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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

第六章、醉酒三日5

对酒当歌 王老墨 2004 2022-06-07 13:30:00

  串子、实子与刘春田你一言我一语打嘴仗,田圆圆和尤玉想心事。

  尤玉要挺过报名时间,至少还要再装二十四小时,他能挺得住吗?田圆圆想。

  另有一天时间,靠躺在床上装恐怕不行,看来得变招。尤玉心想。

  刘春田不想与二个徒弟再争论酒哭问题,转入正题,说:“医院给马仁的死亡诊断是,酒精中毒,溺水而亡。”

  “应该是这样,先是中毒,后是溺水。”实子颔首。

  “他老婆庞娟放出话来,要打讼事。”刘春田又说。

  “打什么讼事?跟谁?”众人惊异。

  “屋里人统统在内,都是被告。她老婆说,马仁是在婚宴上醉的酒,首先告邀请者,不加入婚礼不会有这样事;再告尤玉,如果不连续与他喝三杯酒也不会失事儿;三告主持人,没尽到劝阻责任。另有,一起喝酒的人,没有尽到护送责任。总之,一个也别想跑。”

  “放屁,他自作自受,与他人没一毛钱关系。”二姐气得脸煞白。

  尤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差点背过气去。纯粹乱说八道,混淆视听,谁邀请他加入婚礼?他是不请自到,怎么酿成我邀请?

  又听到卧室里有床响的消息,二姐懒得转动,对田圆圆道:“圆圆,去看看,我总听到卧室里有响声,是不是醉鬼醒了?”

  “不会,二姐,楼上有个熊孩子,可淘气了。”田圆圆说着话,走进卧室。

  “不要喊他,让他继续睡。”刘春田冲田圆圆背后道。

  串子和实子也觉得刘春田想法有些反常,问:“让他继续睡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们还不清楚?”刘春田冷笑。

  田圆圆将卧室门关严,轻轻咳嗽一声,尤玉眼睛眯开一条缝,见只有田圆圆一小我私家,便招手让她过来。

  田圆圆走到尤玉身边,伏下身子,凑到尤玉耳边问:“师傅的话你听到了?”

  “嗯。”尤玉悄声道:“告诉他们,我俩谁也没有向马仁发邀请,也没有收他礼金。他是自己作的,与我们没关系。”

  “这个不用你费心。庞娟这是自取其辱。我发现你眼睛眨得厉害,照旧把头蒙上,别再弄出消息。”田圆圆说着话,将尤玉的被子向上拉起,把他头蒙上。

  尤玉又把被子拉下来,道:“大热天,想闷死我。有情况给个消息,再蒙也不迟。”

  田圆圆出卧室,对二姐、刘春田等人道:“马仁老婆纯粹胡搅蛮缠。谁向马仁发邀请?证据呢?把请柬拿出来看看。我们没请他,没收他一分钱礼金,包罗那马武和赵世,也没收他们钱。一群臭不要脸工具,不请自到,喝醉酒埋怨别人。那我还要说,厂里人都知道我家尤玉不喝酒,他马仁仗着厂长权势,硬灌他三杯,到现在还人事不醒,害得我独守醉汉过两宿。这帐找谁算?他一死了之,他老婆负不卖力任?”

  “言之有理。没有人向他发邀请,尤玉和田圆圆没有一点责任。”串子赞同这话。

  “你说没发邀请,可二姐又请他代表厂领导讲话,这怎么解释?”实子问串子。

  串子指着实子:“那是祝词吗?那是捣乱。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虽然是这边。我是说,打起讼事,说话要严谨,不能叫人抓住把柄。”

  刘春田止住串子和实子:“你俩别吵了。我说别急着叫醒尤玉,叫他睡,就是让各人看看,都是马仁逼的,尤玉睡得时间越长,马仁的责任越大。”

  二姐名顿开,一拍巴掌,道:“照旧你高明,老奸巨猾的工具。是马仁逼新郎喝坏身子。他罪责难逃、畏罪自杀。人死了,咱们不追究,可也别猪八戒倒打一耙。睡,圆圆,别叫他,让他睡,醒了也别叫他起床。我是主持人不假,我有什么责任?他自己非要喝酒,我能拦得住?他喝醉,照旧我美意,让马武和赵世送他回家。要说有责任也是他俩小子责任,跟我有屁关系。”

  “从执法层面上讲,二姐没有责任,是马武和赵世没尽到护送义务。”实子说。

  “庞娟要再说这话,我去厂里骂她。”田圆圆气愤道。

  “那人一向胡搅蛮缠。圆圆,不用跟她一般见识,二姐出头。”

  刘春田没有再接这几小我私家的话,却将头转过,向窗外望去。

  田圆圆家屋子是二楼,一棵大杨树枝叶遮住阳光,屋里有些发暗,他的心情也随之阴沉下来。

  见刘春田缄默沉静不语,二姐问:“喂,不说话,又琢磨什么?”

  刘春田将目光转回屋内,降低道:“我在想,酒厂已经病入膏肓,这么个破烂摊子交给尤玉,能起死回生吗?”

  听刘春田说这话,田圆圆心中猛然一颤。夜里,尤玉对她说的一番话,细想想,觉得有些原理。他接这个破厂长非但救不了厂子,还会落下一身不是。田圆圆本想将尤玉话的意思说给二姐他们听,让他们放弃推举尤玉当厂长的计划,可这些人一直不给她时机。

  “刘师傅说得对。我守着醉汉想了两夜,咱这酒厂,就像一小我私家得了癌症,已经到晚期,尤玉是神医也治不活。”田圆圆接刘春田话说。

  “尤玉救不了厂子,别人就能?”田圆圆话没说完就被二姐打断:“圆圆,你没见那些报名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敢说,有一半居心不良。他们不是真心救厂子,是攻其不备,乱发小我私家横财。起码我兄弟不会中饱私囊,能想到咱工人。”

  “二姐说得对。西边那个机械厂就是一个实例,厂子被几个小子承包,没出半年,黄了,几小我私家捞个脑满肠肥,拍拍屁股跑了。”实子道。

  田圆圆又抢过话头:“各人为何不想一想,谁不知道尤玉是什么人,一个‘老面袋子’,怎么会有胆子当厂长?还不是喝几杯酒,不知天高地厚,就像爬大烟囱。等他酒醒,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去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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