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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夜长歌行

第三章愿安好

灰夜长歌行 南风知还 3034 2022-05-13 00:18:53

  易尘一路思量。

  难道都是巧合?狗嘴也有缺陷?单杠原来就是烂的?脑袋摔傻了?泳池漏水?那整条胳膊变色又怎么解释,玩儿游戏发生的幻觉?

  一路胡想着回到公寓门口,见花衬衫男子牵着狼狗回来。

  花衬衫男远远打招呼:“巧了,又晤面了。”原来三条腿儿灵活蹦跳前进的大狼狗,一下就不动了,然后一个劲儿往主人身后藏。

  易尘心道:我没那么凶吧?

  上前,弯腰,看着它说:

  “我不吃狗。”

  “汪!”

  狼狗短促地叫了一声,紧随着哼唧起来。

  花衬衫男子也随着疑惑,这声儿听着像骂人啊!

  易尘继续靠近,抚慰地摸着狗头,检察它残腿的伤。

  “没去看看?”

  “嗨!旧伤了,没招儿。”

  大狼狗试探地接近易尘右手背,吧唧吧唧添了起来。

  易尘微微笑道:“看吧!这就成朋友了。”

  花衬衫男乐道:“能看出来,您也是爱狗人士,我叫昆南,住16003。”

  “那还挺近,算转了一大圈的邻居。”

  两人一狗相随着上楼,狼狗不时瞟着易尘右手看。

  回房间。

  鞋都没换,开始在卧室翻找。

  ......

  “叮咚!”

  小A:“主人,是否开门?”

  “开”

  黑连衣裙镶着白蕾丝边。

  小圆领堪堪露出一截玲珑锁骨,黑亮的马尾被朱红色发饰束起,端地使陈雨瑶白皙的脖颈看上去越发迷人。

  门是开了。

  人呢?主人不应该站门口,迎接下?

  她手臂拢着白色小挎包,双手背在身后,小脑袋伸进来视察,试探道:

  “旅行下邻居房间,不介意吧?”

  易尘趴地上打着闪光灯继续搜索,头也没回道:

  “你先坐。”

  雨瑶看着仅有的一双蓝拖鞋,心中窃喜:嗯,纯只身狗。

  进来看到趴卧室地面的易尘问:

  “丢什么工具了吗?”

  “一颗石头。”

  雨瑶四处审察,脑子莫名想起:

  有位神人,从心理学分析过:越是头脑简朴的人,越需要遮盖和填充。而头脑庞大的人,则对简练有着特殊的心理需求。

  嗯,他庞大,我简朴?

  渣不渣呢?

  易尘放弃寻找,从卧室出来,看着险些还站在门口的雨瑶道:

  “进来坐,我去开点水。”

  他从沙发下面,拖出一张小巧的折叠方桌撑开,仔细擦拭过,才去厨房开天然气准备打火烧水。

  雨瑶扶裙摆而坐。

  智能管家都装了,开水还用天然气烧?果真庞大。

  她盯着不远处险些占据整个客厅,三指厚的战斗平台好奇,问:

  “这是什么健身器材吗?”

  “游戏外接设备。”

  原来是给它腾地方。

  “你屋子收拾得真洁净!”

  “还好吧。”

  易尘右手拧燃火灶的瞬间,一条红亮的火线窜上他手背,右手臂条件反射,高高扬起,火线随着在空中拉出条美丽的抛物线。

  超乎凡人的冷静,仅让他低声吸了口气。

  “嘶!”

  这次不再像泳池时无声无息,他能明显感受到筋脉中的温度,像老妈给放的洗脚水。

  灰白的手臂像再次有了血色,由下而上,烫手的感受不再强烈。

  雨瑶刷地跳起,望着炫目的火线,惊喜道:

  “你是魔术师!”

  易尘僵在原地,没理会雨瑶,手依旧保持高高扬起之态。

  他想搞清楚,哪怕抓住一颔首绪,今天的怪事实在太多了。

  手背依旧挺烫,可又达不到烧伤的温度,像有什么工具在掩护着筋脉,将火线中的能量转化吸收后,向上通报。

  现在来个水银体温计夹在腋窝,必爆。

  气表数字飞转,145的余额几个呼吸间归零,火焰熄灭,红线中断。

  满身火热感难耐,如果那丝诡异的灰是病毒,现在已经乐成钻进了他的大脑。

  幻觉…冷静。

  玄色汗珠,从火线蔓延的体表渗出,滴落……

  越发燥热。

  脱外套、白T恤、踩掉黑网眼运动鞋、裤子。

  “呀!你干嘛?”

  雨瑶捂脸低头,蜷缩成最强防御姿态。

  易尘单腿儿交互,跳着,踉跄跑向洗漱间。

  “哗啦啦......”

  听到水声,她才放松了泰半。

  这是魔术师玩儿火,自焚了?

  没收到回应,她抬头,偷瞄了眼关着的洗漱间门,弱弱地问:

  “你、你还好吧?”

  “需要打119吗?”

  第一次串心仪男生的门,他似乎差点自焚。我该怎么办?在线等,十万迫切。

  觉得自身宁静没太大威胁,胆子又大了些。

  起身走到紧挨着洗漱间的房间出口,一手握上扼守,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她声音更大了些:

  “易尘,需要资助吗?”

  水声停止,里面传作声音:

  “歉仄,吓到你了,我没事儿,麻烦帮我把衣服拿进来,谢谢。”

  “…好!”

  她小跑着去收起一路狼藉,胸前起伏得紧。

  把衣物塞进去,坐回沙发,此时的好奇心打败了所有,脸色逐渐恢复。

  好奇害死猫。

  呸!我才不是猫,害不死。

  灵巧的大拇指互搏。

  易尘穿好衣物,拎着外套,光脚走出洗漱间,脚步有些虚浮,盘膝坐在雨瑶劈面。

  抬头的刹那,一道灰光从眼底闪过,他语气温和道:

  “先替我保密。”

  雨瑶小脑瓜猛点,三指朝天举过头顶。

  “我感受很困,需要休息。”

  “啊!哦,好,你休息。”

  雨瑶起身,走了两步后转头,说:

  “那个,我手机号码198****7666,需要资助给我打电话,邻居嘛!对吧,你休息。”

  房门关闭,易尘无力瘫倒在战斗平台上,很快睡去。

  雨瑶回房间,坐沙发上回味。

  一时竟有种不真实的荒唐感,这完全超出了渣男的评定体系。

  差池,都不属于正凡人的评定尺度了。

  可是,为什么?好刺激!心脏直突突。

  ......

  一夜无话。

  易尘昏睡到中午。

  醒来后,感受思维敏捷,眼睛可看到房间空气中,极其微小的一些灰尘。

  焦距缩放至正常,起身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中满脸黑痕的自己,思绪繁杂。

  开水阀。

  滴滴答答。

  没水了!

  见鬼,身体在自主吸收某种能量进化?

  好容易湿了毛巾,简朴收拾,心情庞大地出门。

  ......

  易尘来到向阳小区,进了3#楼,出了电梯,熟练在一户密码锁上输入091106。

  “密码错误。”

  按错了?再次输入。

  “密码错误。”

  不是吧!找不来媳妇儿还真不要我啦?

  “妈!开门。”

  “咔塔!”

  门开,里面出来一位陌生阿姨。

  “小伙子,认错门了吧!自己家都能认错?”

  易尘抬头确认,没错啊?3#楼二单元1502。

  走廊内的部署、墙上童年时期的杰作、栏杆颜色花纹.....都对啊!

  他敲响邻居家的门。

  稍用力敲。

  “李叔,在家吗?”

  这次出来个老奶奶,问:“小伙子,你找谁?”

  “奶奶,我找李叔,李宏图。”

  “谁?”

  再次高声重复。

  “哦!我儿子不在家,晚些时候来吧!”

  “那您知道隔邻......”

  “砰!”

  老人关闭了房门。

  现在,易尘那条邦邦硬的脑神经,咚咚直跳。

  下楼,再次确认,没错。

  掏脱手机,直接拨出母亲电话号,屏幕上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妈的标注都没有。

  核对无误,不信邪地拨通。

  ...

  “你打错了。”

  脑袋生疼,按出父亲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

  警务大厅。

  民警同情地看着易尘道:

  “您怙恃已去世两年,车祸;你开的车......”

  后面的话,他听不清楚了,耳朵嗡鸣,脑神经如同崩裂般疼痛,无数影象碎片重叠交合,像条蜿蜒的小溪,分成数股,向前,再重合,又疏散,重合......

  天旋地转。

  “咚!”

  易尘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

  再醒来时,一个男民警正呲着牙,狠命掐着他人中。

  “醒了!

  我们适才用你手机回拨了最近联系人,都没接。”

  易尘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他徐徐坐起,梳理多出的分流影象碎片,找到了答案。

  他有可能是昨天早上跌入了这个平行世界。

  这个世界的自己或许已经死了,也可能被救。

  另一个时空过来的自己也不觉,直到差异的影象发生严重冲突。

  就像恐怖故事中讲的:

  一人已亡,不觉,自以为还在世,继续着日常。

  直到发现,脑后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一缕执念坍塌,彻底消散。

  另有一种小概率,现在的他疯了。

  易尘验证性地打开手机网银,输入密码,银行卡尾号162都没问题,但影象中原来8627多的数字酿成了4861023.79。

  是了,他穿到了一个与原来大差不差的平行世界。

  一些轨迹相同,一些又纷歧样。

  像乍一看相似的两片树叶,细细视察纹路,太多纷歧样。

  怎么就相中我了?

  还能回去吗?

  尽管老子心很大,够硬,可这也太特么狠了吧,怎么突然就成孤儿了!

  ……邦邦硬的神经快速调整,理智重回高地。

  易尘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低语:

  “愿原世界的怙恃安好,愿你安好,希望重新见到怙恃的你能快些走出阴霾。

  这世界,孤零零的路,我先替你走着。”

  声音忽地拔高:

  “你特么在那边要好好在世!淦!”

南风知还

起点孤儿找组织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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