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先生,陛下请你已往一趟!”
只见门外,竟然还敢一个皮肤白皙,略微富态的中年人,庄严认识他,正是白昼见过的赵高。
究竟能陪在嬴政身旁的,也只有赵高了。
“陛下要见我?”
庄严一愣,没想到嬴政会在半夜见自己,难道不睡觉的吗?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不早了。
“走吧!”
赵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人竟然对自己如此不敬!
赵高皮笑肉不笑,看着庄严敦促道。
随后,庄严随着赵高前往嬴政所在的宫殿。
而直播间中,观众们好奇,纷纷发弹幕询问,可惜庄严现在没时间回覆他们。
白白胖胖:“大晚上的嬴政还要见主播,难道嬴政还真是一个勤奋的帝王?”
天下太平:“不知为何,总感受主播说的嬴政真有可能是历史上的嬴政……”
我是一颗小猫牙:“看起嬴政叫主播是干什么……”
……
穿过层层楼台,越过士卒的盘查,庄严随着赵高走进了一个灯烛辉煌的宫殿之中。
宫殿两旁有美丽的侍女耸立,期待着帝王的传唤,又有内侍挑动烛火,服侍在旁。
至于观众们心中好奇的嬴政,现在却坐在桌案之上,提笔似乎是正在写着什么。
听到响动,看到是庄严到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开口想要询问什么,却看到一旁的的赵高,于是道:“你带人下去吧!”
“喏!”
赵高不敢违抗,立即领导宫殿中的侍者侍女退下。
“庄先生请坐!”
嬴政道。
在庄严眼中,此时的嬴政却比白昼时越发虚弱了,甚至脸上的苍白都无法掩饰,说话的语气中也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受,与白昼的浑朴迥然相异。
“多谢陛下!”
历史上的嬴政雄才简陋,更被尊为千古一帝,这值得庄严尊重。
庄严刚坐下,上面的嬴政却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庄先生,请问你是否为仙人?!”
嬴政一脸希冀,他将庄严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注视着庄严,是那么的渴望从庄严口中听到“是”这个字。
但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庄严没有回覆,却微微摇头,回覆了嬴政。
“……”
嬴政无力的坐在桌案旁,双眼有些无神。
庄严见此不忍,“人生在世,休咎相依。人生一世,草木一生,此乃天地大道,不行违逆。想必陛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啊,自己心中没有答案吗?
听到庄严的话,嬴政神色怔怔。
追念自己在数年前就搜集天下方士,炼制永生不老药,而且让徐福东渡寻找仙山仙人,求取永生不老药,可无一例外,全都是无功而返。
纵观古今,历史上也无人能够永生久视,逍遥于天地间,那朕为何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永生呢?
想到最后,他突然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庄严看到嬴政脸上的笑容,知道对方已经想明白了。
坚持了后半生的目标,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看透了。
能够看透,是何等的不容易?!
“那既然庄先生不是仙人,却为何对朕如此了解?”
嬴政敛去脸上的失落,看向庄严。
一旁的烛光闪烁,没有侍者在一旁挑动灯芯,一簇簇火苗辉煌昏暗,甚至有的灯盏之中,灯油也即将耗尽!
微黄的光线,也照旧照亮了嬴政苍白的面庞。
油尽灯枯,燃至最后,光线却显得越发明亮。
“我简直不是仙人,但是却来自未来。”
庄严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对嬴政道:“这也是我无比了解陛下的原因!”
“未来?!”
嬴政悚然,双眸一眨不眨盯着庄严。
庄严岂能不知嬴政在想些什么?
“纵然是未来,人也是百年而终,从未有什么永生不老,不外是不甘之人的臆想而已!”
却见嬴政目光中燃起的光线再次昏暗。
“不外陛下若是对未来有什么好奇之处,我也会斟酌为陛下解答。”
庄严道。
闻言,嬴政心中不仅好奇,更有无数问题跳出来,想要脱口而出。
缄默沉静良久,嬴政才徐徐问道:“朕之……大秦,国祚何久?”
嬴政照旧那个千古一帝,最后体贴的,照旧自己一手建设的国家啊!
“十之有四年!”
“什……什么?!”
闻言,嬴政瞬间站立起来,虚弱的身子在空中哆嗦摇晃,双目瞬间赤红无比,看向庄严,神色狠厉,“不行能!不行能!朕之大秦,当传之万世!绵延……万年……”
“陛下,大秦国祚短暂,只有十之有四年!”
庄严看着嬴政的双眸,一字一顿的重复。
“不行能……”
嬴政这一次彻底动容了。
之前听到世上于永生之时,也不外是微微愣神,而现在,何止是失态如此简朴?
一瞬间,嬴政面色又变得如此红润,他看着庄严,艰难的开到庄严的桌案前,竟然在庄严的注视之下,虚弱的长长做了一个揖,“请庄先生教政!”
然而,庄严却摇头,“我没有什么可以教陛下的!”
他站起来,扶起作揖的嬴政,手抓在嬴政的手腕上,却感受到了嬴政那瘦弱的双臂。
嬴政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吗?
庄严缄默沉静。
“陛下之名,千古流传!”
“殊不知,后世两千多年的朝代更迭之中,险些所有帝王皆以陛下为目标、为模范!”
“陛下建设了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将华夏从奴隶时代,拉近了封建时代之中!”
“陛下实现了华夏真正的统一,书同文,车同轨,影响子女王朝,实现了文化上的大一统!”
“大秦所行至郡县制,甚至至两千年后,依旧在运用……”
……
嬴政闻言,看向庄严的目光马上变得莫名,良久,才哆嗦地问道:“朕……果真如此?”
“千古一帝之名,名至实归!”
庄严颔首。
又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陛下我不是毫无缺点的神仙,所以,您也做了许多恶事,甚至是暴君所行之事,但是功是功,过是过,岂能相提并论?”
“您在历史上的重要性,对华夏文明做出的孝敬,是巨大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