧?”他问起这来,罗老实突然怔住了。谁料几年不见他,便已死在了歹人手里?

  吕山人淡淡道:“死了。这些人也得死。”冷漠起来,手中紫木扇突然扇动,望罗老实脖子上扎去。罗老实竖起一根指头,直直地去点吕山人的银针。那一指极快极恨,就连吕山人也吓傻了,不知道罗老实是怎回事,竟然想要来送命。

  那扇子快,指也快。刚要碰到,突然间罗老实手腕一转,一扣。那吕山人自觉得罗老实必败,扇子更快,这样一来,那扇子收不住了,招架不了罗老实这一扣。

  那一扣的力道极大,吕山人左臂转动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手腕被他扣住。只听得“啊”的一声立起立停,却不是吕山人叫出来的,而是那鲁飞楼叫的。只见一柄长伞自上而下插进了鲁飞楼的嘴里。

  这拿伞的男人不是别人,却也算是别人,正是那罗老实的师兄吕莫醉。在地上躺着的另有一人,乃是赛王质陆十郎。他手中拿了一条长麻绳,却活生生把自己勒死了。

  罗老实这一扣便扣住了吕山人手腕上的穴道,用内力一摧之下,手腕变得极热极疼痛。他只用了四成的内力相摧,这种二流内力才是最让人头疼的,既给不了人痛快,让人少受折磨,还让人身体发烧,疼痛不已。

  吕山人大叫了几声,立刻瘫软已往。罗老实把他的扇子拿过来,指着尚未脱手的周毛颖,道:“笔杆子放下,给老子自己封上穴道。”周毛颖听得明白,想来两位指力妙手在此,自己想活也活不了,自知是必败了。不外他不封穴道,反而大笑道:“老子不封自己穴道,老子凭什么封自己穴道?”说罢,哈哈大笑一阵,指着吕莫醉。脑袋一仰,倒了已往。

  吕莫醉笑道:“罗师弟这次找我来,可有什么要事相商吗?”只见草棚外月光下,这人长得极俊,可惜脸上胡子脏兮兮地,抹上了炭黑。双眉细长,双眼有神。身上衣裳破破烂烂,不成样子。

  罗老实见是吕莫醉,一怔。过了一会儿,惊喜道:“吕师兄!咱们到屋中商议去,江南妙手如云,恐怕有和这四个畜牲关系好的,咱就麻烦了。”吕莫醉和罗老实点住了三人的穴道,剩下的陆十郎已然被勒死,便不用再点了。一人背了一个,望江南四秀的这间竹屋里走去。

  到了屋中,点起蜡烛,把四人放到了一张床下。罗老实坐在竹椅子上,问道:“吕师兄,我看这四人和你有冤仇?”

  吕莫醉笑道:“除了师父师弟,谁和我没有冤仇?只不外这四人把我关在一间囚牢里,每日供我用饭喝水,倒也能避一避江湖恩怨。”那罗老实听罢,先是一奇。寻思着吕莫醉出师之前从未招惹江湖中人,怎么眼下却人人与他有仇怨?

  立即问道:“江湖上有什么恩怨?你怎会避不开?我还道你已被他们害了。”眼前这吕莫醉,与他认识时候大纷歧样了,可那爱说爱笑的逍遥之感却仍在。

  吕莫醉不答他,笑着问道:“两年前,那残花楼主和我赌钱,要争这江南第一客的职位。败的那一方,便要把自己武器—‘咔嚓’一声。你猜我二人厥后怎样?”说到此处,罗老实心中怦怦直跳,那把残花刀倘若断了,怎么想措施搪塞木南蝎?

  罗老实惊恐之意大增,问道:“厥后怎样?是师兄胜了?”

  吕莫醉突然伸手把桌上的茶碗拿起来,“当”一声摔在地下,登时碎成了粉末,说道:“他其时即是这样把刀断了的。”又一阵大笑,夜里看不见罗老实脸上惊恐,还以为罗老实也是欣喜。

  不意罗老实黯然道:“吕师兄,他认真把残花刀摔断了?我听说这把刀是软的,如何摔断?”其馀四人也纷纷泛起忙乱神色,现在就算把吕莫醉请已往,那刀也拿不到了。

  吕莫醉道:“那刀若是不停,他能把怪客二字改为墨客?罗师弟,你应当欢喜才是。那墨丁香占着江南第一的位置几多年了,是该换换人了。”他们不知,墨丁香的外号已改成了“江南墨客”。而吕莫醉虽不是江南人,可是外号已经成了“江南醉指”,乃是江南第一人。

  罗老实不语。吕莫醉又道:“墨丁香势力比老兄我大得多了,他既然被我败了,那江南的妙手不全是与我为敌?幸好这江南四兽抓着了我,把我关在那地牢中。否则...嘿嘿,师弟能不能看见我,照旧难说的。”

  罗老实问道:“坐上江南第一这位置,却被人敌视,本不应是你想要的。那两年即是这样已往的?”

  吕莫醉笑道:“是了。每月月朔他们拿一盆果子,打一壶酒来。我只是吃那些渡已往的。”他靠着几两果子,一壶酒便能撑过一月,可见内力极深。

  罗老实现在倒觉得吕莫醉能活下来实是不易,那残花刀和他相比,自然是吕莫醉更重要了。只感受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吹走他心里不愉快。正要感伤一番,忽听得窗外传来喘息声音。

  众人转头去看时,只见月下一人拚命跑着,穿着青色衣裳,样子极狼狈。这人正是吕山人。

  罗老实,雨奇晴好,吕莫醉三人一见,登时反映过来。罗老实自竹窗跳出去,吕,雨二人从门外跑了出去。那林阮,柯剑和与华克三人,也反映过来,却不追赶,望隔邻床底下看去。

  那时正是夜里,柯剑和在三人中年纪最大,挑了油灯便探。

  华克见那床底下还剩三小我私家,当下去探了探他们鼻息。马上惊道:“这...这三人全死了!”那里有鼻息。突然见到鲁飞楼身上渗出血来,林阮拔出短剑,“噌噌”两下划开鲁飞楼的衣裳,露出后背来。

  林阮也倒抽了口凉气,惊道:“他...”立刻便没声了。原来那鲁飞楼后背上总共有七个血色的印记,柯剑缓和缓指着其中一个,颤声道:“这是他...他的七处要穴!”那七个血印全对应着人后背上的七处穴道。

  华克此时也摸出短剑,趁着油灯尚亮,划开了另外两人的衣裳。不外只有那周毛颖身上另有七个血印,陆十郎身上却一个都没有。

  柯剑和见多识广,伸出他断了小指头的右手来,摸了摸鲁飞楼的背脊,又摸了摸本就是死了的陆十郎。这才道:“这两人是把身上真气...全给了吕山人!”这两人指的自然是鲁飞楼和周毛颖。

  华克和林阮不由得身上发寒,靠得更紧些,林阮问道:“他们三个不是被咱们点了穴道吗?怎么还会...”心中已然怕起来,没想到江南四秀竟然这样不要命,只为了能逃出去一个。

  柯剑和想了想,他武功虽不精湛,可是见识是广的,总不会不知道那吕山人的穴道怎解开的。突然叫道:“我知道了!是他把自己经脉摧断了,那穴道自然而然也就解开了!他一身的内力武功也就此废了。”

  林阮道:“那两人的内力加在一起,又全传回了姓吕的身上。眼下他跑不快了...”说到此处,突然一阵黑风吹过,那盏油灯迎风便灭,登时一片漆黑。只听得“啪”,“当”,“呃”的三声,这三人应声倒地。

  再说罗老实那边。

  罗老实和吕莫醉轻功不弱,踏着月光便赶已往。此时吕山人身上虽有两人内功,可是一处经脉已断,内力便源源不停泄露出去。现在他望东边跑去,三人追他。

  西首有一座石桥,吕山人一路闪开路上行人,身上难免落下些食客的食物,越发显眼了。雨奇晴好从河里游去,那罗老实和吕莫醉从石桥上追,三人在石桥西头一齐抓向吕山人,却不意他一闪身,也跳下桥去。

  罗老实骂道:“你他妈的,能让你跑了?”石桥上便有人来看望这四人。说罢,罗吕两人跳下桥去。

  水里是展不开的轻功了,不外雨奇晴好善水,游泳快得很,眼看要抓住了吕山人,突然见到他身前一人撑着小舟,嘴里唱着歌。

  吕山人惊慌道:“我给您二两银子,快带...”不及他说完,那撑船人两眼发光,听见有二两银子,当下急挥起船桨,挥开了一旁追赶的三人。那雨奇晴好被水激开,眼瞧着那小舟行得极快,已然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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