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圣彼得斯医院（22）

　　郝哲明不适时宜泼来一盆冷水：“玻璃柜是锁着的，没措施打开。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被主治医生发现，不能让他发现我们会动，否则……下场如我的两只手臂。在这里，我们的脸会被珍惜，其他部位，呵呵，想怎么拽断扯掉都可以。”

　　朱岩岩闻言更想哭了，“疼吗？”

　　“很疼，跟真人断臂差不多。不外也就那瞬间，很快你就只剩下人偶的体验感了。”郝哲明回忆起之前的断臂画面，颇心有余悸。

　　朱岩岩还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两道脚步声。一沉一缓，宛如秒针走动的滴嗒声，落在心间，叫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直至在玻璃橱窗前停下。

　　“客人，看看，你最喜欢哪张脸？”降低磁性的声音响起，裹挟几分笑意。

　　即便玩偶做不了心情，郝哲明也能感受到女孩们的惧意。因为其时他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幸亏这频频整容科的客人都是女人，若是来个男人，他这张俊脸就得被挑走了。

　　郝哲明看不到在他下方的朱岩岩和康牧之，也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不外姜繁这张脸……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姜繁被客人选中，那他的通关梦便会就此破碎，只能再想其他措施。

　　一旦被选中，玩偶的脸就会被主治医生剥下，安装到客人的脸上。

　　女子在展柜前转了几圈，每一个玩偶都一一审察已往。这张没有五官的脸，就这样盯着她们，一格一格地转动。

　　姜繁怕朱岩岩会吓到哭出来，厉声提醒道：“装死，不要有任何反映。”

　　康牧之：“好。”

　　朱岩岩：“遵命！”

　　郝哲明：“呜，这两天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换作平常，这五分钟连吃个苹果都不够。可现下却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众人感受玩偶华服下都被浸出汗来，里衣黏腻不适，身体僵直到麻木。

　　“客人，可选好了？”主治医生浅笑问道，他抱着双臂靠在右侧展柜框上，神态悠闲。

　　“嗯……”

　　没有五官的脸近距离展露在姜繁跟前，像是一张沾了水的A4纸一般，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湿漉漉的味道，险些贴到了姜繁眼前。

　　姜繁被这攻击吓得心跳都顿了一拍。

　　她面上稳如狗，心里早已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鬼啊！

　　紧接着，她听到女人说：“这张脸挺悦目的，就她吧。”

　　其他三人，如遭雷劈。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与无措。

　　朱岩岩声色哆嗦：“繁妹，你现在毁容还来得及吗？”

　　“识趣行事。这不，有人给咱们开门，哦不，开柜了么？”比起想不到任何措施被困柜子里，姜繁更愿意选择有所挑战的逃生路线。

　　尽管姜繁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平静，康牧之仍为她忧心。她咬着牙，“另有没有其他措施？就算繁妹所在的柜门开了，我们这里没有开，岂不是无用。只靠她一小我私家……”

　　她话音未落，朱岩岩突然问道：“郝哲明，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我的声音扩散出去？”

　　郝哲明现在就是一副‘你疯了吗’的心情，要是让主治医生听见声音那还得了，不仅袒露自己，简直就是扯着嗓子喊“我在这儿，快来抓我啊～”

　　郝哲明犹豫着，想到下场，两只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竟然遇到了一伙拎不清的队伍，他突然怀疑自己抛出相助橄榄枝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