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笑得像是一只狐狸
“你……”
薄西宴薄唇微扬，一字一句地说：“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等我消气了，它就只是两本废纸而已。”沐霁听完面色尴尬，“我没有自作多情，但你真的要这样……”
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时机，薄西宴走到门边后声音幽冷地说：“户口本的位置在哪儿。”
沐霁闻声后抬眸看向他宽阔脊背，尽量压抑着声音中的哆嗦，“卧室床头柜底下……”
“很好，从现在开始，小霁可以期待我什么时候回来了。”
退出病房的薄西宴本想直接转身离开，却又阴差阳错地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
瞧见垂首的沐霁委屈神情，薄西宴条件反射地把手探向门把，却又触电般地猛然收回。
心中暗骂不要再被沐霁欺骗，薄西宴在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转身消失在走廊里。
“喂，妈……”
入夜，薄家老宅
客厅沙发上的孙芳穿着得体，尤其是精心调养的脸，并没留下太多岁月痕迹。
可推门而入的薄西宴，却觉得三年未见的她很是陌生。
四目相对半晌，孙芳蹙眉开口：“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听出她压抑着怒气的询问，薄西宴垂眸敛去眼中情绪，降低地嗯了一声。
孙芳被他不疼不热的态度刺激，咬牙说道：“你一走就是三年，回来就去找可她，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薄西宴闻言晃了晃神。
他也想忘，可被伤到千疮百孔的自己，如果不能获得一个答案，怎么可能宁愿宁可！
孙芳看不透薄西宴在想什么，只能自顾自地部署，“从现在开始不许联系，更不许再见她，就放心就在瑶瑶身边。”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薄西宴站在原地，闻声后动了动指尖，“即便没有她的存在，我和蒋依瑶也是不行能的。”
孙芳被他的回覆气得心情失控，盛怒之下的脸上，连鱼尾纹都变得有些明显。
“瑶瑶到底哪儿欠好？照旧你非要作践自己，宁可气死我们也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对于她的质问，薄西宴神情淡漠地抬头，“即便没有她，我和蒋依瑶也不行能在一起。”话落后的他转身，余光正悦目见走进来的蒋依瑶，脚下步子马上停住。
“西宴哥哥……”
察觉差池劲儿的蒋依瑶，走进时故作可爱地说：“你终于回来了，瑶瑶好想你！”
想到之前的对话有可能被听到，薄西宴眉心马上拧成个疙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被打断的蒋依瑶，双手下意识地纠缠在身前，“瑶瑶是听阿姨说你回来了，所以才偷偷跑来看你……”
“偷跑？”
薄西宴凝眸审察着她，“大晚上偷跑出来，你是想让别人诟病蒋家，照旧想让被人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阿西宴，瑶瑶是你的未婚妻，来家里做客是天经地义的，我看谁敢乱说八道！”
听不下去的孙芳起身，路过薄西宴狠狠瞪了两眼，尔后才站定在蒋依瑶旁边。
蒋依瑶听到她为自己开腔，立马贝齿轻咬下唇，“原来在西宴哥哥的眼里，瑶瑶就是这种不知轻重，不知廉耻的女孩吗？”薄西宴见她露出刻意学过的神情，降低声音马上冷得出奇，“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孙芳恼他油盐不进，嘴上自然而然地开口：“我就想不明白，身边有瑶瑶这么好的女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沐霁那！”
提到沐霁三个字，蒋依瑶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薄西宴会对自己这样的厌恶。
妒火攻心的她，终于忍不住喊作声：“西宴哥哥，咱们都快结婚了，你为什么还和那个女人来往啊！”
薄西宴闻言瞳孔骤然紧缩，片刻后一字一句地说：“和谁来往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蒋依瑶被他说得脸色一白，终于忍不住蹲在原地啜泣作声。
孙芳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软声抚慰，“瑶瑶不哭，阿西宴，你还不赶忙给瑶瑶道……”
话落半晌都没听到回应，孙芳察觉差池后太，这才发现薄西宴并没有站在原地，反而是二楼房间传来了关门声。
蒋依瑶听到这消息后哭得越发伤心，这可把拿她当儿媳妇的孙芳心疼够呛。
与此同时，反锁房门的薄西宴扯了扯衣领，将目光在房间里审察一圈，最终定格在床边的柜子。
片刻后，坐在地上的他垂眸，看着手中户口本，另有镌刻着精致向日葵的红杉木盒发呆。
咚咚——
敲门声引得薄西宴回神，将户口本与木盒揣进包里后打开房门。
薄棱看了一眼三年未见，已经横跨半个头的儿子，缄默沉静片刻后说道：“跟我去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
“沐霁过得怎么样？”
听他说到重点，薄西宴条件反射地蹙起眉心，“这件事你们可以不管吗？”
薄棱放下文件的同时，双手撑着下巴地看向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管，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子？”
“想过，但并没什么区别。”
究竟是自己的独子，薄棱只是看着他的侧脸神色，就知道这件已往三年的往事，如今的他们插不上手了。
“除了不能让她进门，剩下的随你折腾，另外……”
薄棱把余光看向房门下晃动的阴影，片刻后道：“与蒋家的婚约不行以取消，否则我们会再去找她的。”
薄西宴察觉到他话里的异常，正要开口时，门外传来孙芳的声音：“你们两个说完了吗？太晚了，阿西宴你送瑶瑶回去吧。”
听到让自己送蒋依瑶回家，薄西宴唇角马上抿成一条直线，连带着眸光都锐利几分。
“不外是个恋慕你的女孩，即便不喜欢，也没须要对人家这样。”
薄棱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别忘了，如果不想让我们加入，就最好不要让你妈失望。”
面对来自父亲还算温柔的威胁，薄西宴斟酌半晌后决定妥协，只是在下楼前发了条短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