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从黄宝儿的后腿处探出脑袋,不适时宜的吐槽。
方曜微微仰头,不让眼里的晶莹流下,咬牙瞪眼道:“臭丫头,你说话都不看场所的嘛!?小心你的手机。”
他那哪是哭鼻子?那明白就是劫后余生的感动!
方盈吐了吐舌头,小跑到方曜身边,戳了戳游走在他身边的【不屈护甲】,也看清了他身上的伤口,关切道:“哥,你流了许多几何血,就别说这么多话了,赶忙让老爸送你去医院吧。”
说话时,她那双黑白明白的眼睛转向马路上或站或躺、或缄默沉静或哀嚎的众人,眼里燃烧着恼恨的火焰,反手把手里的水果刀扔到不远处地上的人质身上。
那人皮厚,水果刀并没有扎进血肉,只是在他身上弹了一下,落到地上。
“哎哟,饶命诶大姐!”
老妈梁琴也走出来,看着方曜身上鲜血淋淋的凄惨样子,眼里含泪道:“儿子,你……呜呜呜……这些天杀的工具,就该被抓去判死刑……”
她手里拿着菜刀,心中激怒之下,直接就将其对着远处的护臂男甩了出去,但她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恒久务农,力气对于战魂者来说也有限得很,菜刀轻而易举就被护臂男磕飞。
老爸方建军低声询问:“你哪儿不舒服?咱们先不跟他们硬碰,去找医生看看吧。之后的事,老爹我来处置惩罚,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他握着砖刀的手臂在哆嗦,正在强忍着心中的激动。
在方曜一开始以寡敌众的时候,他这个当父亲的第一时间就想要冲出来,和为儿子出气,只是被媳妇和女儿以及隔邻的黄狗拦下,没能出来。
在这一刻,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普通,并开始痛恨曾经引以为傲、悠然自得的平凡人生。
见家人都平安无事,方曜有种重新活过来的轻松感,拍着胸口完好的地方,示意自己没事,对黄宝儿说到:“狗哥,你是我年老吧?”
黄宝儿特殊人性化的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看到外面的那些畜生没有?你帮小弟我把他们全部弄死,以后我天天给你炖大骨汤!”
黄宝儿:“……”
如果能说话,它绝对会说“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狗嘴里的绿毛龟被黄宝儿吐在地上,方曜看清其如今的样子,不禁眉毛一跳。
“卧槽,这照旧同一小我私家吗?”
之前这小我私家身材还算魁梧,战术背心都被撑得鼓囊囊的,可现在,甚至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像是一个连续奖励自己九九八十一天的奖励哥,气若游丝,虚的一批。
那战术背心挂在他身上,像极了小时候被妈妈买大了好几个号的新衣服。
“年老!!!”
护臂男大叫一声,恐惧和悲愤交加,抱着姚年站在原地哆嗦。
他不敢逃,更不敢和这样一只能把自己年老无声无息害成这样的魔种对线。
姚年还剩一口气,他勉强提气敦促着护臂男逃走:“快走啊,在这里等死吗?”
护臂男不敢乱动,他能够察觉到,那只巨犬的视线已经牢牢地将自己锁定,只要敢乱动,绝对逃不外和他年老一样的下场。
姚年急了:“另有活人吗!快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我都快要死了……”
有人语气幽幽道:“这里太乱,还在找屏蔽器,没信号打不出去。”
其实早已经有人打退堂鼓,悄悄逃走,剩下这.些都是自认为“课本气”的混子。
巨型黄宝儿的伸出一只爪子,在地上划出几个汉字。
“有证据杀人,犯罪,你会很惨。”
方曜看了,只觉得一股热血用上脑袋,想要将一切都扑灭掉,但在看到关切注视着自己的亲人们,又有一盆凉水将他重新淋到脚。
自己不是孑然一身的孤儿,要是被判进去,家人们就得任人搓圆捏扁……
他嗫喏着嘴,最后苦涩道:“所以……”
突然,方曜瞥见黄宝儿爪子轻轻在前面一段话拍了拍,随后将所有文字抹去。
‘证据!抹掉所有证据?杀掉这里的所有人?差池……已经有人跑路了,傻子都知道是自己做的,应该是不留证据!’
是啊,自己已经是战魂者,报仇的事情可以慢慢来,重要的是不能留下把柄,最重要的是全家牢固。
“这些人,照旧先交给执法吧……”
劈面那些人找到了信号屏蔽器,报警的报警,求医的求医,他们不是不想逃,而是身上的伤势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远程回城。
没有已往太久,一阵“呜啦”的警笛声就从远处传来。
警车开道,救护车紧随其后,再后面,则是一辆辆价值不菲的豪车,都是明望城的上流人士,同时也是那些战魂者的家长。
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叫家长撑腰,这很合理。
他们看到躺了一地的大孩子们,脸上的心情都像是天塌了一样,哭着喊着就要扑上去。
警官们也从惨象中反映过来,连忙围起警戒线,拍照、画线、送医……一切都井然有序。
这还得多亏前几天魔种肆虐,他们的熟练度已经高了太多。
那些袭击者来的时候有多放肆,走的时候就有多宁静,也让方曜心头压抑的怨气消散些许。
他知道,事情只能说先告一段落,等自己再强一些,才气算有个真正的了结。
方曜一家四人和已经变回原样的黄宝儿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低声谈论着老爸以后的事情问题、老妈的务农计划、方曜剩下的暑假部署、以及方盈最不愿意谈的学习……
很温馨,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方曜一家四口被放到了最后,警戒线外,一个个着装华贵的中年男女都恼恨的眼光看着他们,神情激动,恨不得从这一家四口连带那只狗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警官们的意见也泛起分歧,有提议使用强制措施限制这家人的,也有主张以抚慰手段的。
曾警官在据理力争之后,获得了前来询问情况的时机。
他看着方曜,一脸庞大,但临到开口,他忍不住轻轻拍动方曜的肩膀:“没事吧?”
方曜摇摇头:“都是皮外伤。”
然后曾警官以一脸公务公办的态度询问道:
“姓名、年龄、战魂、境界……”
方曜轻声回覆:“方曜,十六岁,战魂反抗剑印,境界低级战魂者……”
曾警官将一切经过纪录下来,对方曜一家人说道:“你们涉及一起特大伤人案,需要跟我们回去作进一法式查,而且这位方曜同学身上有伤,需要立即送医……请你们配合。
方曜这算正当防卫,只是那些人力气大,需要多延误几天,另有那只狗也需要……”
“慢着!这个监犯要由我们巡城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