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劫掠
打着哈欠走向二层的餐厅，站在门前摘下眼镜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二副之后，他才敢放心进去吃早饭。享受了难得的独处时光，思考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烧掉那一首诗是个正确的选择，究竟以血和艺术缔造出的魔法，很有可能会和某些隐秘存在构建出联系。赛吉虽然行为有点夸张，但客观来说也资助他从高度集中的庞杂状态下缓和过来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是一个警告，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研究偏向是否泛起了偏差。
他并不记得自己探寻过太过于庞大和深奥的知识，但却泛起了精神疾病的发作，这其中加入进来的诱因太多了，需要逐个排除。
·1：过量的知识，或知识的恒久影响
·2：大荒原自己的影响效应
·3：之前积累的负面情绪
·4：魔药自己的负面效应
·5：污染被解除后的副作用（？）
·6：隐匿贤者的贯注副作用（？）
在心里简略罗列出所有可能有问题的部门，他首先排除了第一项和第四项。就算知识有负面价钱，会带来疯狂，都在可以接受的领域内。没有知识，活下去都是问题。
至于魔药，只要严格饰演，照旧能较洪流平规避负面效应的。
五和六的污染...这种问题最好完全不要去思考和探查，只要多做点防范和杜绝措施，多向愚者祈祷频频。这不是他该探查和思考的偏向。
第三项让专业的观众来判断，不用他思考。
这样的话，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大荒原。从它那里获得知识是否真的会存在某些隐秘而难以理解的影响？这件事情需要实验证明，但唯一能登上大荒原的智人只有他自己。
那么就用我自己来做测试。
维持住自身的灵性总量不外度消耗，不诱发隐匿贤者耳语和失控导致的精神模糊。控制住获得知识的渠道，除大荒原之外不用此外任何渠道获得知识。
如果要控制变量，还不能进行对比。因为那样他就不能确定到底是基于知识推导出的新知识具有副作用，照旧贯注自己具有副作用。
思考只能局限在确定宁静的领域内思考，不能越过危险度模糊不清的领域。
那么实验就从现在开始，一场思维上的苦修。
继续研究力量运动方式和语言结构的实验需要暂时弃捐，停下一切有关的研究。
他要像一个海盗那样思考，研究的问题不再是形而上的纪律和神秘学，而是如何赢得战役，分得最多的收益，最洪流平的利用自己拥有的筹码。
起身离开餐桌，他面向海浪，握紧了手中的那把钥匙。随着脑海当中的知识被逐渐具象化，勾勒成诗篇，他用简朴的献祭仪式把这一份赞歌献给了赫卡忒。
“应复如是。”
旧日灵体的赞同从他的脑海中荡起，右手上的烙印也变得鲜明了些许。
凭据这个进度饰演，泰半个月后就能实验晋升序列六“卷轴教授”，在这段时间内的体现如果够好，或许能请神秘女王脱手将那本书里的序列五特殊特性破坏，疏散出内含的序列六特性。
超凡意义上，当好巫师；世俗意义上，当好海盗；心理意义上，做好你自己。
把这样的基本饰演准则在心里多默念了频频，回到房间换上那身海盗服。
凭据之前二副测算和获得的情报来看，有一艘从东拜朗出口烟草的武装商船将会在近几天抵达，如果能乐成劫到这艘船，应该能赚到不少。
“哟，衣服不错。”
一个身材精瘦，皮肤有些黑的中年人叉着腰站在甲板上，朝着厄兰兹打趣了一句。他习惯性抖落窥秘之眼视察面前的男人，发现他和欧拓一样，是通识者途径序列六的“工匠”，身上遍布着种种符咒和神奇物品的微光。
“谢谢夸奖。”
他略微颔首，开始试着自我介绍。
“埃尔道斯·厄兰兹。”
“约翰逊·夏尔夫。”
两人行了个简朴的握手礼，甲板上的海盗们则全部开始从底层涌出，炮手开始把火药和炮弹填进侧炮，超凡者们则漫衍在码头的各个位置上，有的在搓手，有的在调试左轮。
二副用力一扯风帆，属于“黎明号”的旗帜被普通的白帆替代，整艘船看起来反倒寻常了不少。
瞭望员端起望远镜朝着远处的海雾中看去，一艘巨大的商船黑影正在迫近。
“喂，我说耗子啊，这是不是咱们要去的那艘？”
二副扯着嗓子朝着地面大叫，一个门牙突出，穿着相当考究礼服的瘦小男人扯了扯自己的红丝绸手套。
“绝对是，我能感受到里面全是值钱的玩意。”
他的声音尖细，眼睛转动时像极了老鼠。这个特殊的家伙吸引了厄兰兹的注意力，他眯眼放大对方的以太体，第一次见到这种灰绿色的气场。
....偷盗者途径？
“哦，对了，为什么我们要把帆改成白的？”厄兰兹必须认可，对于海盗的事情，他没有几多认识，只好问一问看起来就很有经验的夏尔夫。
“这个好说。海盗也是会赚取海盗赏金的，只不外要经手中介和代领的冒险家，可能两千镑的赏金折合折合，能拿个七八百？”
“..哦。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挂上黎明号的旗，会把同样来劫船的海盗吓跑。”
一个尖锐的声音插入了谈话。
“对的。诶，我说啊，你是新来的，还没挂上悬赏金吧？要不你去帮兄弟们领钱，这样也省的让那群忘八赚我们的人头钱，你抽我们一成手续费，很划算吧？”
被叫做“耗子”的海盗主动地凑到厄兰兹旁边，语气急促地说着，一双眼睛时时转向他。
“你少他妈的扯淡了，耗子。新人哪儿有证件，做套假的搞得欠好命都要赔进去。也就你才想得出这缺德主意。喂，伙计们，准备好，另有十分钟，准备靠上去！”
眼睛和手都没有离开过望远镜的瞭望员先是骂了两句“耗子”，随后便扯开嗓门大叫一声。
黎明号靠上了商船的右舷，进入相互的射程。
所有超凡者海员都从怀里抽出了一枚符咒，低念出要素黎明体系里的启动词，一层模糊梦幻的光线让他们的身份都变得难以判断。
厄兰兹虽然没有拿到这些符咒，但以他阅览过所有有关书籍的知识水平，能判断出这是“罗塞尔翡翠蜃楼”术数的符咒版，抬起手施展出对应的术数，一层朦胧便也随之罩在了他身上。
商船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厄兰兹从腋下枪袋里抽脱手枪，把所有子弹全部换成刻有水符号的世界盐子弹，又在符咒发射器里填满了风暴途径的符咒。
“开火！”
拿着望远镜的人大叫一声，黎明号左弦的炮口一字排开，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从喷吐烈火和硝烟的炮口中，铅弹成片飞出，在商船上炸出一个个深洞的同时，也在海里惊起白色水花。
商船上的押运人员迅速跑向船舷边，架起长杆步枪，期待着两艘船进入百米内的射程距离。
子弹噼里啪啦地作响，掠过船舷，空气与海风，而黎明号也以猛烈的火力予以回应。
超凡者们暂时都退却半步，只有持枪人员在战斗。厄兰兹见状也随之退却。
能用火力解决的，就不要动用特殊。
这是贝尔纳黛对海员们的申饬，相较于绝不收敛自身张狂能力的海盗将军们，作为神秘女王的贝尔纳黛在这一点上显得有些突兀，只有知道她推行理念的人或许能猜得一些缘由。
就在两方的交战越发接近白热化的时候，砰然一声响又从商船的左舷处传来，那是另外一艘厚重的木船，玄色船帆上一柄巨剑刺穿骷髅头的图章清晰可见——
黄昏中将布拉托夫·伊万的隶属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