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短篇

青红年华

宅年

青红年华 龙疼虎哕 1203 2022-05-04 21:10:15

  连绵阴雨小雪,心情也变得索然。下场大雪倒也痛快,可它就是这般淅淅沥沥地落个不停,恰似这索然的年。

  今年如何过年,父亲早就体现过。疫情再度来袭,他愈发理直气壮:“春节不回老家了,听政府的,平静‘宅年’不添乱。”他窃喜的嘴角背后,是被我猜中的心思:中考在即,心别野了,在家好勤学习吧!

  呵,这是宅年吗?是宅中考吧。宅在家里,闲来无事,信手翻书,照旧从书中寻得一些过年的气氛吧。

  “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这是鲁镇的年货;“老少男女都穿起新衣,门外贴好红红的对联,屋里贴好各色年画,哪一家都灯火通宵,不许中断,炮声日夜不停”,这是老BJ的除夕;“一个居民不到一万的小县城,但是狮子龙灯焰火,半世纪前在湘西各县却极著名”,这是湘西的年俗。“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工具南北,幸福的年简陋如此吧,各人忘却烦恼,迎新纳福。

  然而,不舒坦的心酸年,却也触目皆是。“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写尽游子的“佳节倍思亲疟。而胡适幼时的年,也是窘迫:每年除夕总有一大群讨债的来家里,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愿去。这阵仗,适之先生说一直连续了六七年。最令人酸楚的,要数林徽因的《除夕看花》了,“除夕的花已不是花,仅一句言语梗在这里,抖战着千万人的忧患,每个心头上牵挂”,在日寇的铁蹄下,逃难的路上,除夕是要过的,可除夕看花,看到的是忧患,看到的是“灯笼燃着点点血”。

  “在想什么呢?”正陶醉在这滋味万千的旧时年味中,父亲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这宅在家里也叫过年吗?”我忍不住问他。父亲没有回覆,只是微笑着。“叮铃——”门铃响了,快递小哥送来了丰盛美味的年夜饭。原来,为了防疫,不能餐馆聚餐,就改为送餐上门了。菜品不改,价钱也不自制呢。可不去老家和爷爷奶奶团聚,再丰盛的菜也少了些气氛。别急,快来视频连线云上团聚,相隔千里却近在咫尺,怎会像昔人那样充满离愁忧苦?那爷爷奶奶的红包还能给吗?我正嘀咕着,“叮——”微信响起,陪同着二老的新年祝愿,“巨额”红包转入。视频那边爷爷奶奶举着酒杯笑呵呵地和我们打招呼,看着虽已满头鹤发却依然硬朗的他们,我的心瞬间飞越千山万水,飞到他们的身边,祝福二老康健长寿的心愿也前所未有的真挚浓烈。

  疫情当道,人们相隔两地,各自宅家,却宅出了别样年味。这片温暖的红色大地,在科技的蓝海中朝乾夕惕,早已不是旧时的中国。鸡和鹅不再是稀有的年货,新衣服也不再是过年的特权,狮子龙灯焰火更不是过年才得一见的稀罕物。已往,过活如年,盼着过年;今日,过活亦如“年”——日日是过年般的好日子呢,岂只这一夜除夕?冬奥会即将开幕,“一起向未来”,每其中国人脸上写着更自信的笑容。适之先生儿时过年被催债的尴尬,林先生除夕昏暗看花的往事,都随着日寇被踏碎的铁蹄,一去不返,唯有红灯笼照耀中国梦大步前行。

  雨,淅沥地落着,华灯璀璨的雨夜,青苔湿了,枝叶润了,大地醒了。缥缈烟波为西湖着了淡妆,腊梅绽放,萱草萌动,……哦,春来了!

龙疼虎哕

写于九年级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