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闹及笄礼
无念和红映按着平与欢的法子照看纳兰无愧,既不给他喝酒,又定时让他服药。
每次纳兰无愧只要一有不满,红映总会去隔邻房间找平与欢来。
终究是纳兰无愧不想再被她用嘴喂药,只能将端来的汤药喝个一干二净。
但除了不饮酒,定时喝药外,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平与欢因收了监察官屈尚德家嫡女屈白及笄礼的帖子,被平伯母叫了回去,说是要一同去加入屈白的及笄礼。
按着原著中的剧情,女主任岁宜会在屈白及笄礼这日登屈府,然后与其交好,说服她出头作证。
但从任岁宜跟屈白交好,再到屈白允许出头作证,至少也泯灭了半月的时间。
平与欢现在已经怀疑任岁宜是假死,那么这次及笄礼,任岁宜很有可能会现身。
屈白及笄礼当日,来屈府的来宾不算多,但都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屈白之父屈尚德乃是今上亲自任命的监察官,上京城几多冤假错案都曾由他平反过。
但自从三年前,戚家令郎那桩案子后,黎民就对这位监察官不那么信任了。
及笄礼上,正宾行至屈白面前吟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祝辞吟完,正宾为屈白梳头加笄,簪子才要往头上插,就听得一道颤颤巍巍的妇人声从门口传来,“等一等。”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由一名戴面纱的年轻女子搀扶着走了进来。
坐在主位上的屈尚德见着老妇,脸色尴尬至极,正欲起身迎客,老妇却仰头道,“屈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听闻屈府嫡女举行及笄之礼,老身特来给屈小姐送份大礼。”
众来宾一听老妇是来送礼的,皆好奇老妇要送什么大礼。
屈尚德按耐不住心中的慌意,起身请老妇入了座,又给跟在老妇身旁的年轻女子也加了座。
老妇坐定,并未拿什么大礼出来,只是看着还未加笄的屈白,浅笑叹息道:“屈小姐真是好福气,生在这样的富朱紫家……”
话说一半,老妇突然哽咽了起来,“老身也有一爱女,跟屈小姐同龄,若她还在世的话,今日也该行及笄礼了。”
“这簪子,本是我为她准备的。”老妇从袖中取出一支木簪子,徐徐起身行至屈白身前,“可现在用不上了,屈小姐若不嫌弃,就戴着吧。”
说罢,就要往屈白头上插。
“白儿!”主位上的屈尚德在老妇抬手插簪那一刻突然冲了上来,一手打落老妇手中的木簪子,死死护住屈白。
此举,着实是惊着了众人。
老妇腰身去将落地的簪子拾起,朝着屈尚德直直刺去,大叫:“昏官!还我女儿命来!”
簪子未刺到屈尚德身上,老妇就被屈府护卫拦下。
被制服的老妇仰头哀嚎:“老天爷你要是有眼,就睁开看看吧!看看这个昏官!就是他,是他容隐了那个狗工具,是他害得我女儿死不瞑目!是他!”
经老妇这么一闹,屈白的及笄礼自然没法进行下去,在座的来宾也都听明白了其中缘由。
三年前,有位妇人告戚家嫡子戚梓杨杀害其女之事,屈尚德将戚梓杨收押候审。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位大清官会给那位枉死的少女讨一个公正,结果屈尚德以证据不足将人放了出来。
老妇人在屈府门外跪到半夜,请屈尚德再查此案,可屈尚德却闭门不见。
厥后老妇人不知所踪,这件事也徐徐被遗忘,未曾想今日又被翻了出来。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从太子妃话本那事中就有迹可循,只是所有人都只把它当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谈而已。
无论局面如何杂乱,平与欢至始至终坐在席位上,审察着那位跟老妇人一起来的面纱女子。
自打面纱女子进来那一刻,她就看出那是任岁宜。
原著小说中这样写过:屈白及笄礼之日,任岁宜扮成老妇侄女入座。
待老妇搅乱及笄礼,屈尚德命人将屈白送回房之际,任岁宜也追屈白而去。
“送小姐回房。”屈尚德命身边婢女将屈白送回房,原本坐着的面纱女子也在这时起身离开。
屈府来宾也在此时一一散去。
老妇人再次被屈尚德赶出府去。
平与欢随着平伯母一道出了府,拐角之时瞥见胥济子将屈府门口的老妇人扶了起来。
“别看了。”平伯母预计也是看到了的,却只将她拉着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添香馆门口,平与欢让车夫停了车,平伯母本不想让她再留在添香馆,可平与欢却以照顾表哥为借口,慌忙下了车。
她现在还不是回平府的时候。
平与欢才进添香馆,就见红映彷徨在纳兰无愧房门口。
见她进来了,小跑着下楼伏在她耳旁说道,“太子妃来了。”
……
房中,纳兰无愧撑着还未痊愈的身子坐起,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无念,直视站在床边的白衣女子。
太子妃看着虚弱的纳兰无愧,满脸担忧:“小愧,你好点了吗?”
她不外几日没来,这人怎么就成了这样?是因为气她吗?气她利用他吗?
太子妃往床边一坐,就要抬手去摸纳兰无愧的额头,纳兰无愧起身下了床,坐到了桌前。
“小愧。”太子妃也起身坐了已往,她不相信纳兰无愧能这么轻易就放下她!
只要她对他再好一点,他照旧会像以前一样喊她“姐姐”,像以前一样在乎她。
这是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人,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她要让他一辈子都记着她,念着她的好,一辈子。
“小愧,姐姐带你去吹糖人怎么样?你以前不是最喜欢——”
“太子妃另有此外事吗?”纳兰无愧绝不留情的打断太子妃,他现在不想听这些。
可在太子妃看来,纳兰无愧这是心里另有她,说的反而更猛烈了些,“不吹糖人也可以,那姐姐带你去买桂花糕,灌汤包,蜜饯……”
“不要再说了。”纳兰无愧垂下头去,他现在是真的听不得这些。
这一月以来,他逼着自己去放下,去忘记他和她曾经那段短暂的美好时光,可他越是想放下,就越是忘不掉。
唯有借酒浇愁,才气让他不再这么痛苦。
纳兰无愧越是不想听太子妃说以前的事,太子妃就越觉得纳兰无愧只是在气头上。
只要她哄得他气消了,他就会还跟以前一样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