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促销后,汇通号商行热度不减,依然备受京城黎民的接待,进来购置货物的人络绎不停。
隆冬已经来临,不少人买了大把工具回家准备过冬,所有黎民经常将店内的工具都抢光。
还好汇通号在通州包下了几个码头,源源不停地将货物增补到店肆内。
而在又一天打烊后,商行大掌柜沈千贯带着底下的账房先生对开业三天的利润进行统计。
珠子在大算盘上被弹拨得劈啪作响,这些人都是在商业行当里面浸淫多年的妙手,每一个都精通算术。
沈千贯很快便获得了一份账册,这是搜集大栅栏总号以及东四牌楼,西四牌楼两家分号得出来的。
饶是沈千贯见惯了大局面,看到具体的数字时,也不禁吓了一跳。
除去包罗人力在内的所有成本,汇通号三天一共赚了两万一千五百二十三两六钱银子。
这照旧在促销免去一到两成价钱后,得出来的利润。
若是今后恢复正常的交易价钱,虽然纷歧定有这么多成交量,但想必一天也会有三四千两银子的利润。
沈千贯明白这个数字有何等夸张,继续保持下去,光这三处商行就可以年入百万两银子。
“你确定这账册都核算精准了吗?”
沈千贯不太放心,问起了首席账房先生,刘三铜。
刘三铜目光炯炯,神情狂热道:“放心吧大掌柜,前前后后一共复核了三遍,我保证连一个铜板都不会差。”
沈千贯点颔首,刘三铜的细心是行业内有名的,曾经一小我私家核算十几家店肆的账册,竟然是不差分毫。
既然刘三铜这么笃定的语气,沈千贯收起了账本,准备第二天向东家派来的卖力人汇报,出门前又嘱咐了一句:“东家待你我不薄,用心做事肯定会有重赏。
回去提醒手底下的人,切记不要有什么邪念,若是谁做了手脚不洁净的的事情,别怪东家不客气!”
想起卖力人的整治手段,刘三铜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急遽道:“大掌柜放心,我是知道分寸的。”
刘三铜原先有个毛病,好赌,而且逢赌十有八九必输。
有一次刘三铜输红了眼,把家产全部押上,连妻儿子女也都押在了赌桌上。
结果是一把输得倾家荡产,要看就是家破人亡之时,是东厂的人拉了刘三铜一把,并见告他这是一个骗局。
当着刘三铜的面,出老千的债主被揭掉了十个指甲,而且挑断了手筋。
并告诉刘三铜,若是不用心服务,就会获得跟这个债主一样的下场。
有这样的教训在眼前,汇通号的银子再吸引人,刘三铜也不敢伸手贪墨半个铜板。
东厂内卖力组建汇通号商行的人,叫做吴灼烁,原先是北直隶司的司长。
厥后由吴灼烁单独组建了一个部门,暂时没有对其命名,成员都是从东厂各司调来的妙手。
平时就由吴灼烁卖力和沈千贯对接,曹化淳是不出头的。
第二天,沈千贯求见吴灼烁,准备汇报这件事。
晤面的所在约在了保大坊翠花胡同的一家宅院内。
所在是吴灼烁挑的,选在翠花胡同,是因为这里跟东厂挨得近,四周都是东厂的探子,商议任何事情都不必担忧走漏了消息。
两人见了面之后,沈千贯了解这位卖力人的行事作风,没有多做外交,直接拿去了账册交上去,道:“吴先生,这是汇通号三天的利润,共两万一千五百二十三两六钱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吴灼烁心里抽动,吓了一大跳。
额滴天,凭据这样赚钱的速度,到时候岂不是可以将整个京城的店肆都买下来。
然而吴灼烁脸上却是很平静,淡淡应了一句:“嗯,还不错。”
对于这个态度,沈千贯觉得很正常,究竟能拿出四百万两来做生意的,两万两银子只不外是个零头而已。
“吴先生,我觉得这样的惠民措施,在一旬内可以实行两次,能够资助留住主顾。”沈千贯做了一个提议。
吴灼烁思虑了片刻回道:“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
做生意这方面,吴灼烁是不懂的,不外曹督主交接了,一切交由沈千贯卖力即是,这叫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两人交流片刻后,沈千贯便离开了,店肆内的事情多,需要回去盯着。
而吴灼烁则带着账册,兴冲冲地回到了东厂衙门内向曹化淳禀报,语气兴奋隧道:“督主,汇通号三天赚了两万多两银子!”
曹化淳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波涛不惊,轻微颔首回道:“还不错。”
吴灼烁心里打鼓,督主这是什么意思,脸上连些笑容都没有,难道是不满意?
曹化淳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接着道:“好好干,只要不出太大的篓子,咱家保举你一个世袭的锦衣卫千户。”
这可是一个厚赏,吴灼烁心里大喜,作揖行礼道:“属下一定好好办差,肯定不负督主的厚望。”
“把账册拿过来给咱家看一下。”
仔细察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曹化淳带着账本从东华门入宫到文华殿请求觐见。
“曹大伴,你是说三天赚了两万两?”听完汇报后,朱由检有些惊讶地问道。
曹化淳点颔首,把账册递交了上去。
朱由检心里很兴奋,这真是一条源源不停的生财之路了。
若是能保持这个速度,守旧点一个月少说也能赚十万两银子,除去各项支出以及给勋戚团体的四成利润,朱由检守旧预计自己每个月能收五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汇通号商行在京城的三个分号,而其他各省各府的分号已经在筹备开业当中了,到时候再加上海贸的生意。
朱由检很难想象这是一笔何等庞大的收入。
财帛感人心,朱由检认为汇通号已经不适合再交由东厂来代管了。
究竟东厂已经掌握了庞大的情报力量,再加上这么大一笔钱财,若是某一天东厂提督升起了什么异样的想法,那对于皇权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曹大伴,最近东厂的差事忙碌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曹化淳心念微动,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引起了皇上的忌惮,便在脸上故露难色,道:
“回皇上,各地的摊子铺的太快,说实话臣有些时候确实忙不外来,难免会泛起一些篓子,还望皇上见谅。”
朱由检追念了一下东厂每天提交上来的整齐准确的情报卷宗,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泛起了纰漏,便知道曹化淳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这是在借驴下坡咧。
这份察言观色的功夫以及分析能力,朱由检也不得不叹息曹化淳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真不愧是天生就吃特务这碗饭的。
心念至此,朱由检说道:“曹大伴,那朕给你寻个辅佐,分一下你的重担。”
朱由检随即唤王承恩过来一起说话,道:“王大伴,你在大时雍坊锦衣卫旁边找个位置,着手部署建设内厂,以后汇通号的差事便交由内厂的人卖力。”
王承恩急遽应承,跪地谢恩,随后悄悄瞄了一眼曹化淳,看不出有什么心情来。
说罢,朱由检又说道:“曹大伴,就有劳你与王大伴尽快完成交接。”
朱由检是这么考虑的,王承恩掌管着内承运库,皇室大部门的钱都是王承恩在治理,爽性把汇通号商行的事情也交由他一起卖力。
曹化淳没有异议,道:“微臣遵命,肯定在一旬时间内完成。”
朱由检满意点颔首,转而问起了另外的事情:“曹大伴,通州方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