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再战,两仪顿开力无尽。
“年老,林小弟,你们俩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刘放怀看着眼前两道血色的人影,不忍直视。
“放怀呀,你又错了,武道争锋,有进无退,退即是万丈深渊,这两位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让他们打吧,等死一个就没事了。”
李长吉一幅过来人的神情,劝解道。
“可是年老是咱们的至爱亲朋,生死兄弟呀!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流血,再说林小弟也算是我们的恩人,如今又收留我等在此,李哥儿,我如今心里难受的紧啊。”
刘放怀一脸着急。
“那你就离开他俩呀,在这里说什么闲话。”
“李小哥,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天生文圣胚子,走的也是儒将之路,对于武道征伐,实在是九窍通了八窍。”
刘放怀解释,神情肃穆,气势凛然。
“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李长吉翻了个白眼,抓起一个酒坛,猛的灌了一口。
“你你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忘恩负义的话?亏你照旧熟读圣贤书,每次都是这样。”
刘放怀脸色变得通红,十分激动。
“你说的是啊,我也是一个念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你让我已往劝解他们,不也是让我已往送死,你安的什么美意?”
李长吉擦了擦嘴角的酒液,反驳道。
“李小哥,可是你……!”
“我怎么了?”
李长吉打断道。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放怀一脸无奈。
“哈,打得好,道玄小子这一拳正中后心,你看那李伏威,又吐血了,咦,李伏威还击了,天地初生有神人,一斧开得万世清,这一拳漂亮,道玄小子肩膀被打碎了,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李长吉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往嘴中灌着酒,一边刺激着场中三人。
“道玄小子还击了,这一拳阴阳相合,虚实有道,实在是妙啊!”
“李伏威放大招了,天地轮回最有秩,繁花开后尽飘零,这一拳的意象真是雄伟啊,道玄没有盖住,肋骨又被打断了三根,看来,道玄小子要输了呀。”
“咦,道玄小子似乎领悟了了不得的工具,李伏威这一手开辟,一手终结,正是合乎阴阳相辩之道,唔,这会是什么呢,莫不是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莹?”
李长吉看着林幽身后世界中浮现出一道玄色的大日,玄色的大日外围套着一个银白色的圆环。
玄色的大日释放着白色的光线,温暖如玉,看起来无比盛大,却并不耀眼,其中蕴含着无边的生机和一元复始的变化。
银白色的圆环似乎一笼清幽的明月,吸收着来自玄色大日的光线。
……
回到战场。
李伏威和林幽二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不外林幽身上的伤势看起来越发重,左臂无力的悬在肩膀上,手臂上没有了血肉,森森的白骨也充满了一道道裂纹。
另一只手也欠好受,右肩凹陷,骨头早已碎裂,右手上虽然血肉尚存,只是血肉上绽放出狰狞的裂缝,血液从中一股股一股股的流出,看起来异常凄惨。
但此时的林幽双目绽放出惊人的色泽,异常明亮,一腔战意越发炙热,满身汹涌的真气穿过肩骨,手臂,澎湃的攻击之力,带着碎骨乱飞。
林幽强行将胳膊接上,另有那白骨森森的左臂上附着一层莹莹的真气。
其身后的世界,一轮玄色的大日高悬,大日之上套着银白色的圆环。
倏尔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离开,一者化为东升的向阳,绽放出金灿灿的光线,一者化为西垂的圆月,洒落淡淡的清辉。
这个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可见,散乱的阴阳二气在日月的牵引之下,变得有序且凝实。
磅礴的力量从身后的世界中通报到林幽的身上,林幽握拳,手上黑白之气流转,阴阳二气聚散离合,逐渐化为一道阴阳大磨盘。
“再来!”
林幽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疯狂的笑意,斑驳的血迹映照之下,宛若从地狱中出来的厉鬼。
狂傲,恣肆,疯狂。
一身境界也不知不觉来到先天后期,直逼先天巅峰。
“把我当做磨刀石吗?又一个看轻我李伏威的啊!”
李伏威低笑,笑意转瞬即逝,整小我私家猛然发作出无比强大的气势。
一拳递出,平平无奇,没有肆意的真气,没有斑驳的意象。
唯有强烈的意志充斥其中。
伏我拳下,威我名下。
混沌开辟万物生。
万物凋零世界死。
王权霸业那边谈。
今生迢迢路太远。
苍生俯首问富贵。
天门之上觅永生。
但有何人抚雕懵。
苍苍鹤发意太平。
这一拳,是历史不行更改的洪流,是时间逝去不行挽回的叹伤,是命运主宰苍生的意志。
“嗟,来死!”
他宛若高屋建瓴执掌天地的神,身上的窍穴散发着星光,相互勾连,宛若一处蒙蒙的宇宙。
那磨灭万物的阴阳大磨盘一触即溃,林幽身后耀耀大世也瞬间溃散。
这还只是拳势散发出来的颠簸,若是直接正面挨上一拳,恐怕连尸骨都不会留下。
林幽的心脏极速跳动,血液宛若飞跃的江河浩浩作响,霎时间血肉重生,骨骼新长。
那被拳势颠簸击碎的力量,再一次被整合为一体。
阴阳四象八卦之力,轻重之力,风云之力,生死之力,引斥之力,筋骨之力,血脉之力,心灵之力。
这些互不相同的力量都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地捏在一起,而这只大手的名字叫做力。
世间迷茫又如何?起落不定又如何?
金猴奋起千钧棍,洞开世间枷锁来。
修道修的是顺心意,若这个山石太峭,那就打碎这山石,若这人间太险,那就开出一个太平。
这一系列的变故都发生在须臾之间。
一者力欲开天,一者威镇天地。
二者相撞,剧烈的气流模糊了这一片空间。
碰撞的余波横扫,将这一片竹林拦腰而折。
李长吉色变,一身气息超凡脱俗,一掌拍出,浩荡的掌印拦住了袭来的气浪。
“放怀,坏事儿了,快进去看一下,这两人生死。”
李长吉话落,身形早已冲进污浊的气浪之中。
刘放怀看着眼前澎湃的气浪,狠狠的一咬牙,浅薄的真气零散的盖在身上,也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李长吉已经一手提着林幽,一手搀扶着李伏威,一边往外走,一边嘴中骂骂咧咧。
“找死离我远点,我这人一生行好事,怎么遇到了你们两个呆子?”
“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死呢,若是死了,我好埋葬,倒一ā去一番心忧,这里依山傍水,竹林茂密,端的是一个下葬的好地方,嘁,晦气,这竹林被你两个已经毁光了,想来像你二人这种粗鄙之人,不会在意死后躺在哪里吧。”
“年老年老,你没事儿吧?林小子,你还好吧!”
刘放怀大叫,眼睛泛红,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别哭丧了,另有一口气呢,说不定你这一哭丧,两者就撒手人寰了。”
李长吉口中挖苦之言滔滔不停。
看这小我私家觉得晦气,看那个觉得遇人不淑,再看这个哭丧的,简直是人间蠢物。
“过来扶着你家年老呀,你在那看什么,看你家年老什么时候咽气吗?”
李长吉怒斥。
“哦哦,好。”
刘放怀小心翼翼的从李长吉手里接过李伏威,轻轻的抚在手中,畏惧一不小心让自己的年老磕了碰了。
“他还没那么容易死,你没须要这样。”
李长吉这会儿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一路辛辛苦苦,餐风露宿的从徐州走到扬州,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地方,喝着美酒,吃着美食,却遇见了两个寻死的人。
这一生坎坷,真是难以诉说呀。
李长吉一边真气鼓舞,指尖白色的光线在林幽身上点来点去,一边旋转着早已昏厥的林幽,倒提着向下一呛,林幽瞬间有吐出一股淤血。
“吐吐吐,你是水牛吗?哪来的这么多血让你吐?”
李长吉嘴中骂骂咧咧,手中也不停歇,真气流进林幽的身体中,吊着林幽的一口气。
“有人吗?你家主子快要死了,赶忙给找个风水宝地,好让我一会儿下葬!”
李长吉高喊。
“这位令郎,小人在呢,我家老爷没解围了吗?”
这位不知名的管家一脸颓丧。
“救,救他作甚,他想要寻死,我等为何要拦着?”
李长吉反问。
“这,这,只是可怜了我家小姐,这刚过门就要守寡。”
不知名的管家流下两行清泪。
“哭哭哭,就知道哭,赶忙去准备五钱景天,五钱三七,五钱离凰,四钱老参……。”
“小人这就去准备,还请令郎照顾好我家老爷,小人不胜谢谢。”
不知名的管家快速的离开。
……
“无故寻愁觅恨,不见生死无常,一生要与天比高,不意天地茫茫。朝起舞刀弄枪,晚来乱读文章,生的愚痴爱妄想,何管正道沧桑。古今人杰屈屈,往来明月苍苍,不见大日永久长,太平自是无妄。且看天下第一,枯居高山之上,寄梦白云与山岗,自言今生无望。”
庄园中传来无尽惆怅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