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入会聚会会议 (2)

　　风吹得路边的树叶轻轻哆嗦，连带着莉莉丝棕色的长发。

　　“……芭芭拉跟你说什么了？”莉莉丝问道，心情严肃。

　　阿尔法以微笑回应。

　　“算了，无论什么，不要相信她。”

　　“——但我目前似乎没有此外选择。那么，若我不信她，莉莉丝，你会帮我吗？”

　　莉莉丝缄默沉静不语。

　　“没关系，那我知道了。到时候见，莉莉丝。”

　　阿尔法颇有深意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未待莉莉丝再回应，便绅士地鞠了一躬，笑着离开。留下莉莉丝望着他的背影。

　　***

　　黄昏，突然下起雨来。阿尔法在教堂的木屋里期待着，他开着窗，烛火被吹得来回摇曳。

　　终于，路易斯回来了。

　　今天从酒馆出来后，他与路易斯分头行动，让路易斯去继续打探消息。

　　雨水从他涂过蜡的羊毛披风上滚落而下。路易斯将披风挂起来，经过请示后，向阿尔法汇报情况。

　　“我探询了，确实，明天确实有个集市，而且，这个集市并不是在希纳村内举行的，而是在米利都和希纳之间的一大片空地举行的。而‘永生教会’的入会聚会会议在这里举办——明明应该是秘密的事情，却几多显得有些轰轰烈烈了，是不是有些奇怪？”

　　“果真，”阿尔法轻轻用手指敲着桌面，解答了路易斯的疑惑。“并不是异乡人需要寻找永生药，‘永生教会’也在寻找异乡人。”

　　他继续分析道，“你还记得，今天在酒馆，凉子说，只有‘永生教会’的信徒才知道具体的情报。那么，芭芭拉和莉莉丝，便很可能是‘永生教会’的信徒。芭芭拉不愿将消息只卖给我们，哪怕我们允许增加酬金——酬金只是她的幌子。作为信徒，她要做的，就是凭据‘永生教会’的要求，让异乡人都去加入入会聚会会议。”

　　“怪不得，我以前还在想，怎么所有的异乡人都最后寻到永生药的情报……以为是他们执念不止，坚韧不拔。看来……永生药也需要异乡人。只不外具体什么原因，我们还不知道。”

　　阿尔法点颔首。

　　“不外，草药师莉莉丝为什么默不作声？凉子又为什么让我们找她？”

　　“或许，莉莉丝和我们一样，不是‘虔诚’的信徒。”阿尔法双手五指交织，思付道，“而明天，说不定，她还会帮到我们。”

　　***

　　为了不延误事情，阿尔法和路易斯，一早便动身出发了。

　　他们到达集市的时候，许多商贩都还在部署摊位。中心的摔跤赛场还正在搭台。

　　凭据芭芭拉所给的消息，阿尔法他们很快就锁定了聚会会议上的一个特定的帐篷。

　　帐篷高耸而宽敞，用结实的木柱和结实的深蓝色帆布质料制作，帆布上装饰着金色的星星和月亮，另有一些神秘符号。顶端设计成尖塔形，似乎要直指苍穹。

　　帐篷入口处挂着风铃，随着风吹，泠泠作响。厚实而极重的布帘上画着一个以玄色和暗红色为主色调的图案。图案中心是一个装饰华美的玄色沙漏，沙漏中流动着猩红的沙子，象征着时间的流逝。沙漏被庞大的哥特式花纹和发出暗红光线的古老符文围绕。沙漏的两侧有一对玄色的羽翼，体现着生与死的对立。沙漏上方有一圈由玄色荆棘藤蔓形成的光环，增添了一丝阴森的感受。

　　……永生教会。

　　阿尔法盯着这阴森昏暗的图案。

　　在米利都时，他在涉及到永生药的书籍中见过这个图案。一模一样。

　　但是从书中到现实，这个图案仍然带给他某种不详的预感。

　　帐篷外面站着两位带着面纱的少女。

　　路易斯正要已往时，阿尔法拦住了他。示意先视察一下。

　　过了一会，他们看到了一位带着半面华美面具的贵妇，身后随着一位带着兜帽的人。

　　贵妇精心地做好了头发造型，耳朵上戴着蓝宝石的耳坠，脖颈间戴着蕾丝边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颈链。她穿着以深蓝色为主的华美裙子，露出平滑的肩膀和胸前白皙的皮肤。

　　那个带着兜帽的年轻人将眼睛深深地藏在兜帽下，只能注意到他有很是漂亮的金发。

　　门口带着面纱的两位少女向贵妇鞠了一躬，然后递给年轻人一个面具，掀开帘子让他们进入。

　　又过了一会，又有一位带着面具的人过来了，差异的是，他身后随着两小我私家，也是带着兜帽，看不清楚脸。

　　更另他们意外的是，过了一会，最先进去的那个贵妇竟然出来了，又不知道在哪里领了一小我私家进去。

　　这样视察了片刻，“有哪里差池。”阿尔法说。“应该……要有人领我们进去才对。”

　　不出意外，这小我私家应该是芭芭拉。

　　他们等了许久，也没见芭芭拉泛起。眼看集市上人越来越多，阿尔法知道，不能等下去了。

　　他和路易斯拉起兜帽，不出意外，他们正要进入的时候，被门口戴着面纱的少女拦住了。

　　“左右，请问，您的引路人在哪里？”

　　引路人……

　　“我们……”路易斯正要开口，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在这里。”

　　阿尔法和路易斯循着声音看已往。

　　那是一个纤细的少女，她穿着长至脚踝的亚麻连衣裙，系着普通的腰带。惟一让她显得与众差异的，是她戴着一个白色的、笼罩整个面部的轻纱面纱，面纱边缘装饰有银色蕾丝，面纱上有星星和月亮的刺绣图案。

　　阿尔法闻到她身上的草药气味。当她再次开口时，阿尔法更通过声音辨认了她的身份。

　　是莉莉丝。

　　两位带着轻纱的少女敬重地鞠躬。

　　“夜莺大人，只是，我们之前没有收到消息，您会带两位异乡人来加入聚会会议……”

　　“事出突然，还未来及向宣传者汇报。”莉莉丝淡然自若地回覆，“晌午仪式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要进去了。”

　　“虽然，虽然，夜莺大人。请。”

　　“……面具。”莉莉丝说。

　　“哦对，歉仄，夜莺大人，实在是见到您太过兴奋……”看来莉莉丝平时很平易近人，“下次的正式仪式上，您将第一次主持仪式，我们十分期待。”

　　莉莉丝只是淡淡所在了颔首，路易斯接过两个面具。

　　这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全脸面具，笼罩整个面部，装饰着夜莺形状的浮雕，眉毛部门有小型的银色亮片。

　　“跟我进来，等进去后，在准备间戴上面具。”

　　莉莉丝道，快步走进了帐篷。阿尔法和路易斯拿着面具，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