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场小小的试炼
习武？
谢茯苓疑惑道：“若我没记错，你应该是会武功吧？”
“他的功夫还不抵家。”谢柏仁单手负在身后，从走廊里漫步而来。
凌霄失笑：“柏仁兄，我好歹也是习了十年的武。”
“你今年几岁？”谢柏仁淡淡问道。
“二十一。”凌霄回道。
谢柏仁凝眸看他：“十一岁开始习武，却能被禁军伤着，说明，你基础没打好。今日起，你便陪苓儿一起练。”
凌霄扶额：“我那是众寡不敌……”
谢柏仁却不给他辩解的时机，指挥下人搬了个漏刻，摆在园子中央的木桌上：“准备。”
宽大的衣袖拂过，漏刻开始计时。
谢茯苓连忙调整姿势，开始扎马步。
凌霄迫于无奈，只得照做。
半个时辰后，半夏才睡眼惺忪地加入两人。
一连几天，谢茯苓都在很认真地习武。
站木桩摔得小腿划伤，打木桩打到整只手抬不起来。好频频，谢柏仁想叫她放弃。
可她却反问道：“哥哥幼时习武，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你伤了痛了，有想过放弃吗？”
谢柏仁缄默沉静。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道：“朱南星给你来信了，先看信。”
听说朱南星有信，谢茯苓停了下来。
谢柏仁把信递给她。
谢茯苓拆了信封，展开信纸。
信纸上，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朱南星说，叛军入清河郡了，但是没有动手，只是围困了清河郡。
他和程徒玄联系上，准备里应外合，把岭西王的叛军给一锅端了。
洋洋洒洒的，字里行间都透着轻快潇洒。
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谢茯苓提了几日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她把信递给谢柏仁。
谢柏仁接过，扫了一眼之后，把信递给谢茯苓：“继续练。”
谢茯苓笑了，把信纸仔细收好。
绑妙手，戴好护膝，继续练起来。
晚上，一沾枕头就睡。
十日之后，谢茯苓已经能比力轻松地在木桩上扎马步了。
就连半夏，也能不歇气地扎半个小时的马步。至于凌霄，扎马步简直比吃豆腐还要轻松。
夏冰和文竹闲来无事，也会过来陪练。
这日。
晨练之后，谢柏仁把谢茯苓和半夏叫到身前：“今日不打桩，先把你们的武器定下。”
谢茯苓马上雀跃，对谢柏仁道：“哥，我想试试剑。”
剑？
谢柏仁一招手，让人把剑拿上前来。
谢茯苓一看，那是把尚未开刃的剑。
谢柏仁把剑递给她：“来，试试。”
谢茯苓伸手去接，这一接，剑差点脱手。
“沉么？”谢柏仁问道。
谢茯苓颔首：“好沉！”
她举着剑，吃力地挥舞了两下，结果，差点砍到自己的手臂和腿。
而且，手另有些酸。
谢柏仁不动声色，重新选了把剑：“试试这个。”
谢茯苓把重剑放下，接了谢柏仁递来的剑。
依旧是未开刃，但是，剑身轻了许多，而且，拿着手中还会晃悠。
“这就是传说中的软剑吗？”谢茯苓好奇地审察着剑身。
“嗯。”谢柏仁颔首。
谢茯苓举着剑，挥了一下。
银亮的软剑，剑身基础不受她的力道控制，甩回来时，差点打到她脸。
谢茯苓心有余悸：“敌人没死，我能先把自己杀了。”
谢柏仁难得一笑：“不至于。”
谢茯苓打起精神：“那我就练软剑试试！”
定下武器，谢茯苓精神奋起。晚上，她顺便给朱南星写了信。
隔了一日，朱南星就回信了。
朱南星在信上写：若控制欠好软剑，就先练鞭子，等掌控好鞭子，就能很好地控制软剑。
谢柏仁觉得这条主意可行。
很快，一条精巧的长鞭就制好了。
谢茯苓用鞭，半夏则选了轻便的短剑。
有谢柏仁指导，凌霄、夏冰和文竹当陪练，谢茯苓进步惊人。
就连半夏，耍起短剑来都有模有样的。
一个月下来，主仆两都能勉强控制好武器，开始对练，在院子里打得灰尘随处飞。
十一月初，新雪初降。
这日，一场大雪之后，谢柏仁把人带出城，去城外的竹林里练武。
马儿停在竹林外，几人徒步入林子。人自林中过，惊落枝头雪。
覆雪后的竹林，美若仙境。
路上，谢柏仁冷清道：“该教给你们的，我都已经倾囊相授。今日，算是一场小小的试炼。”
谢茯苓颔首，道：“哥哥放心，我会好好考试。”
半夏也信心满满：“大令郎，奴婢会尽力的！”
谢柏仁漫应了一声。
进入林子，走了一段，谢茯苓就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四方。
她总觉得，哪里差池。
谢柏仁唇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随后，勉强压下，冷清问道：“怎么了？”
“好平静。”谢茯苓握紧手中的长鞭。
这份平静，有些不正常。
这片林子，位于丰城之外。莫非，叛军又攻打来了？
差池啊！
叛乱，早在半月前就已经被平息下来了。而岭西王，也率领残兵败将逃跑了……
莫非，又杀回来了？照旧说，这是谢柏仁的试炼？
谢茯苓握紧鞭子，走着走着，周围更静了。
她猛地停下脚步。
半夏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问道：“女人，您怎么了？”
谢茯苓往身后看去。
这一看，她马上惊呼作声：“哥哥他们人呢？”
半夏也一脸茫然地转身。
这一看，瞳孔都骤然收缩了：“姑……女人……”
人怎么都没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冰天雪地里，半夏抱着她的短剑，瑟瑟发抖：“女人，奴婢畏惧……”
“我也畏惧。”谢茯苓蹙了蹙眉，道。
半夏差点哭出来。
谢茯苓忍笑，慰藉道：“放心吧，哥哥既然敢单独让我们试炼，就会保证我们的宁静。”
两人踩了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竹林深处走。
这片竹林，长得十分茂密。
看似有人时常打理，所以，地上皆是干洁净净，除了淹没小腿的积雪，连枯落的竹叶都很少。
越走，越静。偌大的林子，连声鸟啼都没有。
突然，头顶微凉。
一旁，半夏也伸手在头顶摸了一把，拍掉积雪，打了个寒颤。
谢茯苓突然抬头。
这一看，头皮发麻。
她握紧鞭子：“半夏！小心！”
半夏吓得去拔剑。
“咻……”长鞭，从她耳边甩过。
半夏抬头去看。
这一看，就见竹枝上站了个黑衣人。
满身上下，只有耳朵和眼睛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