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形容眼前这条蛇的巨大？
这巨蛇身长不知道几千米，道然感受这巨蛇用眼皮就能将他夹死，就像是凡人夹蚊子一样。
如此恐怖的巨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色的蛇头传来可怕的威压，强大的法力颠簸令人喘不外气来。
道然只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基础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如此恐怖的巨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灵隐寺能攻克飞来峰这么久，完全是运气吧，否则只要这条白蛇轻轻甩动尾巴，灵隐寺就酿成废墟了。
道然正要撒腿跑路，却突然想到一个要害——白蛇？
难道是那位？
道然定了定神，对其他人说：“快，全面撤出飞来峰。”
神秀也是吓得目瞪口呆，但听到道然的话，却坚定地说：“徒弟肯定是要与师父有难同当的，我不……”
话没说完，道然忍了好频频的大逼兜子终于乐成抽到神秀的脸上，这一巴掌力量极大，精准命中下巴。
可怜的神秀，好歹也是修行者，但真躲不外道然这近距离的偷袭，两眼一翻就晕了已往。
道然没浪费时间，付托其他僧人架起神秀就跑。
而道然自己则凝视着这条白色巨蛇，心里祈祷自己没猜错。
似乎佛祖还不想让道然去地狱走一趟，道然赌对了，这条白色巨蛇没有阻碍其他人的离开，只是问道然说：“你这僧人，为何要放肆屠戮蛇族？”
声音轻柔，跟这庞然巨物的体型完全不相配。
不用猜了，就是白素贞，这世上没有第二条如此温柔的白蛇了。
面对这位白娘子的质问，道然坦然地回覆说：“阿弥陀佛，求生而已，朝廷要黎民捕蛇交税，不交税就是人头落地”
“在法师看来，人不想死，蛇就活该吗？”白素贞问道。
“虽然不是，这天下或许有个体是活该的，却不会有哪个种族天生活该。物竞天择，人能吃蛇，蛇也能吃人，这本是常理。就像是人被蛇咬死了可以报仇，但不会上升到全世界蛇都活该，反之亦然。个体生存之争，与种族之间的对错，完全是两回事。”
“法师是出家人，又明白这个原理，为何还要帮人族放肆屠戮我蛇族？”白素贞继续问道。
“因为杭州城的黎民想活下去。”道然说。
“蛇也想活下去。”白素贞生气地说。
“小僧知道，但小僧不是佛祖，没有两全的措施。而小僧是人，只能牺牲蛇。此事无关对错，只因凡人力量是有限的。其中罪孽，便由小僧一力肩负，未来下了地狱，小僧也不会喊冤。”道然回覆说。
这番堂而皇之的话获得【灵觉+1】奖励。
这特么就是吹牛逼，真下地狱的时候他肯定学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孙大圣，直接涂改生死簿。
有系统时刻提醒，道然从来都是明心见性，绝不会自欺欺人。
白素贞法力高强，却看不穿道然的内心，不由得被这小僧人的牺牲精神所感动。
白素贞并非没有见过其他僧人，但他们大多是抱着“对邪魔外道不用讲道义”的态度，所谓的慈悲为怀只针对人族，异族则是赶尽杀绝的姿态，而且还要给自己的屠戮行为安上堂而皇之的借口。
道然纷歧样，他愿意认可自己是错的，他知道自己所为是要下地狱的。
但明知要下地狱，他却没有袖手旁观，而是愿意为自己的同族牺牲。白素贞虽然是妖，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这份勇气和继续。
哪怕是发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也只是努力度化地狱众生，而不是以己身替别人受罚。
这份慈悲，可称菩萨心肠。
可怜的白素贞，深山修行千年，没见识过几多人心险恶，跟之前见过的“伪君子”相比，道然这种坦荡荡真小人的态度反而让白素贞心生好感。
虽然，也有道然魅力值极高的原因，只要对他有一丢丢的好感，这高魅力值就会迅速发挥功效。
道然看到白素贞没有动手的意思，便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位就像传说那样温柔善良。
想起上辈子听过的种种传说，道然指了指马三，对白素贞说：“其实另有另一种措施解决，小僧这位朋友能学会障眼法的话，应该能够瞒过收税的仕宦，杭州城黎民就无需再捕蛇了。”
白素贞听了，沉吟道：“障眼法？这可不是一般的秘诀，如无天赋，怕是数十年都难以入门。不外，你这位朋友能施展如此规模的幻术，算得上天赋绝佳，我正好明白障眼法，或许可以一试。”
上辈子看过的影视剧里面，这位白娘子似乎就在各个版本里面施展过障眼法，道然再一次赌对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多谢施主，小僧未来可以少下频频油锅。”道然谢谢地说。
白素贞忍不住笑作声来，这人说话认真有意思，从未见过将下地狱挂在嘴边的僧人。
玩笑事后，白素贞便开始教授马三障眼法。这术数的名字听起来很大路货，但就跟掌心雷一样，同样是道祖所创，可以说是诸多幻化之术的本源。
白素贞似乎也不介意道然旁听，不仅将障眼法仔细教授，还将自己的经验都教给两人。
这一次，道然就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天赋差距。
马三修炼障眼法无比轻松，只听一遍就已经学会，能够在手掌上缔造出一条活龙活现的毒蛇。
道然就差了许多，重复练习三次之多才掌握。
白素贞看到这一幕时，有种自己千年时光都喂了狗的感受，想当初她学会障眼法足足用了几年。
障眼法很好用，基本上什么都能变出来，前提是你的想象力足够，而且法力能够支撑。
道祖所创的术数都有一个配合特征，如果数学定理一般直指本质，懂了就是懂了，如何运用全看小我私家发挥。
障眼法的本质就是消耗法力来影响对方的感官，将眼耳鼻色身五感都骗已往，那就是完美的障眼法。
修行者的五感比凡人敏锐许多倍，也因此，凡人好骗，修行者则很容易看穿障眼法。不外这次来收税的只是凡人，以马三的天赋，只要努力练习几天应该就能乱来已往。
有了解决问题的措施，道然也轻松下来，好奇地问白素贞说：“这位施主法力高深，看样子快要成仙得道了，为何还未曾化为人形？”
这也是道然最好奇的地方。
在西湖走了这么多圈都没遇到那位打着伞路过的白娘子，结果第一次晤面看到的是白蛇原形，真是令人失望，道然现在只想看一眼白素贞化为人形的样子。
巨大的白蛇摇了摇头说：“若只是幻化模样倒是简朴，但想要完美化为人形，同时拥有人族修行者速度和妖族的寿命，那可就难了。就像鱼与熊掌不行兼得，天劫之下，几多大妖化为飞灰。”
道然有点失望，但照旧慰藉说：“无妨，小僧看施主慈悲为怀，天道若是公正，想必会让你渡过天劫。”
开玩笑，白娘子不能化形还得了，那谁去淹了金山寺，法海不被打爆，道然怎么还俗？
“多谢法师吉言。”白素贞很认真地致谢。
修为到了她这个境界，已经能够感应到冥冥天意，尤其是关乎自身安危，心血来潮的准确率很是高。原本白素贞是收到小青的传讯，才来到这杭州城。
之所以泛起在飞来峰，也是心血来潮，觉得这里肯定会发生与自己相关的事。原以为是蛇族被放肆屠戮，自己脱手相助，现在看来，真正的要害还在道然身上。
妹妹啊，你这次可真是帮姐姐一个大忙了。
可是，小青妹妹你究竟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