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孝也感应十分奇怪,便对王子境问道:“二爷,你与他们有过嫌隙?”
“你是知道的,我未曾出过远门,先前又哪里能认识他们呢!况且,那晚我也早早的睡了。”
“二爷,你再想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子境便闭上双眼,努力想着那晚发生的事情:“我只记得那晚你们把我扶进了房,我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王子境又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脑袋,说道:“那晚睡下之后,醒来就是你在叫门了,也未曾发生什么啊!倒是......”
“倒是什么?”
王子境直直盯着林红孝,问道:“你相信梦话吗?”
“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我只隐约听见有人开门,但实在是醉的厉害,睁不开眼,动也转动不得。”
林红孝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把门栓插上了吗,早上我推门不开便才喊你起来。”
“现在想想,其时也觉得是在做梦,便也索性仍躺在床上。只是厥后又隐约听见来人自言自语,又不停的哭泣,只因醉的厉害,也不觉得畏惧。现在想来,倒像是做了噩梦。”
林红孝忙的用手搭在了王子境的肩膀上,焦急的问道:“二爷,或许那不是梦。我那晚就睡在隔邻,晚上倒真真的听见有说话的声音,而且似乎真是个女人。”
王子境先前说完便拿了杯茶过来,只喝了一口,听见这话,一下喷了出来,说道:“真的?连你也听见了,那我岂不是真的撞鬼了?”
“二爷,您再想想,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红孝说完这话,又见王子境闭上双眼,细细追念,也不敢作声,便在屋内来回的走着。却又听见‘啊’的一声,赶忙一看,原来是王子境手捂着胸口喊痛。
不等到林红孝去扶,王子境却又疼的昏了已往。林红孝便赶忙把王子境抱到床上,把身子展平,却又发现王子境的右手手心上胭脂记的地方血脉都鼓了起来,着实的吓人。
林红孝刚要去请医生,又听见身后喊着,“林哥儿,林哥儿”,原来王子境又醒了过来。
“二爷,二爷!你怎么了!”林红孝赶忙跑了已往,又把王子境扶起坐直了身子。
“我适才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痛,便用手去拍着,却不想却疼的越发厉害了,没想到竟昏了已往。”
林红孝松了一口气,又说道:“可真吓死我了,二爷您适才手上的血筋都鼓的怕人!”
王子境听他这么一说,便翻过手来一看,问道:“没,没什么啊,倒把你也吓得说起胡话了!”
林红孝满心的疑惑,明明亲眼所见,只来回几步的时间倒又完全纷歧样了。现在再说也没用了,便只当是自己一时眼花。
“林哥儿,你猜那晚我听到的是什么!”
又见林红孝满心期待的望着自己,王子境也不卖关子,接着说道:“我只当那晚我是做梦。梦里推门而入的那人即是吊死的李家婶子。”
“什么!要这样说,那晚是她托梦与你!又或者是她的幽灵......”
王子境赶忙打断林红孝,说道:“别说鬼啊怪啊,听着渗人,倒是我现在想着,那晚我已经插上了门栓,要不是做梦,除了她的幽灵进门此外也无法说通了。”
林红孝心里泛起嘀咕,昨晚上王子境只隐约听见哭丧声,就吓成那个样子,今天倒是毫无记挂的说起鬼来了。
林红孝只心里疑惑,他哪里知道王子境有一颗玲珑之心。适才王子境用手拍着心口的时候,却无意触动了术数。原来那枯木真人早做下算计,虽然那一僧一道满口的允许,但也怕误入歧途,倒因为此事也投机取巧,反受其累。便在胭脂记上留下术数,掌心与玲珑心一碰便可触动。触动之后,这玲珑之心,便拥有了这僧道的见识与胆识,并再也不能凌驾于王子境的意识之上,只被封印进玲珑心三十六年,这僧道也只能静观这三十六年。
王子境得了玲珑心的见识与胆识,哪里还怕什么鬼魅之说,又对林红孝说道:“那晚我听见她说,生不如死只因嫁与了李知州。那孔旭和李知州沆瀣一气,也全不管伦理纲常,逼得李家婶子竟日夜的用身子伺候这两个腌臜工具。”
王子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婶子又说那天晚上,原来是那两个腌臜工具逼着她要和我同床,好借着此事搭上我的父亲。婶子心是洁净的,便说没了生的念头,只想着一死了之。又隐约听着什么无根峰之类的话,想是要去无根峰了结了余生。”
林红孝原来听王子境说的玄乎,却又听到了无根峰,便赶忙回道:“二爷,你适才说无根峰?”
“没错,就是无根峰!怎么,你也知道?”
林红孝便说:“原来想着瞒你,现在看来倒是要害。那天我们从光州离开,原来是要去坐船,不意到了渡口,二爷却又万分激动的喊着那李家婶子,我当初本以为你是撞上了脏工具,便赶忙拉你离开!”
王子境用手指着林红孝:“我还当是因为我才误了船呢,原来另有这事!”
“二爷,你知道你那时候说的什么吗?”林红孝又见王子境直直的看着自己,便又接着说道:“你说那李家婶子在淮水当中的山上跟你作别呢!要说那水里哪来的山峰,倒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正好与你那梦境相对。或是托梦或是真的幽灵,我想你适才说的应该也是真的。”
“你是说婶子其实是被他们两个逼死的?”王子境受惊的望着林红孝,纵然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百十年的见识,却也大多是正经的雅致的见识,实在不敢相信另有这种人存在。
“就算不是直接逼死,我想也有极大的关系!”
王子境听的生气,说道:“这两个混账工具,劈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还以为是何等的热情好客,原来竟是这样的背后捅刀子。既然如此,那我倒有个想法,也别怪我狠心了!”
这两人正说着,紫鹃却走了进来,递上了一封信,说道:“二爷,适才孔府来人说是二爷家里来信了!”
“真的,快拿来看看!”
王子境便接过信来看,看了一会,又狠狠地说道:“我想到有这一天,却没想到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