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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嫁给纨绔世子后我真香了

第63章 这是什么人间痛苦

  天子昏厥了半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传朕的旨意,马上送燕王棺椁回京,不得有误!”

  “南星呢?”太后忙问道。

  “南星……”天子念了一遍朱南星的名字,用嘶哑的声音道:“再传一道圣旨去北疆:燕王薨逝,军中无主,封燕王世子朱南星为镇北将军,暂时统率镇北军,驻守北疆,若无传召,不得回京。燕王灵位,由其次子朱景天扶回京中……”

  一席话,天子说得气喘吁吁。

  谢茯苓听了,后背不由得泛起一股冷气。

  糟了!朱南星回不了京城了!

  因为燕王薨逝一事,宫中的除夕宴被取消了。

  天子下令,燕王丧期内,京中禁止一切娱乐运动。

  谢茯苓才进宫住了一天,又被急遽送出宫。

  燕王府里,新挂上的红灯笼,新贴的对联,全部被撤了下来。

  通常与丧仪不符的工具,通通撤掉。而白绫和白灯笼,挂满各处。

  整个王府,部署成了一片白。

  燕王子嗣单薄,仅有朱南星一个嫡子,加上朱景天一个庶子。

  朱南星不在京中,披麻戴孝的人,就轮到了谢茯苓这个嫡亲儿媳。

  太后从佛光山请了僧人进京,在搭好的灵堂里日夜诵经祈福。

  每天,谢茯苓都要跪上许久。天寒地冻的,半月下来,膝盖差点废掉。

  到了正月十七这日。

  天还未亮,京城就已灯火通明。

  料峭的春寒中,黎民们皆穿着素衣,站在街边期待,人挤人,好歹能暖和一点。

  太子带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棺椁入城后,哭声震动了半个京城。

  燕王府,谢茯苓早就带人候着了。棺椁一到,立刻跪倒在地:“恭迎王爷回府……”

  下人们哭成一片,谢茯苓也随着哭。

  燕王,可算是回来了!

  再这么跪下去,只怕她和朱南星还没和离,腿就废掉了,这辈子都出不了京城了!

  棺椁送入灵堂后,太后被宫人搀扶着进门来。

  谢茯苓正在低头烧纸钱,看见她,吸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道:“参见太后。”

  灵堂里的人连忙行礼,太后满眼含泪,踉跄着走过来:“黎儿……”

  她伸手扶上棺椁,冰凉的棺椁,将她冻得唇齿发颤。

  太子走已往扶她,道:“皇祖母请节哀。王叔他,已经走了……”

  “走了……”太后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随后用力捏住太子的手腕,道:“燕王一生忠君爱国,恪尽职守,他才四十岁,才四十岁啊……”

  太子紧拧着眉,道:“皇祖母,您要保重身体。”

  太后伤心太过,几近晕了已往。

  太子无奈,只得交接了礼部尚书几句,亲自送太后回宫了。

  ......

  当日,前来纪念的皇亲国戚和官员络绎不停。

  谢茯苓又跪了一整天,一天下来,差点没晕已往。

  到了晚上,人才终于少了许多。

  灵堂里,白绫和灵幡随风摇曳,香灰和纸钱灰随风拂起,念经声和木鱼声,格外清晰。

  谢茯苓努力睁大双眼,困倦不已地烧着纸。

  这时,身后人影微晃。

  一个娇弱的身影走到了她身旁,稍微在她后面一点的位置,轻轻跪了下来,开口道:“世子妃,您歇会儿,让妾身来吧。”

  谢茯苓侧头看去。

  身后跪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身姿纤弱,隐隐有弱柳扶风的感受。

  女子鹅蛋脸,柳眉杏眼,鼻子和嘴巴都比力小巧,面相看着很柔弱。想来,这就是燕王的妾室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肿成了胡桃。

  见谢茯苓在看她,女子略微弯腰,行礼道:“妾身方氏,见过世子妃。”

  谢茯苓张了张嘴。

  这位方氏,一直养在北疆。约莫是考虑到朱南星,所以,燕王一直没给她位分。

  连个侧妃,都谈不上。

  谢茯苓略一思索,开口道:“夫人不必多礼。”

  方氏朝她勉强一笑,转头看向灵堂外,对灵堂外跪着的一个幼小身影道:“天儿,进来给王爷磕个头,再给世子妃请个安。”

  “是。”

  披麻戴孝的朱景天,个子小小的,脸色苍白,眼睛跟方氏一样,哭得红红的。

  他进了灵堂,和他娘并排跪着,规行矩步地给燕王的棺椁行了礼。

  尔后,又朝向谢茯苓的偏向,行了拱手礼,道:“天儿给世子妃请安。”

  小奶音另有些沙哑。

  “不必多礼。”考虑到朱南星,谢茯苓对这对母子的态度很淡。

  究竟,她跟他们也不熟。

  她抓着纸,一点点往盆里烧。边烧,她边叹息——

  朱南星,你欠我的该拿什么还?

  唉……

  结婚一个月,良人外出公干了。连面都没见过的公爹去世了,她还要帮着尽孝、守灵。此外,还要应付公爹的小妾和小庶子……

  这是什么人间痛苦?

  烧着烧着,谢茯苓就哭了。气哭的!

  照这趋势,她什么时候才气顺利地跑路?

  见谢茯苓落泪,方氏也抽噎了起来。接着,朱景天也随着哭了。

  身后,恸哭声越来越大,完全盖过了谢茯苓。

  哭得迷迷糊糊的,谢茯苓跪在蒲团上,时醒时睡。

  一夜,就这么已往了。

  第二天,东方天际刚吐出一抹鱼肚白。

  半夏像是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进了灵堂,凑到谢茯苓耳边道:“小姐,宛童回来了……”

  “什么?”谢茯苓听了,心情微微一愣。

  宛童不是在掩护朱南星吗?他怎么回来了?

  莫非,给她送和离书来了?

  想到这,谢茯苓便打起精神道:“回凌枫院。”

  灵堂内外,人多眼杂。

  谢茯苓一起身,就有婢女随着起身,走到她身侧,问道:“世子妃,您这是要去哪里?”

  谢茯苓蹙眉,转头看向那个不起眼的婢女,冷冷隧道:“你是谁?本世子妃如厕,还需跟你汇报?莫非,你是在王府掌管净房的?”

  那婢女眼帘微垂,屈膝道:“世子妃误会了,奴婢只是担忧您。”

  谢茯苓脑子略微一转,就对她道:“你既然担忧,就扶本世子妃去如厕吧。”

  那婢女愣了一下,行礼道:“是。”

  谢茯苓回到凌枫院。

  半夏扶了她进入净房,那个婢女则站在院子里吹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过了许久,谢茯苓才出来,淡声道:“回灵堂。”

  婢女行了一礼,就随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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