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谁啊?谁要找我?”独季灵萱在雪地里朝他的背影高声问,但是季煜宁没有转头,亦没有回覆。
“莫名其妙~”绝不知情的季灵萱继续团雪球。
这时,远处一个宫女朝她走来,她定睛一看,是母后的贴身侍女岳璞儿。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有请,已在常青殿期待。”岳璞儿行着很尺度的礼数。
“母厥后了?”季灵萱很是惊讶,一般有事母后都市着人来传口信,或者请她到凤仪宫,很少亲自登门寻她。
一种欠好的感受涌上心头,“母后前来所为何事你知道吗?”
岳璞儿笑着摇摇头,“奴婢不知。”
她就算知道也不会相告,这宫里各奉其主的原理,岳璞儿照旧懂的。
常青殿
怀揣着不安的心情,季灵萱回来了,见赵皇后正面无心情地坐在那里,她的心里更是暗叫欠好。
“萱儿参见母后。”季灵萱灵巧地行礼。
“免礼,你过来。”赵皇后冲她招招手,随后指了指身旁的地方,“站这儿。”
“是……”没有让她坐,而是站已往,母后到底想干嘛?
虽心里满是疑问,季灵萱外貌照旧笑盈盈的,“不知母后前来所谓何事?”
“母后再不外来,你怕是要只手遮天了吧,嗯?”赵皇后目光凌厉看着她。
“儿臣……儿臣不懂母后的意思。”季灵萱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手心已经紧张的出汗,她知道母后的手段,罚起她来绝不留情。
“不懂?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让乔宛儿在雪地罚跪?她好歹是本宫钦点的三品女官,有职务在身,你为何要随处要与她为敌?”赵皇后强压怒火,“说!”
季灵萱听罢心里寒了一寒,“母后原是为她来的,呵呵……”
“这些年来,母后哪次不是为了她来找我,我就想问问了,到底我是你亲生的照旧她是你亲生的?”到最后,她甚至是吼出来的。
所有人都被季灵萱这番话惊住,赵皇后最先模糊过来,照着季灵萱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你放肆!你另有没有一朝公主应有的样子?你另有没有尊卑长幼之分?”
这一掌令季灵萱的脸上起了血手印,她涕泪俱下,“很好,母后为了那一个下贱婢子又脱手打我,想想这些年,我挨戒尺,我禁足,我抄书,我跪先祖,甚至让我去寺院自省,桩桩件件,那个不是因为她乔宛儿?”
“她凭什么可以欺负到我一朝公主的头上?凭什么我的母后看她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凭什么?”季灵萱发狂似的咆哮,把这么多年内心郁结的,对乔宛儿的恼恨全部道出。
“你……”赵皇后气的满身发抖,她拍桌而起呼吸加速,哆嗦着手指向季灵萱,“你,我给我出去雪地罚跪!”
许是季灵萱长大了,许是她不心不甘情不愿,这次,她怒目圆睁,从牙齿挤出两个字:“不去!”
“你……放肆!”赵皇后气得又狠狠甩了季灵萱一巴掌,“如今,你连母后都敢忤逆,眼里另有没有规则二字?传出去岂非令人讥笑?母后都随着你蒙羞!”
这一巴掌令季灵萱娇嫩的脸庞生疼,她含着泪光冷笑一声,“母后,儿臣只是希望你明白,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才是集万千痛爱于一身的公主!”
“她乔宛儿不外是千千万万下贱宫婢中的一个,她有什么资格令母后这般待她?”
“她不外就是会巧言令色,母后不要再被她迷惑了……”言罢,她的眼泪滴滴往下坠落,凭什么?她就是不宁愿宁可!
看到季灵萱这般梨花带雨,赵皇后心软了,她也不禁惆怅起来,“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长大了,羽翼丰满了,都敢忤逆本宫了……”
先是太子,后是公主,他们一个拼死掩护宛儿,一个随处刁难宛儿,这就是宛儿的命吧……
“母后,儿臣问你,若是那日儿臣责罚的是此外宫婢,你还会像今天这样,来教训儿臣吗?只怕,您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吧……”
季灵萱擦了擦脸上的泪,似彻底想明白什么一般,格外的冷静,“都是儿臣的错,儿臣这就去雪地里跪着,乔宛儿受过的苦,我若不受一遍,您又如何放心……”
赵皇后盖住了她的去路,“萱儿,时才母后也激动了,母后不罚你了……”
是啊,如果换做旁人,她又怎会加入,不外都是太偏爱宛儿,忽略了萱儿的感受。
“不!要罚!您素来赏罚明白,若是说过的话不做数了,又何来一国之母的威严?”季灵萱法式坚定朝着殿外走去,直直地跪在冰凉的雪地上。
“回宫吧……”赵皇后扶着岳璞儿的手,心疼地看了眼季灵萱,或许让她受些苦也是好的。
路过的太监宫女瞧见七公主跪在雪地里,纷纷推测这是怎么了?
七公主可是千金之躯,身子娇贵得很,哪儿能受得了这砭骨寒冰啊?
“都看什么?谁敢再看一眼,本宫就挖了他的眼珠子!”季灵萱咬牙切齿瞪着来往的宫人们,这次,她可真的是颜面扫地。
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楚思琪和楚菱玉看到,和众人一样,她们也惊诧不已。
“哟,这不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吗?怎么?这是翻了什么错,竟被罚跪在这冰天雪地里?”楚思琪所言皆是讥笑,和楚菱玉还相顾一笑,妥妥的看笑话模样。
楚菱玉心里很是爽快,想起昔日她对自己所做的种种就来气!
季灵萱瞥了二人一眼,没好气道:“谢贵妃娘娘体贴!”
尤其是看到楚菱玉那小蹄子,得楚贵妃提拔水涨船高,都不把堂堂公主放在眼里了,有朝一日非扒了她的皮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