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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全都要

第一百零九章 政争无所不用,传家一切皆法

红楼之我全都要 去病弃疾克难 9021 2022-07-27 22:46:01

  听着贾敬简朴的话语,贾琼不由深深呼吸频频,定了放心神,以往两府掌权人,自己都有见过,只是很少说些什么,今日这贾敬如此说,意思是想在自己身上押宝吗?

  关于这点,贾琼不清楚。但是这也是一次机缘,可以了解许多贾家事情的时机。

  贾琼思忖了一会,抬眸看向贾敬,其见自己看去,低垂的眼皮稍微抬了几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

  见此,贾琼便问道:“大老爷,珠年老这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酿成这般情况。”

  贾敬闻言,看着贾琼的眸光异常冷静,面色毫无颠簸的说道:“珠儿只是暴毙而已。”

  听着贾敬这清冷的声音,贾琼不由一愣,不行思议的看着贾敬。

  不假思索的说道:“暴毙,怎么可能是暴毙,不说东府的事情。政伯他。。。”

  看着贾琼惊诧到不行思议的样子,贾敬不由露出一丝冷笑,随即说道:

  “你照旧不如瑚儿与珠儿,若是他们两就绝不会问出来,或者你也明白其中的原由,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便给你掰开了揉碎了,与你解释一遍这为人处世,过了今日,你需自己学会考虑,无人再教授于你。”

  说完,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停了几息,方说道:

  “暴毙,也只能是暴毙,否则两府丢不起这小我私家。至于具体原由,不外是争斗失败了而已,这些人不要脸的水平是不停刷新底线啊。

  此前文臣与天子以珠儿与你更进一步的时机,让两府以京营军权作为交流。然事情已往这般长时间,他们这是忏悔了,政治交流都出而反而,哼。

  因此便使人来松弛珠儿的名声,这是其一;

  其二珠儿身体大病初愈,未必能蒙受的了这酒色掏空。

  其三若珠儿身体受损,明年的科举珠儿未必加入的了。

  这有可能是天子部署的,也可能是文臣几个党派部署的,另有可能是勋贵部署的,也不排除是王子腾这个舅舅部署的。

  那日去唤珠儿的丫鬟,其与其全家尽皆死了,无从查起。

  所以你日后不行小觑了这政争,做事要思虑周全,再行考虑。”

  说完,略微咳嗽几声,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又极端冷静的说道:

  “至于你政伯,他只是怒其不争而已,如此轻易的着了别人的道,便想让他长个教训。

  你也不要觉得你政伯打的重,我们哪个不是棍棒底下出来的。

  他只是顺势而为,且你政伯也留手了。

  只是未想到珠儿身体未曾完全恢复,经此一事,郁气凝结,居然一病不起,以至于现在身亡。

  不外这些都不是要害之处,珠儿用的药有些问题,用药皆是固本培源之药,药方未曾有问题。

  而是有一味药被替换了,虽然此药也是补药,只是未曾想两药混淆,则变得无药性,更有些慢毒。

  原来只是顺便就此时机,除了你珍年老的媳妇,只因其为王家争取的工具太过了,东府自她管账,已经被他黑暗给予了王家诸多利益,银钱也有数十万两之多。”

  此话一出,贾琼既是震惊又是惋惜,未曾想贾珠的去世居然如此戏剧化,也更恐惧政争如此残酷,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说完看了看贾琼,眉头微微皱起,思忖了一会,方说道:“你可知除了这点,我们为何要除去这王熙鸾,却又不让你珍年老将她修了。”

  贾琼听闻此言,也知晓贾敬想要考较自己,收起心中的震惊,略思忖一二,实验着说道:

  “其一,现在两府三位嫡系的大妇全部是王家女,日后若有意外,很有可能导致宗族弱于王家,使得族内资源更容易被王家攫取,需要至少去掉一位。”

  说完,看着贾敬只是略微的点了颔首,继续看着他,随即想了一会才又说道:

  “现在王家叔父掌管京营,我们需要与他和善相处,欠好冒犯于他,所以这珍大嫂子只能犯错而自裁,而不能修了。”

  嘴上说着,贾琼心中却想着,世家大族果真够狠。

  且贾敬自己在意名声,其时不杀了王熙鸾,现在借着贾珠的事情正法王熙鸾,果真双标。

  他可不信王熙鸾是自裁,应当是被贾珍亲手杀了,说是自缢了;也有可能是贾敬部署人出的手。

  见贾琼良久不说话,贾敬遂问到:“可另有了?”

  贾琼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再多的原由,旋即摇了摇头,说道:“小侄暂时只能想到这些。”

  贾敬闻言,仍是不语,看了贾琼一会,方说道:

  “其三,京营中多有我宗族势力,他无法全部指挥,而我们需要其遮掩一二。

  此事,他只能与我们保持默契,他需要一个听话的京营,使其向天子邀功。

  而我们需要保下京营中的一些人,有些人或会被他与天子收买,但有些人不会。

  其四,王家嫁到我们贾家的这对姑侄女,你又能了解几多。

  他们这对姑侄女,凭这在我贾家两府之间都是主母,以种种方式,支取,偷取,做营生亏本的方式,给王家送去了一百多万两白银。

  原来我们早就可以还掉吏部的欠款,结果都被她们送到王家,让王家去还了欠款。

  其次还借用贾家的种种人脉,人情给王家牟利,这是要把我贾家敲骨吸髓来养他们王家。前面我们不知道,厥后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也不知道王家的闺女是怎么养的,我倒也想让贾家养几个这样的女子,可惜。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嫁给薛家的那个,挺为薛家考虑的,而我贾家这两个却不把自己当贾家人呢。

  其五,他还需我们贾家为其更进一步,所以这王熙鸾岂论是否自裁,那都是自裁。

  一如珠儿是否暴毙,那都是暴毙。

  王子腾不敢追究,也不会追究,这事本就是王熙鸾的错误,其次他还需要用到我们两府,而我们两府也还需要用到他。

  我们自己有大恼恨,又没有恼恨,只有利益的相助。”

  听到这里,贾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叹息贾敬的心硬,一切皆可为筹码,不为情感而颠簸。

  见贾敬说完,贾琼想了想又问道:“为何大老爷你们对两府置之掉臂,却让,却让。。。”

  “却让妇人管家,将两府的弱点故意送到王家手中是吧。”

  贾敬越发仙风道骨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行琢磨的微笑,更添一丝难以言明的缥缈。

  “只是因为自保而已,当年的一些事未便与你细说,王子腾投靠当今天子。

  我们需要通过她通报给天子一些自污的消息,再加上锦衣卫,如果再有此外消息相互比对,则天子更信任几分。”

  这些话,贾琼有些懂了,有些照旧未懂,想了想,便准备主动问些自己想不清楚的事情。遂问道:

  “大老爷侄儿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二。

  贾敬看了看突然有些跃跃欲试的贾琼,微微一笑,眼角微微眯起,似乎看透了贾琼一般,略过几息说道:

  “既求教,汝便言之吧。”

  贾琼想了想,带着思索的目光看向贾敬,随即问道:

  “侄儿很长时间都想不明白,祖母为何与我二十两的月例,与珠年老一般多。而大姐姐与琏二哥都才五两。”

  “哈哈。”哪知贾敬闻言只是哈哈一笑,又随即说道:

  “琼哥儿,你无需妄自肤浅,你之年龄便有这般学识,古未有之,更超前明杨廷和。别说每月二十两,纵然每月二百两也并无不行。

  再说琏儿他无需这般多的银钱,他若混吃等死,族中何须这般培养他,给他钱财去做纨绔不成。

  爵位有他大兄瑚哥儿,他只是备选,若是瑚哥儿在战场上不幸牺牲,他便作为承爵之人,若是他年老无事,他就是偏房,自己若不争气,养了也是无用。

  元春,她一个后宅小姐需要这般多的银钱干嘛,日后终归是别人家的媳妇。”

  说着又特地双眼眯起,瞄着贾琼,徐徐说道:

  “且你说这话,有些将你独立与宗族之外了,你既然生在宗族,那就与宗族脱不开身,纵然你想脱开,朝堂上下也不会这般认为,只是认为苦肉计而已。”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贾琼,随即又说道:

  “你要知晓,宗族未曾亏待过你们。别说是你,只要族内旁支有任何一人值得培养,宗族都不会吝啬培养。”

  听到这里,贾琼不由有些疑惑。

  ‘未曾亏待?为何自己家那般困难的时候,都不见宗族救助。’

  想到这里,便口随心动的问了出来。

  贾敬闻言不由叹了口气,上下审察了一番贾琼,略作斟酌,方说道:

  “你们不明白家族的想法做法,若是那时不锻炼你们的心性,如何会有你这般上进的心,只要有一人,这做法即是值得。

  两府这边锦衣玉食同样有纨绔之人。

  况家族又不会让你们真的饿死,若是心性学识有一者可以,一定会重用的。若真的活不下去,如贾蔷不就被接到贵寓居住了。

  我们身体流着相同的血,宗族要磨炼你们的心性,确不会将你们饿死。

  最后说句不中听的,若是你们自己是个不上进的,家族为何要浪花钱粮来养着你们。”

  贾琼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这家族流传之道,冷酷无情,唯有这样才气恒久。若是优柔寡断,早就泯灭于众人了。

  心中略作消化,贾琼也是无奈,确如贾敬所言,自己已经被绑在了贾家的马车上了。

  若是自立门户可以,但绝不能叛逆两府,日后还得为两府做上几件事情,送还这膏泽。

  两府对自己如此有恩,若自己叛逆,日后追随自己之人,也不会信任自己。想了想随即说道:

  “侄儿已有十一,而且上次外出一直到秋闱的路上,走过,路过,见过,了解到许多工具。

  在山东也看到过许多家族做了一些不妥的事情,从而有被抄家灭族的风险。

  我们贾家现在亦是烈火烹油,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阖府当自律自强,若稳定恐危矣。”

  侄有几个问题,请大老爷解惑一二,此前也与珠年老攀谈过。

  “一,家族子弟纨绔不堪,不思正业,整日斗鸡遛狗,流连于勾栏瓦舍之间,声色犬马,如此如何能中兴家族,无人去整顿族学。”

  “二,家奴肆意妄为,对主家多有搪塞之意,仗着我们贾家在外面多行非法之事。却无人管制,他们得利,毁的却是我们贾家的名声。再不整顿,有可能给我们贾家带来灭族之祸。”

  “嗯,不错,继续。”

  贾敬见贾琼说话,已然代入宗族,不由一笑,随即闭上双眸一边听,一边赞同着说道。

  等了一会,又不见贾琼继续。

  脸上不动声色,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可惜之色。

  贾敬睁开双眸默默的盯着贾琼,也不言语,良久才道;

  “汝之年岁,有此言,亦有高屋建瓴之意。既有所思,则必有所对。吾必听尔叙之。”

  说完就直直的看着贾琼,目光不在似之前那般柔和,充满了锐利,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感受。

  嘴角露出一丝阴鸷的笑意,让贾琼有一种被老狐狸盯上的感受。全身不由露出一些鸡皮疙瘩。

  “是,大老爷,小侄认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家现在要做的就是修身齐家,然后才气考虑治国平天下。”

  说完贾琼看了看贾敬的脸色,没有任何消息之后,又继续道:

  “刚刚侄儿提到两个问题就是针对修身齐家,如果家族子弟身不正,则青黄不接,不说给家族做后援,甚至可能是家族的拖累。

  所以我觉得要整顿族学,另请名师言教,先生现在年岁大了,有些力不从心。

  所有贾家子弟和家生子,适龄之后全部入族学,再重新划定族学规则,设定赏罚之法,为我贾家培养人才。”

  “其次,违法家奴,视情节的轻重缓急,予以差异处罚,如果是作奸犯科的一律交给有关法司,如果是对主子不忠的话,直接乱棍打死。

  对于贾家忠心的则予以奖励,然后让下面人相互监视,给予一定赏罚。”

  “大老爷,侄儿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贾琼说完就望向贾敬,恭顺的说到。

  贾琼虽如此言说,然心中也有所隐藏,他不敢完全相信贾敬的忽悠。

  贾敬也不说话,前面还显的精神奕奕的心情,突然又露出了一股衰败的感受,良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又紧随着说道:

  “你是我侄儿,也别叫我大老爷了,就叫我敬伯吧。”

  看着刚准备开口的贾琼。又打断道:“你先不用开口,我要你答的时候再说话。”

  “看样子你也了解了一些工具,知道家族的一息毛病。而已,家族也确实等不下去了。”

  面对着贾琼思忖了一会,徐徐说道:

  “你看问题的角度还算可以,有那么一点眼光,但是作为家族年轻一辈照旧不够。不够深入,对全局把控也不够,做事也太过稚嫩,不够狠辣。”

  贾敬看着贾琼脸上敬重的心情,徐徐的点了颔首,又继续说道:

  “先不评价你看事情的角度和做事的要领,就你提出的两个问题,就能看出,你很质疑我们。我给你讲述一下,你或许就能理解,就能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政伯和你赦伯,亲兄弟之间为什么闹的那么僵,然而又对家族治理不闻不问,一个只是整日的声色犬马;

  另一个也整日与清客相公清谈,好逸恶劳的聊一些似是而非的工具。

  而我连家族和儿孙也不管,只管修仙问道。

  当年我们几人犯了天大的隐讳,不能再管家了,具体原由不能与你说。

  所以只能由后宅妇人,或者珠儿与瑚儿另有蓉儿长大才行。

  若是我们胡乱加入,引起太上皇与天子的不满,随时可以将我们满门抄斩,那便有些得不偿失。

  我们只能给予他们一个态度,我的情况最为严重,只能呆在庙中修道。你赦伯与政伯另有你珍年老还能私下里做些事情,培养族人。”

  最主要的还要靠先生教导你们,否则家族不会在族学投资这般大。”

  看着贾琼面上认同的神色,贾敬不由笑了笑。随着说道:

  “你赦伯恨你政伯是因为他太自傲了,若是当初他早些投靠当今陛下,两府绝不会是现在的情况。纵然他们再有反面,你可见他们两人有何斗争之处吗?

  事情既然已经已往,便无有回去的可能,只能行这韬光养晦之策。

  你政伯整日与清客相公攀谈,是因为其中有锦衣卫,两府中有不少锦衣卫,他要借他们通报贾家的境况出去。

  至于你赦伯,数年如一日的流年于勾栏瓦舍之间,卧榻于妇人美婢之侧,色是刮骨刀,时间这般长,心性再坚定也会改变。

  美人乃英雄冢,这话你当听说过吧。”

  听到这里,贾琼不由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贾赦的为人,若贾赦之前也曾英明伟岸过,这对他的心里攻击太过巨大。

  虽历史常有年轻之时劳苦功高,年迈之后昏庸无德,但是他不敢相信贾赦也是这样的人。

  想起日后贾赦将迎春以五千两银子卖于孙绍祖,也不急于询问赖大这类贪腐下人的事情,不由想了一法,准备套套贾敬的口气,随即说道:

  “前面敬伯曾说,想要培养几位如王家女一般的人,为家族攫取资源。若是如此那贾家女儿岂不就是一种交流资源。

  若那男子是个虐待妇人之人,那也要去联姻吗?不考虑族中姐妹的性命。”

  听到这话,贾敬只是回以一个冷笑,随即说道:

  “虽然需要联姻,他们受族内这般多的恩养,从小锦衣玉食,比之贫民家庭要幸福不知几多。

  既然如此,虽然需要为家族孝敬自己的价值。

  如你所说,那男子若是虐待妇人之人。则说明我们贾家已经虚弱无比,不能作为其后援。若是家族仍然权重,还能护不住一女子吗。

  若是真到了那时,护不住便护不住了,宗族都要亡了,哪还管得了她。

  只能怪这一辈的男儿无用,不能光耀家族门楣,顶门立户。”

  贾敬之言太过冷酷,于他而言只有家族利益,再无其他。贾琼有些不敢苟同,心神攻击之下,嘶声说道:

  “那前明的反面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原理,我们贾家不能用吗?”

  贾敬看着贾琼面色庞大,心神大受攻击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至少是个愿意为家族考虑的,值得培养。

  随即笑着说道:“前明种种战略针对的只是外族,对内他与大臣照样联姻,照样是用来培育拱卫皇权子弟的棋子,与我们现在一般无二。

  我们杀过的外族也不少,可曾与外族和亲了。”

  听着贾敬的话语,贾琼明了的面色上,几许茫然,几许纠结,又几许欣慰,但是心中任然不敢相信贾赦会是这般为人。

  了解了一些两府的行为处事之道,心神略微放松,低下头颅认真思虑。

  看来真的是自己考虑的有些少了。略歇息一刻,随即抬眸望向贾敬,问道:“那那些贪婪的家仆下人呢?”

  见贾琼如此快的醒转过来,贾敬面上不由惊奇了几分,随即欣慰的点了颔首。

  想了想,准备继续攻击贾琼一番,随即笑着说道:

  “那些老仆贪腐,是我们故意放纵的。”

  听着贾敬的说法,虽知晓其是故意引诱自己,却仍然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贾敬见贾琼这般,不由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这些贪腐的老仆,对宗族来说,优劣参半,要害是主家是否够强而已。原因有许多,我与你说上几点。

  先说坏处,

  一、做些作奸犯科之事,无非就是松弛家族名声。但是我们不造反要什么好名声,有了好名声天子要不放心了。

  二、借着我们家族的势力,在外坑蒙诱骗,巧取豪夺,赚些银钱。

  三、蒙骗宗族,骗取宗族银钱。

  四、借着得势,奴大欺主。

  无非也就这些了,再说利益,

  一、我们要名声,但是也不要名声,要有把柄在天子与文臣的手上,奴仆去做总好过我们去做。奴仆做可以杀,如果主家做被人盯上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二、这些奴仆虽然犯事,但是却会增加我们家族的威望,或许有不少坏名声,日后只需杀掉几个泄愤即是。

  却让外人不敢随便对族中人动手,人善被欺,马善被骑,自古世家皆是如此。

  三、他们骗取的银钱再多,岂论是在族内,照旧在外界。

  那都是好事,他们只是奴籍,我们想杀的话,都不需要报官,只要与官府报备一下,刁奴恶仆行事乖张,欺辱主人,又借我们贾家势力为恶多段。

  那他们弄到再多的银钱也是我们的,肉烂在锅里而已,就如刚刚所言,还能获得些好名声。

  四、如果让其得势,奴大欺主,那说明这个主子就是个废物,不值得培养,就如朝堂一般,终归要留下点磨刀石给太子一样。

  我们世家一样如此,要给后继之人留下磨刀石,一则磨炼其心智,二则增加威望,三则凝练族心。

  若是没有足够的心智,足够的威望,登上这爵位,做了这领头之人也无法迎接族外的挑战,那样才是对宗族的不卖力任。

  只有厮杀出来的人,才是及格的家族领头人。

  到最后也只是被外人设计灭杀,若是如此,还不如让其自生自灭。

  否则积累越多,族人受的苦难越多。

  虽然瑚儿与珠儿另有你这样宿慧之人不在此列。

  所以,每一件事都有两面性,看你如何自处。

  不外贵寓的事情,无需你加入,你只需要放心就读,生长你那一房,若是得势,日后与两府互为臂助,这是珠儿的建议,我相信他的眼光。

  府中的那些破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置惩罚即是,若是日后他们不行了,你再拉上一把。”

  之前,贾琼还觉得贾敬有些过于冷漠,听完这番话后,贾琼不知如何评价才好。

  或许这就是各人族的传承之道,前世无有接触,自是不清楚其中对错,但是他自己当不会如此行事。

  且贾敬让自己放心生长自己一房,无非也在防着自己,担忧支强主弱的事,他也无心加入两府之事,若是金钗有事他倒是不介意加入。

  想到这里,又仔细思考前世的疑惑,斟酌贾敬刚刚所言。

  良久,只能咂咂舌,过了几息又问道:

  “若是凭据敬伯你这般说法,敬伯,赦伯,珍年老无法脱手,或可解释,然政伯不管家有些说不通吧。”

  听着贾琼的说法,贾敬欣慰的点了颔首,随即说道:

  “你政伯只是退路,他要给家族留下一条退路,日后你们这一辈岂论是否有自得之人,他皆有法生存自己。

  若是有人能官运亨通,重回权贵,那他就只当做游戏人间。

  若是贾家破落,他自然要为家族留下一线生机,重新进入权贵,不至于成为寒门。

  现在瑚儿与珠儿相继离世,琏儿与蓉儿现在也照旧个不成器的。

  不外旁支中有你作为一线生机了,那我们自然将资源倾斜与你。”

  听着贾敬说的话,贾琼有些无悲无喜,这或许就是贾敬画的大饼而已。

  按贾敬说法,岂论这资源倾斜是否为真,他现在只想搞明白前世的疑惑。

  想知道贾敬说的一线生机是什么,突然想起前世贾兰,通过科举得中进士,难道是这个。不由问道:

  “一线生机是什么意思?如何生存。”

  贾琼话语刚刚落下,贾敬嘴角便露出一丝冷笑。

  “自然是放弃所有无关紧要的人,只保留一两个能起家的男子,只要血脉流传,我贾家即是不灭。”

  贾琼已经不在意贾敬说话的语气,连忙抓紧问道:“若是所保留的生机无用呢,并不能保家族重入权贵怎么办?”

  听到贾琼这话,贾敬第一次将眼睛全部睁开,冷冷的看着贾琼,随即传出一股平淡冷冽的声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无法乐成,便无法乐成吧。那时我早已死去,我又何须在意这后事如何。

  索性另有你在,否则两府真的要青黄不接十年左右了,那时可能真的无法挽回。

  你大姐姐元春就是为了家族延续这时间之人,当初瑚哥儿兵败被杀的消息传了回来,我们便议定了让元春进宫。

  八年时间足够你与珠儿进入文臣行列,到时候我们再用一些资源交流,足够你们快速升官,重新以文御武。只是没想到。。。。

  原来想着若是你们两八年之内未能乐成,那便让元春为妃,这是皇家补给我们的,这样还能为你们再延长五到八年。

  若是再无法乐成,那就不乐成吧。那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不外,我听珠儿说,你对元春有些恋慕之意,若是你能在八年之内乐成做出一番劳绩,我倒是不介意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你们同姓为婚。

  这太医院与官媒署的相助,我贾家也有人在其中,确实如此。也不知你是从哪里获得这医书的。”

  说着又眼神莫测的看了看贾琼。

  贾琼不由一阵默然,虽然知晓这贾敬在画大饼,日后或可能如文臣那般忏悔一样,不外心中却仍有几分意动。

  随着话题结束,两人皆是缄默沉静了下来。

  重新串联贾敬的说法,却发现有些差池,这路子怎么说呢。有些像玩游戏,防守,然后慢慢发育。

  但是这却不切合勋贵的以战养战之法,不外转念一想,现在菁华断代,如何以战养战,可用之人都没。

  京营交出去了,榆林的瑚年老也走了,留在那里的旁支还不知依靠谁,看来日后王子腾巡视九边,也是依靠这股力量。

  而被罚去辽东的原京营所部,现在还不知具体情况。

  族中人员还不全,如何以战养战。

  而贾敬,贾赦,贾珍被太上皇勒令无法脱手,不脱手还会保住你们,若是脱手则可能会提前满门抄斩。

  想到这里,又想起前世贾家的悲凉境遇,最终落得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洁净。

  看来贾家也是太上皇留给新皇的磨刀石,一如贾敬三人将恶仆留给两府的年轻令郎一般。

  一切梳理完后,不由长舒一口气,整小我私家精神徐徐放下,身体却有些疲软下来,无法再保证身体正直。

  见贾琼不再问话,随即说道:“你与秦业家的亲事,唉,自己注意吧。

  珠儿说你是个真风骚的,想来是要兼祧你两位伯伯家的门楣了,不外你也别认为我是给你画饼果腹,你尽管可以给元春留一位置。

  只要你能在八年内让我看到希望,我去帮你把事情办了,其他的人我便不管了。”

  听到这话,贾琼心中一动,看来秦可卿确是废太子的女儿,否则一个秦可卿不值得贾敬特地嘱咐一句,日后废太子留下的臣子或许可以借力。

  不外元春这事倒是大有可为了。

  看着贾琼面色幻化了一下,似乎不知晓秦可卿身份一般,贾敬也不在意。

  贾琼想了想,又想起一事,随即说道:“既然两府已有两位主母为王家妇,为何还要让琏二哥娶王家女。”

  听贾琼如此说,贾敬也有些无奈,这琼哥儿才学或是可以,然这心计却差了些,不外也是无法。

  两府现在青年一辈无人继续,只能先培养这旁支,待她生长起来或可为琏哥儿和蓉哥儿作为挡风之人,亦可为两人拖住时间,想到这里,便解释道:

  “这不是娶不娶第三人的问题,而是这两人间必须要去处一位,思来想去,唯有这王熙鸾最为合适。

  而你琏二哥娶这王熙凤,亦是一种妥协与交流,增加与王家的姻亲关系,至于这王熙鸾怎么死的,已经联姻这么多年的人能有什么影响。”

  今日这事,加上以往贾珠所言,算是让贾琼了解了世家大族的争斗,一场政争失败,会影响这般多的事情。

  外面在争,府内也在争,贾琼有些茫然,自己以往的心机在这其中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仗着心里年龄稍微大点而已。

  不外重活一世,争就争吧,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自己也要尝尝着权利的味道,如是前世,自己想都不敢想。

  又过良久,似乎见贾琼无有问题了,随即说道:

  “你明日交接好一些事情,便带上你庄中几个妙手,去扬州一趟吧,我这有封信让你带给你林姑父,随后你便去金陵待考吧。

  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不要再留在京中,否则你也可能是他们下手的工具。”

  PS:原来写到一万多字,又被精简到现在的水平,否则随便分个4-5章都是小意思,想想就算了,这章就不分章了,算是补上之前的欠更了。

  最后就是这一卷全是完事了,下面开启新的篇章,8月1号上架。

去病弃疾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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