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忠义两不负！
“殿下让人传消息来了？”
许怀旧转头望向齐黄八。
他对于绣衣暗探之间的联络方式还不太熟悉，究竟这年头没有微信QQ。
“不行能啊，我和绣衣院都是飞鸽往来，除非特殊情况，暗探与暗探之间是不会随便碰头的。”
齐黄八有点纳闷。
“难不成是消息紧急，殿下派人亲自来了？”
“兴许是外出的客人回来，我正好要走，你就不用下来了。”
许怀旧没太放在心上，走下楼去。
嘎吱……门开。
一位带着斗篷的剑客，双指并拢，轻轻点在许怀旧的胸口。
砰！
气机于瞬间炸裂。
许怀旧倒飞而出，身躯撞碎了两张桌子。
齐黄八见状，立刻飞身而下，脱手果决，一拳砸向剑客。
剑客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沧桑的脸颊，平淡的眼神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杀机。
他面无心情，瞬间拔剑横削。
嗤啦！
“好快的剑。”
齐黄八悄悄一惊，急遽翻身而退。
但照旧慢了一步，剑尖在他胸口割开一道口子，肌肤有丝丝鲜血溢出。
“大晚上的，闹腾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位客人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走到二楼回廊。
门口站着的斗篷剑客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客人先是打了个寒颤，然后看到大厅里狼狈的齐黄八和许怀旧，马上知道事情不简朴，吓得连忙退回房间，关好门窗。
“怀旧，你怎么样？”齐黄八一边警惕的看着陌生剑客，一边朝许怀旧问道。
“死不了。”许怀旧艰难的站起身体。
由于适才没有丝毫预防，剑客适才那一指，崩乱了许怀旧的气机，现在五脏六腑宛如滚水翻腾。
“此人至少是三品妙手，以你我的功力，恐怕不是其对手，你先走，我断后。”齐黄八当机立断道。
“那也要他让我走才行啊！”许怀旧苦笑一声。
这名陌生剑客的突然到来，恐怕并非是齐黄八绣衣暗探的身份袒露了，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略微调整了一下气机，许怀旧问道：“左右是何人？因何而来？”
剑客声音平淡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湖杀手？
许怀旧和齐黄八对视了一眼。
若是西厂番子，八成是冲着齐黄八来的。
若是江湖中人，那九成是冲着许怀旧来的。
“冲我来的。”许怀旧揉了揉胸口，“小八，你回屋。”
齐黄八摇头笑了笑：
“还记得你回京那日问我的问题吗？”
那日，许怀旧问他，你如今是殿下的心腹，照旧我的兄弟？
齐黄八捏紧拳头，做出干架的姿势，沉声道：
“这就是我的答案！”
忠义两不负！
许怀旧释然一叹，也抡起拳头。
十多年前，在他们家乡那边有个恶霸，欺行霸市。
那是年少轻狂、心怀正义的他们，就是这样你一拳我一拳，活生生将恶霸打成了残废。
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冲向斗篷剑客。
“今夜本只杀你一人，既是如此，那便只有买一赠一了。”
斗篷剑客面无心情，提剑迎向许怀旧和齐黄八。
客栈内烛火摇晃，昏黑暗拳脚交织，剑招纵横。
按理说，两个打一个，在人数上占据了天然的优势。
可许怀旧实打实的修为只有五品左右，齐黄八与他师承同一个家乡的老铁匠，本事相差无几。
甚至齐黄八资质略差，如今也只是六品境界。
而对方却至少是三品妙手。
武道一途，一品一个门槛，绝非人数可以弥补。
若是全盛状态下，许怀旧凭借崔剑神所创剑术，剑十八中的剑一快哉风，已可和三品妙手一战。
又在教坊司和师师女人的欢愉中悟出剑二鼎千斤，完全可以碾压三品妙手。
但是，许怀旧眼下气机崩乱，不光手中无剑，更无法使出“剑十八”。
这即是当日在绿衣巷明明是天人境界的李惊鸿却无法用处杀招碾压三名大漠妙手的缘故。
因为她从漠京杀出来时已经负伤，之后两年一边追杀许怀旧，一边被大漠妙手追杀，一直不在全盛状态。
如今闲下来，才开始闭关养伤。
斗篷剑客的剑很快，也很尖锐。
许怀旧托了“快哉风”的剑意，也只是堪堪能看清剑招而已。
一番交手下来，齐黄八满身上下都已经充满不下十道伤痕。
但是他依然没有后撤半步，既然选择了绣衣暗探，便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更况且现在站在身边的是许怀旧。
许怀旧被斗篷人一剑逼退。
齐黄八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出拳迎战。
斗篷人不光剑快，身法也很快，迅速躲开齐黄八的拳头，同时反手挽起一剑，刺向齐黄八。
在这一瞬间，齐黄八忘记了自己的妻子，忘记了自己是绣衣暗探，反而找到了当年那种掉臂一切也要为乡亲们除害的少年意气。
既然看不清杀手的剑，那便索性不看。
生死博弈，退一步即是死局。
齐黄八不退反进，欺身而上。
嗤！任由斗篷人的剑刺进左胸。
再进一步，此剑便能贯串胸口。
齐黄八嘴角裂开笑容，左手握住胸口的剑，右手一拳砸在斗篷人的面门上。
哐当！
斗篷人没想到齐黄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竟是没来得及反抗，其时只觉脑袋晕晕乎乎。
齐黄八乘胜追击，继续出拳。
然而，斗篷人究竟是久经江湖，短暂的眩晕事后，头脑愈发清醒。
作为一名剑客，他不会放弃手中的剑，所以只好运起三品气机于左手，拍向齐黄八的拳头，企图强行震开齐黄八。
嗡！
齐黄八右臂衣衫瞬间炸为齑粉，整只右臂如同一节软趴趴的香肠，垂落下去。
右臂骨骼尽碎！
不光如此，齐黄八耳膜也炸裂了，双耳各自流出一股鲜血。
但是他左手依然死死抓着杀手的剑，大叫道：“怀旧，杀了他！杀了他！”
许怀旧没有任何迟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为一剑，而且凝结气机，刺向斗篷人的眉心。
斗篷人感受到许怀旧的杀机，眉头一皱，坚决选择弃剑后撤。
许怀旧凭空用力一点。
一点剑气如弹珠般射出。
倒退途中斗篷人来不及反映，坚决叠起双掌于眉心。
砰！
溅射出一条血线。
斗篷人前掌洞穿，稳住身形后，急遽点穴止血。
“找死！”
他气愤至极，正要再次冲杀向许怀旧。
踏踏踏……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大理寺少卿陈文华领导着一班衙役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