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越到后面,路越难行。大巴过不去了,热心的修路人便载着大三轮送他们,省道走不了,走乡路。乡路崎岖,大三轮也过不去了,路过的乡亲就用小三轮载着行李,带着他们翻山越岭,步行走完最后五公里,来到了进县城的大路。原本四个小时就能到的路,一行人硬是走到了天黑。幸亏遇上班车。
“这不都封城了么,咋另有班车?”坐上来了,苏白才想起来。
“请医生们放心地坐哈!”司机大叔笑呵呵地,“我是下午专门在路上巡逻等着捡你们的,不拉别人。”
各人伙儿:“……”就……很感动,瞬间觉得疲劳都消散了。
司机大叔继续解释,“因为乡路岔路特别多,不知道你们会从哪条路岔出来,所以部署不了人去接应,只能在这条必经的大路上等着,让你们受苦了!”
卢主任摆摆手,“你们这样做是正确的。纵然你们去接,那路太难走,也无法用车,照旧得步行。”
“是啊,没法弄,也腾不出那么多的人手。”司机大叔道,“县里就想了一个措施,请门路抢修队多多留意你们,然后每个自然村派出一小我私家,骑着三轮车在乡路上转悠,总能碰到你们。”
各人伙儿哑然片刻,神情动容,内心感应了十分地温暖。
卢主任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隧道,“原来随处都是接待,随处都是眷注,谢谢,谢谢你们!”
余昊学道,“这是最特殊的接待仪式,也是最隆重的!很是谢谢!”
“这有啥呀!你们多数会的人预计都看不上!”司机年老红了脸,憨厚地笑着,“山里人鸠拙,能想到的也都是笨措施。”
苏白和另外两个小丫头眼圈儿已经红了。
苏白吸着鼻子道,“大叔,你们真是太用心了,这种笨措施太戳心了。等回家后,我又能跟我妈嘚瑟了,我妈肯定特羡慕我!”
说完,她还用胳膊肘戳了戳一直缄默沉静的简朴,“是吧,简医生,一会你就可以跟单医生嘚瑟了!”
简朴笑了笑,“嗯,对。”
简朴是想起了高中时一次月休的经历。那是个冬天,下着雨夹雪,黄昏的天湿冷湿冷的。她因为贪做一套物理模考题,忘记了时间,出校门时,又晕乎乎的,坐反了最后一趟公交车。
一小我私家孤零零地站在陌生的站台上,简朴照旧晕乎乎的,还因为太冷反映缓慢,居然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觉察差池劲,怎么五分钟就走到的家,似乎走了十分钟也看不到小区大门在哪儿,还越走越偏。
等她满身冷汗地惊醒时,觉察自己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情况,甚至连显眼的参照物都没有。幸亏她很快冷静下来,快步地往回走,走到了站台,看清了站牌和公交线路,才明白是坐反了。
尽管偶尔有出租车路过,简朴谨记哥哥的教诲,没有招手拦下来,而是朝着人流和亮光走去,找了一小时,才找到了地铁口。
等她精疲力尽地抵家,已经十点多了,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家,却亮着灯光,哥哥站在门口等她,满身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