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 谁是主子
谁料,砚尘珏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讥笑,他道:“听说你今日歇工了?我特地来瞧瞧,江大少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江铭昀深深的叹了口气,丝毫没有心情和砚尘珏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他抬手就要关门,却被砚尘珏盖住了,“怎么,还想把我关在门外?跟我出来,殿中另有许多几何事情等着你处置惩罚。”
江铭昀皱了皱眉,道:“我今日心情欠好,去不了,明日,明日我一定去。”
砚尘珏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说道:“你是主子照旧我是主子?主子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现在……赶忙跟我走,除非……你不要命了。”
诚然,江铭昀没意识到砚尘珏这句‘不要命了’并非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不要命了。
江铭昀愤愤的转身要回屋,关不关门已经不紧要了。
却在此时,听到了砚尘珏的声音,“看样子你还真是不怕死。不瞒你说,刚刚江女人去找清姐姐,这会儿怕是在诉说你的罪行。虽然,你可以留在屋里,我想……很快清姐姐就会带着江女人过来,收拾你。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江铭昀就已经改变了主意,他连忙从屋里冲出来,“你要我怎么做?”
砚尘珏笑了笑,“先躲一躲比力好。”
“……”
然而,躲并不是江大少爷能做出来的事情,显然他并不想退缩。
这件事,是他的责任,他愿意卖力任,哪怕是支付任何价钱,他都愿意去肩负。
逃避没有意义,甚至是辜负江女人。
砚尘珏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做了什么,依照江女人的脾性,怕是不会过多盘算。可……眼下清姐姐知道了此事,怕是会很生气,清姐姐的性子你知道的,很急躁。难不成,你忘了当年你出言冲撞江女人,被清姐姐打的事情了?”
是了,江女人不是个激动的人,但清吾是!
他心里已经很乱了,若是这个时候,清吾再搅进来,他怕是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砚尘珏眨了眨眼睛,体现眼下最好的措施就是先躲一躲,等清吾消消气才好。
诚然,砚尘珏最了解清吾,她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拉拢了江铭昀和江七白,还生怕他们俩不发生点什么呢!
眼下只要不是江铭昀辱骂了江七白,一切都好商量。
更况且,刚刚江七白去寝殿寻清吾,砚尘珏早就瞧见了她脖颈上的红痕。
那是什么工具,砚尘珏比谁都清楚。
心里这般想着,砚尘珏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盖住脖子。
砚尘珏之所以来找江铭昀,不外是想让他干活而已!
到了大殿,虽然江铭昀在干活,可显然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砚尘珏把手里的账本往桌子上一拍,消息不小,还好砚尘珏早就把言言送去了母亲那里,否则这一下,孩子要吓哭了。
江铭昀被这一声响,从游离的思绪中回神,惶遽然的抬头看向砚尘珏。
砚尘珏面上带着愠怒,小砚一看便知道欠好,吓得不敢说话,瑟缩在一旁。
“江铭昀,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来发呆的,你若是继续发呆,我不介意……”少年想了想,“妖族的青年才俊可不少,像江女人这样温柔贤淑的女人却是可遇不行求,我们妖族的男人可比你强多了,我想江女人或许会喜欢的。”
果真,这话对江铭昀的推动照旧很有效的。
江铭昀立刻站起身来,道:“我认真即是。”
小砚看着这俩人,有种小学鸡打架的阵仗,说不出来的幼稚。
怪就怪在,他哥幼稚也就算了,素日里严谨的江铭昀竟然也随着他厮闹,还顺着他的话做。
小砚低声问他哥,“江铭昀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砚尘珏拿起手里的册子卷成一圈,在他脑门上敲了下,“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情。”
小砚揉着脑袋,不兴奋道:“谁是小孩子?我都已经两百多岁了,就你和娘亲还把我当小孩子!”
砚尘珏眸子一转,道:“也是,两百多岁了,是时候该继续大任了,这些工具都交给你处置惩罚,我得回家照顾孩子了!”
说罢,少年便站起身来,一刻也不愿多待。
小砚立刻认怂,“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别走啊,帮资助,这些工具太多了,我一小我私家真的弄不完,求你了。”
砚尘珏叹了口气,“谁是小孩子?”
小砚只能认了,“我,我是小孩子,我不探询你们的事儿就是了。”
等到砚尘珏坐下来,继续审阅,小砚才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
差池啊,这又不是我的婚礼,我又不是妖王!
怎么成了我求他了???
小砚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又觉得自己不是他哥的对手,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奈何不了他哥。
三个大男人在大殿里处置惩罚结亲事宜,清吾和江七白在屋里剖析江铭昀的想法。
眼下,江七白心里担忧的是,江铭昀会不会怪责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
清吾虽然觉得她多虑了,但也欠好把江铭昀的心思说得那么明显,只能旁敲侧击的点醒江七白。
“阿清,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应……允许江令郎,实验着在一起?我和他……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清吾劝道:“也不能这么说,谁说两个世界的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再说了,你们都是凡人,怎么算两个世界的人?我一个凡人,阿珏是个狐妖,我们都能在一起呢,你们为何不能?”
虽然有点偷换看法,但至少也是有原理的。
江七白连忙忙乱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江令郎很优秀,我……却平平无奇,甚至照旧个嫁过人的。”
清吾摇头,道:“可他就是喜欢你呀,七白,你管他是什么天皇贵胄,神仙妖兽,他喜欢你,你也喜欢,这就够了。在一起,那需要那么多缘由。天下之大,难得喜欢,此外都不重要。”
眼看着少女另有犹豫,清吾握着她的手,道:“如果你心里另有疑虑,爽性就去问一问江铭昀心里怎么想的好了。”
江七白连忙摆手,紧张地脸色煞白,“不,不行,我……我没有脸见他,我不敢,我……”
其实,江七白心里的畏惧,清吾都能明白。
虽然清吾也是怙恃双亡,孤苦的长大,但在生长的历程中,陪伴她的人都是真心待她的。
七白却差异,她有着相似的悲凉童年,又蒙受着旁人的欺负和捉弄。
清吾心里惋惜,这样好性子的女人,自然应该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子,江铭昀也未见得能配得上江七白。
只可惜,江七白性子畏畏缩缩,清吾知道这不是江七白的过错,也尽全力想帮江七白解除这种苦恼,但实在是有些困难。
思来想去,清吾倒也没有逼着七白立刻做出决断,只是劝她,“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无论如何,江铭昀他一个大男人,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他的差池。七白,他心里有你,一直等着你呢,所以,这件事未见的是一件坏事,反而是可以促进你们情感的事由,你可千万不要灰心。”
江七白点颔首,心里却乱的基础无法思考。
这事儿怕是一时半会儿,七白也想不明白。
清吾道:“我现在也不能放任你一小我私家妙想天开,你那个性子,谁知道我不看着你会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所以,在你想明白之前,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江七白无奈的笑了笑,“我不会做傻事。”
要命的傻事,江七白确实是不会做的。
清吾担忧的是,她一声不响的离开,找不到人,才是最要命的。
所以,清吾得好好的看着她。
“我不管,横竖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闲来无事更容易多想,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大殿,瞧瞧阿珏和小砚那边有没有什么要资助的。手里有点儿事情做,几多也能疏散些注意力。”清吾说着,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江七白明白清吾的苦心,倒也没有拒绝,只跟上了她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大殿去。
一进门,显然,大殿里的和大殿外的都愣住了。
江铭昀和砚尘珏没想到清吾会带着江七白来大殿,清吾和江七白也没想到江铭昀会在大殿里。
局面之尴尬,让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小砚虽然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眼前的这场景摆明了是某种修罗场,瞧着又离奇,又吓人。
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往退却了几步,却不意踩中了叠放在地上装饰品,马上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原本是想把自己藏起来的,这下子,自己似乎越发明显了。
小砚无奈的笑了笑,“我……我不是故意的。”
砚尘珏扫了他一眼,道:“快把工具收起来,都被你踩坏了。”
这话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清吾带着江七白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江铭昀也是个愣头愣脑的,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行动也没有。
倒是砚尘珏走了出去,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清吾冲他挤眉弄眼,想让他资助解决一下眼下的状况,砚尘珏笑了笑,道:“江女人来了,正巧刚刚江铭昀发现婚服的图样上另有些不足,烦请江女人随江铭昀亲自去瞧瞧制好的婚服是否有不妥。”
江七白眸子颤了颤,显然是为难了。
清吾瞪他一眼,提示他,弄错了,现在应该把他们两小我私家离开,不是让他们俩呆在一起!
可砚尘珏像是没瞧见清吾的指示似的,仍旧笑意盈盈的看着江七白,“婚礼在即,这凤冠送了来,需得清姐姐试戴,至于婚服,江女人最了解清姐姐的身材,自然一目了然。”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江七白自然也欠好拒绝。
她只好点颔首,“好的,砚令郎,我……这就去。”
砚尘珏立刻给江铭昀使了个眼色,那人皱了皱眉,但照旧颔首,跟了上去。
瞧见两人走了,清吾才不轻不重的拍了下砚尘珏的心口,“你是不是疯了?他们俩现在多尴尬啊,你怎么还让他们待在一起?眼下七白需要冷静,你这样,岂不是把两小我私家往远了推?”
砚尘珏握住她的手,道:“清姐姐别生气了,这种事情,拖来拖去的难免要生出隔膜,还不如早早解决的好。”
在这一点上,清吾不得不认可,自己的那一套有些问题。
她是个懒得,有了矛盾也不愿意冲突着解决,最好是冷处置惩罚,等到两小我私家都清醒了再慢慢解决。
可砚尘珏不是这样,他想快点解决,生怕一点点矛盾就是压垮两小我私家关系的稻草。
清吾忧心忡忡地往外看了一眼,道:“你不明白,七白的性子,不适合这么急躁。”
砚尘珏却道:“我不是在逼江女人,虽然他们两小我私家的情感看上去主动权在江女人手里,可实际上,江女人却不是能左右情感的人。”
清吾不解地看他,不在七白的手里,难不成还在江铭昀的手里?
少年冲她笑着眨眨眼,“你别看江铭昀心里记挂着江女人,对江女人的情感深厚。可他这小我私家啊,最是死板。明明喜欢,却不能直白的体现,就算是讲明也是畏首畏尾的,只要江女人体现出退缩,他也会退缩。本质上说,江铭昀的胆子还没有江女人大呢。所以,这件事必须要让江铭昀来解决,我这么做不是欺压江女人,是给江铭昀添把火。”
砚尘珏说的这些,清吾细细的品味,似乎是真真有原理的。
她点颔首,道:“只盼着两人这次不要再出任何问题了。这么久了,再拖下去,也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
砚尘珏莞尔,笑得美艳多情,“他等的这两年算什么,我都等了清姐姐许多几何许多几何年了。”
清吾也随着笑了笑,刚想亲亲他的脸以示慰藉,却正好瞧见他身后的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