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施粥
夜晚。
在朱雄英的命令下，福州城内再次开始施粥。
朱雄英和骆士廉等人并未搞特殊，没有吃小灶，而是和灾民们一起领粥，然后坐在篝火边喝着。
此举乃是在灾难中与黎民同甘共苦，更是为他收拢了一大波的人心。
现在的黎民们对于朱雄英已经是百分百的信任，以及尊重。
“朱大人不用片刻便稳定民心，制止引发民变，下官着实佩服。”
骆士廉向朱雄英敬重的道。
“没什么，正常的手段而已。”
朱雄英摇了摇头，抬着碗喝起了粥。
等看他喝完了，骆士廉又接着道：“可是，赈灾这件事情也不是这么简朴的，福州这地方山区太多，农田少得可怜，下一波赈灾粮食预计得等半个月后才到，这期间我们该如何安置这些灾民？”
“农田不能种，那就打渔。”
朱雄英放下了碗，接着道：“福州简直多山，可这地方濒临大海，鱼多的是。”
“呃……这打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近海打不到几多鱼，得出海，出海还需要渔船，福州现在用饭都费劲，哪来的渔船啊？”
骆士廉为难的问。
“没有渔船，可以造。”
朱雄英看向那些喝粥的黎民，淡然的道：“遭此灾荒，福州手工业和冶铁之类的行业已经全然消失，农田也不用耕作了，大量的劳动力难道就在城里憋着？还不如让他们造船呢。”
骆士廉早就猜到朱雄英肯定会这么说。
但他对于福州的情况很是了解。
于是他再次问道：“可是朱大人，这打渔不容易，造船那就更不容易了，几千人忙忙叨叨的造个渔船怎么也得四五个月，总不能造个小舢板就下水了吧？那扛不住福州沿海的风浪。”
“更况且，这些灾民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哪有力气干活？”
“……”
骆士廉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很有原理，立刻让众人陷入了缄默沉静和绝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岂不是要等死？
“你他娘的，你就会在这逼逼赖赖，你好歹和大人似的想个措施啊！”
另一个主事恼怒的呵叱道。
他是辽东人，说话很直。
“我没措施。”
骆士廉无奈的摇了摇头，灰心的道：“我看只能是等着朝廷的赈灾粮，然后一直吃赈灾粮，直至洪灾自己结束。”
闻言，众人陷入了缄默沉静。
他们也只能想到这一个措施。
“不，照旧按我说的做。”
朱雄英此时体现得十分坚决，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福州不管是现在照旧未来，靠种地是不行的，唯有打渔和海商，再一个就是海盗。”
“什么？！”
骆士廉和其他仕宦都是大惊失色。
陈忠也是极为愕然。
他们如此惊讶，是因为他们在朱雄英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两个词——海盗和海商。
大明朝开国以来，对海商那是绝对禁止的态度，谁敢做海商，就杀谁。
这是因为朱元璋重农抑商的战略。
陆地上的商人都受攻击，更况且是海商了？
至于海盗。
那想想都不行。
“海商会赚取大量的金银，而海盗则可以组织船队去暹罗，百越等地劫掠钱粮，还可以培养出一批擅长打仗的水手，牢固我大明海防……而且我有措施劝说天子解除海禁。”
朱雄英道。
“那好，就算大人您可以劝说天子解除海禁，允许让福州人行商和当海盗，可问题在于，船照旧不够啊，黎民们照旧面黄肌瘦无力劳作啊。”
骆士廉道。
“简朴，把能吃一个月的粮食大量发放，只够吃半个月就行，让灾民们快速缓过来，有力气劳作。至于造船的事情，我有措施。”
朱雄英说出了自己的部署。
他想到了那个系统奖励给他的水力起重机。
这个工具可是能大量缩短制作工程工期的，而造船也是制作工程，这个时代的木头船也没难建到什么田地。
“既然大人您做了决定，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骆士廉拱手道。
其他众人更是没有异议。
……
接下来的数日里，灾民们发现，自己碗里的粥比平日更黏稠了，而且施粥的次数也从一日两次酿成了一日三次。
灾民们在富足的粮食供应中逐渐恢复了体力。
已经有许多青壮年的男人，从面黄肌瘦酿成了面带红润之色。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行连续的。
早晚有一天众人照旧会陷入饥饿。
因此人心惶遽，都盼望着朱雄英给他们部署一些事情，让他们改变当前的现状，免得未来再次忍饥受饿。
而需要灾民们劳作的事情，在第五日到来了。
……
清晨。
士兵们将灾民们全部聚集在城池中心处，围绕着站在高台上的朱雄英。
当着众人的面，朱雄英高声宣布了命令：“我们要造船！”
“造船？之前海禁的时候所有的船都被销毁了，现在再造得需要多长时间？”
“造船是为了什么？”
“难道朝廷不海禁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造船是为了打渔，是为了海商。”
朱雄英的目光自众人脸上扫过，高声道：“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在最短的时间里打造出中型船舶！”
这句话又是引起了一番议论。
黎民们大多觉得造船这事太慢，不现实。
而有的人则是觉得，出海贸易和打渔与朝廷的律令南辕北辙，恐有杀头之罪。
面对着众人的疑问，朱雄英并未多解释什么，只是询问了他们一个问题：“本官……我只问一句，你们是否相信我？”
闻言，一众黎民全部颔首。
毫无疑问，他们虽然是相信的。
能将刘艺等人抄家灭族，找出了赈灾粮食，让众人过上了一天三碗浓稠粥的生活，黎民们想不相信朱雄英都很难。
“既然相信我，那就听我的！”
朱雄英大手一挥，高声许诺道：“我将让你们每一小我私家都吃饱饭，穿上好的衣服，我将让你们每小我私家都过上能吃饱喝足，能住在大屋子里的日子！”
话音一落，黎民们愣了片刻。
随后即是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