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交易
凭据舆图走——所谓的舆图。
在路易斯讥笑这舆图的时候，阿尔法并没有制止他，哪怕讥笑一位女士，不应该是贵族和骑士所为。
这个舆图，实在是太浅易，也太简陋了。原来只有四公里的路，他们走了差不多有八公里。
所幸，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望见了草药师莉莉丝的居所。
处于乡村的边缘地带，一个简陋的石质双层小屋，门前有一个花园，花园中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和花果蔬菜。一条小溪蜿蜒在花园之中，为这些植物带来丰沛的水源。
“这确实是草药师的理想居所。”
阿尔法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已往。刚准备敲门，门开了，一位村民走了出来。
说是村民，似乎也不太恰当。
这是一位妆扮地火辣而张扬的女士。她有一头粉色的头发，紫水晶一般的双眼，烈焰红唇，身体曲线玲珑，穿着粉红色的露肩紧身裙，脖颈上带着一个镶嵌蓝色泪滴形状宝石的项链。她的神态很是自豪，一看就很欠好惹。
她与阿尔法擦肩而过——也并全是，她差一点碰到阿尔法，但被他瞬间闪开了。
阿尔法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下。
“请进。”
屋里传来清脆的应答声，利落而悦耳。
阿尔法和路易斯一前一后走进去，门在他们身后被掩上。
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气味，馥郁芬芳。而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位温柔的少女。她有着一对绿宝石般的圆眼，棕色的海浪卷发在颈后系起。双眼中的光线，就像是星辰一般闪光。
是那种无害的、柔软的，让人想要亲近的气质。
这是阿尔法和莉莉丝的第一次晤面。也是这一切伤心命运的开端。但在那时候，无论是阿尔法，照旧莉莉丝，都未曾有所预料。
“接待来到我的事情室，”莉莉笑着接待他们，将手中装着精油的瓶子移到储物柜中，笑容里也难掩事情一天的疲惫。“嗯……等下，外乡人？”
她仍然保留着笑意，但是笑意已经浅了许多。她顿了一会，似乎在内心挣扎，最还终于决定问，“请问两位客人，身体有哪里感受不适？”
阿尔法点颔首，路易斯拿出蜡板，泛起在莉莉丝面前。
“凭据酒馆老板娘的指引，冒昧前来打扰，还希望原谅我们对您造成的困扰。”
阿尔法十分有礼貌地增补道。
莉莉丝脸上的笑意完全隐去了。适才那温柔的气质也荡然无存。她的嘴唇勾勒出酷寒的弧度，眼光也如刀锋一般酷寒。
“左右，无论你们是谁，也无论是谁告诉你们来找我，我这里既没有你们需要的工具，也不能提供你们需要的消息。请您离开。”
语毕，她就忽视他们，在事情台上将干燥的草药放进研钵，不停地用杵研磨成粉末。
“……”
阿尔法没动。一时之间空气中只弥漫着研磨的声音，就像是在敦促他。
就这样无声地呆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夜幕降临大地，莉莉丝停下事情，旁若无人所在燃蜡烛时，阿尔法想到在父亲临终时发的誓言，实验开口道，“草药师小姐，其实，我最近一直失眠……这让我很是痛苦。”
莉莉丝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他。
“无论你是什么原因，想要寻找永生药，我都劝你放弃，这是为了你好。听我一言吧。”
阿尔法还想再说话，莉莉丝已经从储药柜中拿出一包草药扔给他。
“洋甘菊，回去泡茶吧，可以缓解你的失眠。”她说，“虽然，如果你是真的‘失眠’的话。我现在要准备休息了。作为一位绅士，我想，你不会再留下了吧？”
阿尔法只得点颔首。“无论如何，谢谢你。我明天还会来造访。”
“别来了，来的话明天也没有人。”
莉莉丝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层阴影。
***
待客人离开后，莉莉丝叹了一口气，独自坐在椅子上良久，似乎陷入某种影象里。
然后，她摇了摇头，端着烛台走上二楼。楼梯尽头，有着窗户的房间是她休息的地方。而楼梯口的那个房间——她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了。房间挂着重重的铁锁，里面若是细听，似乎有极轻微的喘息声。
她每次从楼梯口走过时，都是不愿停顿的。但这一次，她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
永生药……永生药。
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是延长这生命。若执意为之，价钱远凌驾想象。
***
夜幕下，阿尔法和路易斯正急遽而行。
“吾主，我们明天来过来吗？”
“等我再想想。”
除了草药师莉莉丝……信息中还提到了‘永生教会’。怎么才气获得这个相关信息呢……莉莉丝看起来态度很是坚决，那不如……
“明天照旧再去酒馆——”
阿尔法的话，突然停下了。
在门路出口处，有一位女士正持烛灯，冲着他们微笑。
粉色的头发，紫色的双眼，成熟而火热的气质。
“你是下午那位……”路易斯不禁道。
“左右，又晤面了，我名叫芭芭拉。”女子礼貌地鞠了一躬，完全看不出下午那种自豪的气势。“您是来寻找永生药的吧？恰好，我这边有一点‘永生教会’的消息，而永生药，和他们可是密不行分。”
阿尔法微微皱眉。
下午，她明明照旧冷若冰霜，现在却如此热情，而且还绝不避忌地说到永生药和‘永生教会’的事情……她究竟知道几多？以前那些……失踪或者爽性死去的异乡人，又是否跟他有关系？
“别用这种不信任的眼光看我呀。”女子挑着头发，放长了声调，媚眼如丝，只是阿尔法和路易斯都不如所动。
女子撅起红唇，“我听有人说过一句话，叫什么着，哦……对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将我的消息告诉你们，虽然，不会只告诉你们。至于你们能否到达目的，那就各凭本事了。”
“其实，我最近去找草药师有点频繁，手头并不宽裕。所以，这项交易，左右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