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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夜长歌行

第六章 银雨

灰夜长歌行 南风知还 2278 2022-05-14 00:35:28

  乌云翻腾。

  不多时,豆大的雨滴从铅灰色天幕落下。

  雨滴砸落在地,溅起蒙蒙灰尘,摔成八瓣,再跟同伴搜集,逐渐壮大。

  “吧嗒!”

  一颗银色雨滴完好无损,异类般横向穿过雨水搜集的水流,向伊甸园公寓移动。

  16003房间。

  昆南熟睡,大狼狗灵巧地趴卧在床下,呼吸均匀。

  突然。

  大狼狗抬头,凝视窗台。

  “汪!汪汪!...”

  “贝贝!怎么了?”

  昆南迷瞪着醒来。

  “汪汪汪...”

  大狼狗叫的愈发急促,就守在主人床边,没退半步。

  昆南开灯,下床,顺着爱犬的视线看去。

  一颗水银状物质徐徐流下了窗台,他刚欲迈步上前检察。

  贝贝一口咬住他睡裤角,三条腿不停向后挪动。

  昆南低身抚慰:“乖!放心,应该是从窗户渗透进来的墙粉。”

  贝贝低声嘶吼,拼命拖着他向后。

  昆南无奈,随着爱犬退却。

  回望时,那颗银色水滴不见。

  咬着他裤脚的贝贝突然松口,朝他狂吠。

  昆南只觉耳中冰凉,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咣当!”

  倒地。

  “汪汪汪......”

  走廊里有人痛骂:

  “大晚上叫什么叫,还让不让人睡了...”

  “真讨厌,为什么公寓会允许养狗?”

  “你们没觉着狗子叫声差池吗?”

  ......

  易尘进到卧室后,莫名地疲倦,睡的牢固。

  灰雾空间大鱼传音:

  【醒醒,它们来了!】

  易尘直接弹起,没什么比从潜意识中叫醒一小我私家容易了。

  【银色水滴,用火。】

  易尘有些懵,随着听到急促的狗叫声。

  开灯,跑出房间,发现雨瑶睡的比他还死。

  “快醒醒!”

  “怎么了?”

  被拖起来的雨瑶睡眼惺忪。

  “找房间里有没有银色水滴,找到不要靠近,可能有危险。”

  易尘跑到洗漱间,拉开一个白色小抽屉,摸出俩打火机。从角落拎起灭害灵冲了出来。

  雨瑶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虽已大部门还给了老师,警惕性照旧强过凡人。

  目光在屋子梭巡,边向房间出口退。

  她很快在光洁的地板上发现目标,银色水滴咕涌,速度似快速爬行的鼠妇。

  “是那个吗?”

  雨瑶回望易尘,指着地面上向她移动的银色水滴道。

  “你先去外面。”

  易尘按下压力开关,打着火机。

  “呼!...”

  明黄色火焰喷出,调整,瞄准目标。

  银色水滴不退反进。

  易尘同步移动。

  “滋!”

  银色水滴破裂。

  易尘看到,内部一团似蒲公英的工具瞬间子虚乌有,一点烟丝儿都没,银色水滴很快蒸干,留下个豆大的银痕。

  呼呼的火焰连续喷吐,他目光警觉,在房间梭巡。

  平行世界不应该大差不差吗?这你M差飞了好嘛!

  雨瑶没有出去,贴着房门,看了半天没懂,问:

  “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先出去。”

  16003房间门口围了不少人,房间里不时传来狗子凄厉的惨叫。

  “昆南!”

  一人在外面狂敲门。

  房门半开,昆南拎着根甩棍在门口,面无心情道:

  “歉仄,打扰了,我这就让它闭嘴。”

  说完转身打向狗子。

  贝贝从房间灵活窜出,在走廊狂吠着退却。

  “贝贝!”

  大狼狗转头,像终于找到了救星,三条腿跑向易尘,中断地小声汪汪。

  易尘蹲下身子,看着贝贝耳朵后一指长的伤口和惊恐的大眼,心头怒火燃起,使劲压着,轻抚着狗头,慰藉:

  “别怕!”

  狗子瞬间平静。

  雨瑶跟在易尘身后,满眼不解,为什么要打它?不是很痛爱来着?

  “在这儿等我。”

  易尘说完起身,狗子听话地站在原地,注视着16003偏向。

  走到门前,易尘看向昆南,问:

  “怎么回事?”

  “啪!”

  房门直接关闭。

  一堆人面面相觑。

  “不是,你特么有病吧!泰半夜不睡觉,打狗?”

  “没那耐心,你为什么要把它捡回来。”

  “瞎了眼,原以为你还算个好人。”

  ……

  易尘一脚踹出。

  “咚!啪!”房门应声而开。

  骂声刹那停止。

  昆南拎着甩棍,转身,正视易尘骂:“找死!”说完冲易尘而来,抡起棍子就砸。

  易尘侧身闪避,右手速锁其咽喉,五指发抖着发力。他在克制,否则绝对能抓穿昆南的脖颈。

  众人看到,黝黑的甩棍跌落,瘦弱的昆南被整个举起,脸色涨红,眼神恐惧,双手不停扣着锁住他的手指,双腿胡乱踢腾。

  雨瑶高声道:“易尘!冷静!”

  她知道易尘特殊,上前,柔声道:

  “别闹出人命。”

  易尘明白,手中的昆南怕已不是本人了,如果他泄愤杀人,如何解释?

  扔破抹布般将昆南扔进房间,咬着牙说:

  “老实待着,敢出来,掐死你。”

  邻居们有三人默默转身回房,剩余的又开始高声喝骂或窃窃私议。

  “该!揍的轻。”

  ...

  “打狗能报警不?”

  ...

  雨瑶打电话联系同事...

  易尘返回狗子处,轻声道:

  “贝贝!跟我回去吧!”

  大狼狗没动,蹲坐着看易尘,嘴里不停哼唧,大眼不时瞟向16003房门。

  雨瑶挂断电话,道:“给它简朴包扎下吧!我那里有消炎止血的药。”

  “我陪你去。”

  包扎好,狗子照旧不愿离开。

  无奈,两人返回房间。

  易尘仔细检查,再没发现银雨。

  雨瑶心有余悸,看着地上银色痕迹,道:

  “狗子异常是不是也跟它有关?”

  “不太清楚,警觉不是什么好工具。”易尘说的含糊。

  窗外风雨依旧,雨滴不时拍打着玻璃窗。

  “你是怎么发现的?”雨瑶站在鞋架旁,小脸煞白。

  “我从小对危险感知敏锐。”

  大鱼微弱的意念颠簸:

  【哼!】

  “那再好好感知下,确定没有那奇怪的工具了?”

  易尘闭目,冒充感知片刻道:

  “没了,今晚先在我这儿拼集下吧!你睡卧室,我睡沙发。”

  “心真大,照旧别睡了,万一再有奇怪的水银进来呢?”

  易尘盘坐在游戏平台上,怔怔地看着窗外。

  雨瑶坐沙发边上,趴着扶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

  雨瑶不知不觉睡着。

  风雨没多久便停了。

  窗外徐徐有了灼烁。

  7:00

  雄壮激昂,风笛悠扬,似夜幕雷雨中,骑兵在荒原突进的音乐响起。

  《last of the wilds荒原遗孤》--nightwish

  小A声音响起:“主人,起床。”

  雨瑶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听着围绕耳边的音乐,抬着麻木的胳膊起身,喊:

  “易尘?”

  卧室没人,不会又倒在洗漱间了吧!

  愣神间。

  房门开。

  易尘拎着小笼包、豆腐脑、油条、茶叶蛋……进来。

  放下食品盒,道:

  “醒啦,来吃点工具。”

  雨瑶揉着胳膊,新月大眼带着疲惫与无辜,小圆脸上印着几朵蕾丝花痕,撑腰舒展,身材玲珑。

  “这一天可怎么熬啊!困死了,我先去洗把脸。”

  昨晚易尘没睡,进入灰雾空间问了很久,大鱼只具象了八个字:

  【银雨祭世】

  【速找江海】

  无论他再怎么询问,大鱼都没再回应。

  好一会,雨瑶返回,气色好了许多。

  “贝贝还在外面趴着,真可怜。”

  易尘揉着太阳穴说:“适才喂它,不吃不喝,也不愿跟我回来。”

  “昨晚那工具到底是什么?”

  “我猜,应该是某种寄生生物。说欠好,我出去买早点时,公寓里转了转,没发现任何异常。”

  “寄生!那昆南岂不是......我说他昨晚那么反常。对了,昨晚有警察来吗?”

  “没有。”

  雨瑶开手机检察,无消息,无未接来电,道:

  “奇怪,我昨晚联系同事,他明明说知道了的,怎么会不出警?”

  “是不是觉得事情小?”

  “不会,有警必出,况且是我报案。差池劲,我去单元看看。”说完急遽出门。

  “不几多吃点?”

  “吃不下!”

  ......

  易尘在卢江市,电能调治控制中心事情,上一休二。

  这条影象没分叉,应该不会泛起意外。

  到了单元停车场,刚下车。

  “小易,你不是请年休了,怎么跑单元来了?”

  “啊!”

  易尘脑中影象小溪,开始分流出旁支,又一段影象泛起。

  得,班儿也不用上了。

  “哦!来拿点工具。”

  “看着精神不错,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模样,再勇敢乐看法。”

  “是,多谢领导体贴。”

  上楼,下楼,好一通搪塞才下来,相熟的几个同事也都没有异常。

  银雨祭世,这几个字听着就很恐怖好吧!难道还挑人?

  大鱼让找江海。

  游泳馆是不能去了,再去,经理该疯了。

  跳江or入海?这是个问题。

  昨晚的银色水滴,江海里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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